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軒不知在山門口站了多久,回頭一望是他來時的艱辛,他至今都還記得當初宗門選址的時候,隻有這裡開了滿山的花。
“師伯,還好你沒走……”于炀氣喘籲籲地跟上來。“你跟過來幹什麼?”這大包小包地符紙,他可不相信隻是來送東西的。
于炀當然不是來送行。“我已經跟我師父說過了,我跟師伯一起去!”白雲軒真不知道老二在想什麼?!
“你……”于炀可是他帶的弟子中最出衆的那一個,怎麼能跟自己去送死。“你師父是瘋了嗎?”
想把人趕回去的白雲軒聽見他的一番話又猶豫了。
“我不能看着安然去戰場,而我什麼都不做。”我是她的男人,平常她的事業幫不上忙就算了,總要……擋在他面前一次吧。“我會保護好她和自己的,您放心。”
算了,這師侄犟得很,就算他今日說不讓他去,等大部隊走了他也會悄悄跟上。“行,一切走吧。”你家那位正在山下等着呢。
孫涼澄那天說出的話,足以讓白雲軒後背發涼。
他說烏香的私售就是為了讓他們靈蛇一族研制出獨一無二的毒藥,雖然現在還沒有人試過,但是孫盈卻十分有信心。
所以她打算将整個靈貓族當做實驗對象……
白雲軒先後給阿娘,和婆婆放出了消息,隻是花滿樓裡的叛徒吧孫涼澄被他抓的消息放給的孫盈,導緻本來有時間做計劃的白雲軒不得以提前趕去靈貓鎮。
現在五湖四海都知道孫家的野心和想要滅了靈貓族的動作。
除了被困在家裡的雪折聲。
不止是從小照顧自己的仆從,還是家裡的長輩,一個個都欲言又止地模樣。特别是當他跟父母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時候,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滿臉愁容……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心底不由地産生一絲恐懼,他總覺得跟師父有關,因為他走的時候他明顯看到了師父眼中的不舍。
就好像,就好像他這一走就不會再見面了。
帶着滿心的懷疑回到了卧房,隻是沒讓任何一個跟着,屋子裡隻有他跟玉樹。“你跟了我多少年?”
沒有寒暄,沒有預兆。隻有這一句沒有絲毫情緒的話。“公子……我。”
“有五百年了吧,時間過得太快,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是小孩子。如今你也長成大姑娘了。”雪折聲細細撫摸着師父給的鈴铛。
“不如我跟阿娘說一聲,給你找個好人家……”
話還沒有說完,玉樹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公子,玉樹不想嫁人,隻想好好照顧公子。”
雪折聲轉過頭來,對着她揚起微笑。玉樹從沒見過這樣的公子,笑不達眼底吐露出一種威嚴。“那你告訴我,你們聯合起來瞞了我什麼。”
“玉樹……玉樹。”玉樹直接埋頭顫動,她答應了靈尊大人要對小公子保密。“難道你公子我的話比不上别人嗎?”
“現如今外面都在說……孫家要大舉進攻靈貓鎮,靈尊大人可能……可能回不來了。”雪折聲的思緒在聽見了這句話後陷入了混亂和惶惑,如同被無數的絲線纏繞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是嗎?”
“靈尊大人也是害怕你跟着去,然後……”雪折聲已經沒力氣聽玉樹再說些什麼了,驅她出門。
可能回不來?他憑什麼回不來?!
老狐狸,如果這次你真的丢下我一個人,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就……不愛你了。一股生死離别萦繞在心态,眼淚早在眼角邊偷偷地跑出來。
我不能去給他添亂,沒有後顧之憂才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白雲軒,你一定要活着來見我!!!
城牆之上,箭失如瀑布一般,讓人喘不過氣。這是他們抵抗地第四天,城牆前面是鮮紅的血液。不停地刺激着白雲軒的眼睛。
他不知道這裡的是誰的血,是敵人還是自己的族人朋友。“白雲軒!這個時候你在發呆?要死啊!!!”
林青兒替他斬殺了想要襲擊的敵人,抓着人罵。“青兒姐,你說我們這次能跨過去嗎?”
順着他的眼睛看着背後堅持加固防護的孔雀靈和婆婆,前方又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孫家族人本就利益至上沒有什麼親族觀念。
可是那些是他們的親人,族人。白雲軒靠着一個個噴出鮮血,受傷倒地就心痛不已。“所有人都在堅持,難到你要當逃兵嗎?”
白雲軒對着林青兒笑了,像是在聽了一個笑話。可是她看得見他眼底的那些悲憫,一個神明擁有的悲憫。“你别做傻事!小公子還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