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雙手交疊在身前,環抱一個藍色文件夾:“明總,您知道傅朝得了什麼病嗎?”
這引起左明的好奇心,順口問:“什麼病?”
衛宣:“相思病。”
左明疑惑:“哪個人?”
衛宣湊近左明,黑色簽字筆在桌上空白的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白楚之。
“這?——”左明半信半疑,“他不是死了嗎?”
“對啊,就是因為他死了,所以他也想死啊。”衛宣解釋說。
“呵,還挺癡情。”左明将紙揉成一團丢進垃圾桶。
衛宣繼續兜售他的信息:“明總,您可能還不知道吧,白楚之可是被白承宗一直隐藏着,對外人說他隻有白晗一個獨子。”
左明若有所思:“哦,這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不都是兒子嗎?”
衛宣雙手一擺:“這就是我的盲區了,我也一直想知道。”
話題戛然而止,左明想起剛剛柳卻西要名單的事,他滿肚子疑問。
左明問衛宣:“這批人裡面有沒有漂亮一點的男孩?”
衛宣眯眼,似乎就在等這句話,他雙手從文件夾裡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左明:“明總,我篩選了一下,這幾個算是顔值比較高的。”
左明翹起二郎腿,神色凝重地審視照片,他抽出一張,遞給衛宣:“這個,我要。”
衛宣會心一笑。
衛宣毫不掩飾地問:“明總,你不是喜歡梁思影嗎?”
左明:“我是喜歡,不是專一。你可别搞錯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衛宣姿态放得更低:“是是,我馬上把這個男孩搞來。”
微信拿的照片,反面的名字是簡迪。
同時,簡迪的簡曆,也被放在傅朝的辦公桌上。
照片上的少年,眉目清秀入骨。
傅朝盯了許久,不知不覺中,熱淚便淌了下來,這個少年,和白楚之很像。
他兩歲起認識白楚之,到二十二歲失去他,中間經曆了二十年。
而在這二十年裡,他錯過了白楚之去外國留學的四年。
照片上的這個男孩,眉眼與白楚之那麼相似,如果他沒錯過那四年,白楚之的模樣應該就是這般吧。
他激動到難以自持,讓柳卻西把簡迪帶到他面前。
他想親眼見見這個與白楚之相似的男孩。
一段時間後,柳卻西無功而返,她彙報說:“傅總,左明把人扣住了,我說是您的意思,他反倒更加不放,說什麼要核實歌手的唱功表演之類的推托話!”
傅朝蒼白的手指,青筋暴起,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輪椅,臉色十分憤怒。
他對林易吼道:“你去把他帶來!”
柳卻西不知道傅朝說的“把他帶來”是帶左明還是簡迪,她從未見過傅朝如此生氣過。
僅僅片刻後,左明在前,林易在後,來到了傅朝辦公室。
傅朝朝柳卻西說:“你先出去。”
柳卻西心裡忐忑地默默關上門。
室内,左明剛想張口說什麼,雙腿膝蓋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背上也挨了重重的巨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林易手緊捏住他的後脖頸,如同蟹鉗有力的雙手将左明死死遏住。
林易雙腳狠命踢在左明的小腿處,一陣強壓的猛力,讓左明跪在地上。
左明已經疼得說不出話,擡頭間望見傅朝。
他看到這個病弱的男人眼裡充滿猩紅的殺氣。
林易死死扭住左明的手,使他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傅朝憤怒地扯住他的頭發,像是審視罪大惡極的犯人。
頭皮撕裂的痛感使左明痛不欲生,剛剛被林易暴打的身體,每一處都被下死手,好像要把他的骨頭打斷。
左明還是低估了傅朝,用他的話來說,傅朝身邊的忠狗太多了,尤其是林易,像個殺/人機器,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他本來還想和傅朝硬碰硬試一下,現在看來,還未出手,就已經落敗。
不過他也是識時務的人,他嘴角流血,向傅朝求饒:“傅總,是我不識擡舉,求您放過我。”
再被林易打下去,他的身體還怎麼拍戲?
如果傅朝發狠真的要搞他,他所擁有的一切,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左明看見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傅朝,直直地站起,他吓得睜大眼睛,瞳孔深深震動。
怎麼會……他不是癱了嗎?左明不敢相信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