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被程渝一巴掌拍醒,程渝趴在他身旁,臉色蒼白,語氣虛弱:“完蛋了段西越,我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出來玩結果又生病,煩得很。
聲音沙啞,鼻音淺淺,沒頭沒尾的話。
段西越習以為常摸了摸他的腦袋,捏他的臉頰肉,安撫他:“沒燒,我去買藥,你繼續睡。”
程渝兩眼放空,正在為自己的身體健康狀态苦惱,情緒低落。
還是段西越哄着安慰了好一陣才恢複些許活力。
然後安慰過頭,程渝點點頭:“行,那走吧,蘇唯說現在去訓練。”
太努力了。
為了不拖累大家拖着病體也要好好訓練。
段西越:“?不行。”
程渝在心裡為自己流淚,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沉浸在自我感動中,對耳邊的話連腦都沒過。
段西越略帶責備地看了眼蘇唯:“一個友誼賽,大張旗鼓。”
蘇唯聽了,秉持絕不内耗的理念,提高音量“哈”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受傷。說起這個,哎我就奇怪了啊,程渝就是加一個女生微信你能破防成那樣?氣的把被子都捏碎了,太牛逼了啊。他相信你那些鬼話,你以為我們會信嗎?哥别裝了行嗎,就仗着他不開竅……”
首先聽不下去的是程渝,他擡高了手示意停,聲音還是挺細弱:“蘇唯,你說的是我不開竅嗎。我哪不開竅了?”
看,重點都能抓錯。
求直男腦子構造。
噢不,雖然他也是直男,但程渝是性取向為謎,但性格和腦子都是鐵直男。
男生和他告白,他第一反應都是詫異:“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麼會喜歡男的呢。”
然後就果斷脫身疏遠對方。
蘇唯吸了一口氣,憋笑,拍拍兄弟肩膀:“道阻且長,加油吧,我不笑你了,好兄弟。”
段西越的單眼皮把他襯的更冷,眼神裡透露不出任何情緒,“别把你那肮髒的思想加在我們身上。”
“我肮髒?”蘇唯不可置信道,“嘴就硬吧,等程渝談戀愛你就慢慢哭。”
程渝還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在發愁:“感覺這輩子自己談不到戀愛了。”
段西越眨了眨眼,手指微蜷了蜷。
和程渝形成對照的是姗姗來遲的許真乙和陳清然,兩個人前後位走過來,恨不得離彼此八丈遠,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陳清然站定後張望三秒,看到了程渝之後眼睛一亮,就要湊過去,慢了幾步,和身後眼睛長在天上的許真乙不小心撞上。
許真乙臉上一陣青白,撂不下臉道歉,陳清然在看到他旁邊站着的段西越,腳步又停下,眼神掠過僵在原地的許真乙,輕輕哼了一聲。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陳清然很爽快地說,轉換路線向蘇唯過去。
然後許真乙的臉更色更難看了。
不知道陳清然和蘇唯說了些什麼,蘇唯的視線落到臭臉的許真乙上兩秒,點了點頭,陳清然便和程渝招了招手表示再見後就離開了。
程渝生病也壓不住他的八卦心,用手稍微調整好口罩,“你哥怎麼沒過來。不是說要一起訓練。”
許真乙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發燒了呗,三十九度,床都下不來。”
“你不會也生病了吧?戴着口罩,還挺帥呢,整得跟口罩男神似的。”
程渝聳聳肩,表示如你可見,“我沒發燒,小意思,帶病上陣。”
“奧,那我替我哥打,正好我們可以一起。”許真乙手不老實,一下搭到程渝的肩膀上。
段西越的眼神跟激光似的,精準關注掃描靠近程渝的所有人,把許真乙的手拍下來,說:“他生病了,離他遠點,小心傳染。”
許真乙艱難維持住表情,靠,他勁怎麼這麼大,這表情看樣子不像怕我被傳染,像我能傳染程渝似的。
程渝捂好口罩,聽着段西越的話忙不疊點頭,咳了咳,聲音悶在口罩裡:“對對,小心我傳染你。”
正式訓練後,程渝站在場上,腦子暈暈乎乎,眼睛緊盯着球和每個人,各個速度飛快地從他面前飛過,程渝不僅腦子暈,眼也花。
太陽穴裡的神經突突地跳,勉強能跟上節奏,蘇唯把球傳給他,程渝剛想接,然後咳了個驚天動地,球從他手邊擦過。
好好好,拉後腿的好苗子。
程渝羞愧難當:“不好意思,我确實不會打籃球。”
初高中男生們打籃球的時候,程渝沒興趣,他覺得打籃球表情會很猙獰,對形象塑造不利,而且味道難聞,所以蹲在一旁抱着段西越的衣服混在女生堆裡打遊戲等他們結束。
他一說,隊員們都上來安慰他:“沒事沒事,這有啥啊。”
“友誼賽而已啦,你都生着病,随便打打就好。”
“就是,你是門面擔當,光站這就行,而且是教練逼你上來的,我們不會怪你。”
段西越從不遠處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臉,把口罩正好,語氣溫柔說:“你怕什麼,你就是去當吉祥物的,真以為自己要為校争光?不能打換我來。”
程渝又覺得自己能行了,自信滿滿:“确實,都是教練強迫我,所以輸了也不能怪我。”
拒絕内耗,學會推卸責任,這樣才不會給自己太大壓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