“我們先把合作的事談了吧。”季澤清恢複表情。
“其實季公子昨天說的不錯,我确實需要大量的藥材。”趙秋樰暗自歎了口氣,而面上卻依然神色如常:“但季公子也不是唯一的選擇。”
“好,既然這樣不如趙東家和我簽訂單子,同我做這筆生意。”一番話,這個‘我’字咬得極重。
趙秋樰算是看出來,他說的是和他,不是季家。
“我可以給趙東家低于市面上的價格出售藥材,但在單子上按照原價。”
趙秋樰一驚,這是做什麼,作假賬?“那缺的那一部分?”
“這自然不用趙東家顧慮。”
看來季澤清是想要自己出這部分錢了,到底是要做什麼,能讓季澤清這樣豁出去。
“好。”趙秋樰爽快的回答道,反正她也不虧。
“現在可以讓我給你把把脈了吧?”她還是很好奇什麼樣的病症,這面上會沒有任何變化。
“我們先簽約吧。”說着拿出一份單子。
這還準備的挺全的。看了一眼到是沒發現什麼漏洞,又拿給旁邊的墨時淵,隻見墨時淵點點頭。
趙秋樰這才重新拿一張紙過來抄錄,因為上面還要寫上她需要的藥材,而量是季澤清已經寫好的。這量雖然有點多,但也合适,寫好之後簽上名字,一人一份,“這下季公子能安心了吧?”
看着單子手指抓緊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季澤清笑出聲,眼中帶有寒意,“趙東家合作愉快。”
随後趙秋樰拿出脈枕,給季澤清搭脈。
久久不語,又見看了看季澤清的面色,仔細檢查了一番,眉頭緊皺,眼中是止不住的震驚。
季澤清仍然笑着,看到趙秋樰的神色,笑容不自覺的變成了凄然。
“看來趙東家應該是知道我的情況,但是這單子已經簽了,還望趙東家遵守。”季澤清輕聲說道。
這症狀真是奇怪,“你放心,這筆生意我隻會跟你對接。”趙秋樰說到。
随後又問:“我可以取你一點血嗎?”
季澤清将手攤在趙秋樰面前,像是無所謂一樣。
将季澤清送走之後,趙秋樰來到草藥房研究起季澤清的血來。
“做什麼!”旁邊的墨時淵看到趙秋樰用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皺着眉頭走過來。
“沒事,我隻是想對比一下。”趙秋樰将血擠在一個小盤子裡,邊上藥邊說到:“他的脈象很奇怪,面上看着像是個青年人,但是内裡的器官像是衰竭一樣,感覺像是七老八十的暮年人。你看這血,是不是和正常的血色不一樣。”那本醫書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記錄,在腦中翻遍之後更是沒有,究竟為什麼會讓季澤清的脈象變得如此怪異?而且這脈象确實是生命将要走到盡頭一樣。
墨時淵一聽趙秋樰的這個形容立馬想起了一件事。“是蠱。”
“蠱?”趙秋樰以前聽說過,但那都是傳說的東西,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是古南族。”墨時淵想到,因為這種描述他見過,原來季澤清就是這樣死的。
南越邊陲有一個族群,名叫古南族,是原本的南國,傳聞六百年前南國擅長制蠱,以蠱用于戰場大周邊境百姓一夜之間全身潰爛而死,屍體爬出的都是細小的蠱蟲,後來被大周定南王滅了國,隻有少數人逃竄,定于現在南越邊陲,更名為古南族。
趙秋樰聽完墨時淵說的話,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那按這樣來說,這季澤清是中了蠱了,那季家這麼沒有去找解決的辦法。”
“估計連季澤清都不知道是蠱,這古南族,已經很少出現在世人眼前了,就算是中了蠱又有誰能知道。”墨時淵嘲笑到。
“那你怎麼知道?”趙秋樰嘴快的問到。
“我曾經——和古南族的人打過交道,知道一些。”墨時淵面色突然陰沉一起來,不是打過交道,而是前世着過此道。
“那這就好辦了,既然是蠱蟲,那就把它引出來。”趙秋樰想到,這蠱不就是這樣解的嗎?
“沒這麼容易。”墨時淵說道眼中晦暗不明。
“可以試試嘛。”趙秋樰說到,因為她腦子中有很多治蠱的方子,隻是這原材料有些入不了口。但是又不是她吃,可以試試有沒有用。
墨時淵看向趙秋樰,以她的醫術或許可以呢,畢竟她就是一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