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下面的幾個廚子被白雲軒罵了一頓,雪折聲也終于緩過來為他們解釋了一番。“是我執意要去修房頂的……根本就不關他們的事。”
白雲軒真是被氣笑了,這小孩不好好練功,反而過來給别人修屋頂,到頭來要不是自己正好路過,聽到他的叫喊聲,他就要從放上摔下來了。
不好好反省自己,罪過全往自己身上攔。“你去修?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會修屋頂,你是覺得你師父我腦袋壞掉了,還是他們蠢啊。”看來是真生氣了。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聲。
因為他們知道宗主大人,正在生氣的邊緣。
也隻有雪折聲這個沒聽懂的人,還笑嘻嘻地哄着人。“師父,徒兒隻是想幫幫忙嘛!更何況我隻是不會貼瓦片。”這算是在撒嬌嗎?“要不師父教教我?!”
剛要激起的怒火瞬間被小徒弟的這一番話澆了個透心涼。“我真是敗給你了。”白雲軒輕笑一聲,說道。
幾人長舒一口氣,還是小公子厲害,這宗主的脾氣倒是被他拿捏地很準嘛!
絕對不是因為小孩給自己示弱撒嬌,我才原諒他的。白雲軒這麼想着。“你最好謹記這次的錯誤,要再有下一次,為師絕對讓你去祠堂跪着。”
說完,白雲軒摟住雪折聲上了房頂,有自己在絕對不會讓小孩再摔下去。廚子們打着下手,又是遞瓦片,又是遞漿糊的。在這寒冷的冬天愣是出了一身汗。
該說不說,白雲軒這修繕屋頂的功夫一點也不必專門的瓦匠差,結實可靠,雪折聲蹦跶兩下也不至于一腳踩空。“師父,這修繕也是人教的嗎?”
“算是吧,之前當乞丐的那三年你……母親教的。”原來如此,怪不得師父記得這麼牢,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小插曲過後,兩人竟是貼了一下午的瓦片,出了一身汗。“宗主,你怎麼在這啊?!”雪折聲擡頭一看,是二宗主和于炀師兄的身影。
“哎呦,我的兩位祖宗,那裡有一堆事等着您來決定呢,您倒好在這修瓦片?!”二宗主年紀一直是個謎,因為雪折聲見過二宗主少年人的模樣,現在反而又是一白胡子老頭的形象。
還真是讓人迷惑,他到底幾歲了?!
“行行行,别磨叨了,我這就去正廳盯着。”真是越老越磨叨。“于炀,你送你小師弟先回去吧。啊,對了不要再讓他亂跑了?!”他可不想下次啊又看見某個小孩出現在什麼奇怪的地方。
老狐狸,就是不相信自己。
“聽說小師弟,上去修屋頂掉下來了?”消息傳這麼快!雪折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師兄嘲笑我!!!”
雪折聲快走了幾步,想甩開師兄。“生氣了?師兄沒有嘲笑你。”雪折聲根本不聽,自顧自地向前走去。“哎呦,師兄錯了還不行嗎?答應你一個條件如何?”
這才讓小師弟停了下來。“你師父到底多大?”
就問這個?還以為雪折聲會讓自己帶他下山玩玩呢,畢竟年過完之後,山下的城區會舉行花燈會。
“你是奇怪,為什麼我師父一會是少年,一會是老年?”雪折聲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原因,望靈殿是白雲軒一手開創的新門派。當時他的年紀本來就不大,許多人不怎麼看好,更有甚者讓他回去做那什麼神劍閣的少主。
那時二宗主就特意扮作老人,鎮鎮場子,雖然最後成為六大宗門之一跟他扮老沒任何關系。倒是讓他找到樂趣了。
平常下山辦事就用原先的面貌,在山上就扮作老人。這樣既能維護身份,又能占到白雲軒的便宜,一舉兩得。
“所以,其實我師父要比二宗主年紀大嗎?”雖然這麼說,感覺二宗主是很年輕了,但是他也是真真地活了幾萬年。
他這麼一算,自己與師父真是差了好幾個萬年。自己如今才五百歲左右,還沒到成年呢。怪不得師父對自己像是小孩子呢。
雖然他本來就是小孩子。
“那師兄今年多大了?”于炀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從二宗主扮老人的事,拐到自己的年紀。“成年都過兩百年了。”
那就是一萬歲左右喽,還好還好,跟師兄之間沒差這麼多。“沒事,雖然你年紀最小,但是你輩分很大啊。”
這并不是雪折聲想聽見的安慰。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師父那般的境界,期望不要是變成白胡子老頭樣子的時候。
“你想要超過你師父,大抵是不可能了。”來人正是上次在院子裡碰見的白雲軒的師弟,那位神劍閣的繼承人,許羨柏。
于炀叫了一聲前輩,就出去了。這些上層身份的人談話自己還是先跑為妙。“為什麼我不可能超過師父啊?”
“因為……他是我見過最變态的劍客。”他之前崇拜他也是因為這個,明明就有一個與生俱來的神劍閣少主的身份。他成為孔雀靈徒弟的時候才知道,師父一開始是想把閣主之位傳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