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姜太醫對趙秋樰的好感直線上升,對于他來說,這人醫術好,還謙遜大方,這次這些方子也算是他們太醫院撿漏了,現在趙秋樰在他這裡先是一名大夫,随後才是前安國公的女兒。
宴席散去,明大人獨留趙秋樰和墨時淵說了一句:“聽說二位明日就回引州,我在這祝二位一路順風。等下次再見或許就在京城了。”
這活讓趙秋樰心中一跳,他為何這麼肯定,偷偷看了一眼墨時淵見他面色不改,趙秋樰微微安心下來。
“得您吉言。”墨時淵雙手作揖說到。
看墨時淵這樣子,其實這段時間趙秋樰感覺墨時淵和明效之間相處有些奇怪,看着應當是之前就很熟悉的樣子,但是二人相處卻又有些疏離,像是在避嫌。
等趙秋樰二人出去之後卻發現墨永璇并沒有走遠,像是在外面故意等着一樣,上來就是一句:“不知之前我說的你們考慮如何?”非常直白,看來是明日人就要走了,所以最後再問一句。
“墨時淵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待在引州不成?皇叔的案子難道就不想平反嗎?”墨永璇笑道,往前走了兩步,“我至今都不信皇叔他回通敵叛國,不如我們一起合作,相信你我聯手一定能有另一番天地。”
“這事自然會有聖上決斷,無論怎麼樣,都會任憑聖上裁決,肅王擡舉在下了,朝堂的事我已是無心無力。”墨時淵淡淡拿到回到。
“呵。”墨永璇笑了一聲。
“我二人還需要回去收拾行囊,先告辭了。”墨時淵說着帶着趙秋樰回去,隻留下墨永璇一人,眼角看着趙秋樰的背影面露嘲笑。
次日清晨,趙秋樰二人早早的就出了門,馬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一旁官員也都前來相送,而讓趙秋樰感到意外的是,大清早外面都圍着城中百姓烏泱泱的一片,看來是得到消息,所以特意趕來相送。
“趙大夫聽說您今日要走,我們大家夥都來送您一程,青州府永遠不會忘記,您對青州的再造之恩!”為首的是談常春,昨夜的宴請也請了他,但他不知為何卻拒絕了,沒想今天在這裡見到他。
“談老說大了,我相信不論是誰得知青州府之難都會前來相助,我隻是剛好而已。”趙秋樰帶着笑意說到。
但談常春隻是笑笑,然後走向旁邊的明效,彎腰拱手:“明大人!我等代表青州百姓上書請奏,懇請明大人禀報聖上赦免秋樰墨時淵流放犯的身份,這樣忠肝義膽,為國為民的人,不應該被這等身份所束,理應嘉獎!”談常春說完,周圍的百姓也都紛紛上前,“懇請上書,嘉獎趙大夫墨公子!”一聲聲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趙秋樰被這聲音所震撼,久久不能自已,心中的激動感激混雜在一起,久久難以忘懷,旁邊的墨時淵也同樣如此,他沒想到這些人會當場這般,這也讓他心中消失已久的熱血開始點點蘇醒,曾經被唾罵被千夫所指恍如真正的隔世。
在場的其他人又如何不感到震感,民心向來都是不可撼動。
而這一切也是青州府送給趙秋樰的禮物,之前的傳聞沸沸揚揚,流放之人擅自出州府那可是要殺頭的,而趙秋樰二人一定是有功的,這賞罰還不一定,隻能他們青州百姓聯名上書,有些百姓說了自己的顧慮,便自發的組織起來,去找了談常春,沉浮官場數十載,雖然對官場心灰意冷,但他自是知道趙秋樰二人現在最需要什麼。
明效扶起談常春:“青州百姓的請求,本官一定會如實奏秉皇上,請諸位放心!”
晴空萬裡,晨陽如舊,青州府内一聲聲聲音呐喊。
“多謝趙神醫救助青州府!”
“多謝趙神醫救助青州府!”
全城相送,一聲聲震耳欲聾,就算是趙秋樰出了城門之後還能聽見,這一切都讓趙秋樰産生巨大的成就感,不是他們的感激而是想到當初剛到這裡時那種死氣沉沉和現在的朝氣蓬勃所對比,回讓人産生巨大的成就感,回頭看了一眼青州府城,萬裡晴空與來時的景象已經相差甚遠,趙秋樰不自覺高興。
墨時淵在低眸,但嘴角也含着笑意,發自内心的笑意。最後這一場沒有算計,沒有陰謀,而是百姓自己的意願也是讓其感慨萬千,聽着聲聲感激,想想前世被洪州百姓唾罵的樣子,這真的讓他感覺到這一切真的重新來過,看着自己的雙手,這雙手還沒沾上大夏百姓的鮮血,此後也不會再有。
“這麼了?”趙秋樰原本還看着外面,就突然感覺到墨時淵抓着自己的手,轉過身問到。
墨時淵溫柔的看着她笑着說:“很高興。”遇到你。
趙秋樰第一次聽到墨時淵開心的時候,自己說高興,但沒多想,隻是以為他也跟她一樣高興青州府疫病能恢複。
“我也很高興!”趙秋樰由衷的說到。
外面傳來聲音:“趙東家,我也要告辭了。”是季澤清。
趙秋樰向外看去,季澤清要回雲州,和他們走到不是一條路,“那你多多保重,一路順風。”
季澤清眼中溫柔定眼看向趙秋樰:“一路順風。”這次不是以往的笑意,而是怅然若失的微笑,像是要将面前的女子刻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