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安全感,從他進入濟州城就開始了。他總感覺有一種氣悶在胸口,那些朋友夥伴離他越來越遠了!!!
飯桌上雪折聲沒有說一句話,隻專注地吃着面前的飯菜。白雲軒為了知道些九黎宮的消息可謂是将一年的話都說盡了。“你這街邊有賣糖葫蘆的嗎?”
白雲軒上前詢問提供線索的姑娘,那人當然開心,為他指明了地方。
雪折聲一直在試圖将理智找回,這裡人歡迎師父,并不是師父的錯。不能因此埋怨師父的。“小朋友吃醋了?”如今的屋子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白雲軒匆匆去買了糖葫蘆回來,就見着小孩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就是去問問哪裡有糖葫蘆,不然啊……某個小孩要被醋缸淹咯。”白雲軒借着月光垂眸盯着雪折聲的眼睛,眼底的笑意分明,他一時看呆半分。“我……沒有吃醋。”
雪折聲嘀咕道,連他自己都不信的程度。
“還生氣呢,當初确實是有很多姑娘來,我可是一個都沒看上。”白雲軒還怕小朋友不信,指着天想要發誓。“哎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就是看到那些姑娘靠近你不舒服而已。”
雪折聲下意識地握住白雲軒的手,還是涼的,一直都是涼的。從他們一起同床共枕,到剛才的十指緊握。師父的手一直都是異常冰涼。
他聽别人說過,師父有很嚴重的心悸,平常要喝很苦很苦的藥來保證健康。如今更是要每日為他放血,這不去買了糖葫蘆沒一會就端來了藥。“雖然是在外面,不過藥還是正常喝。”以一種哄孩子的語氣,端着藥等着雪折聲接過去。
他不忍師父每每都要為他割血入藥,可又不想師父的一片苦心白費,隻能苦悶地喝下去。“不是馬上要去尋我的神魂嗎?這藥明日就不用喝了吧。”不要再放血了,他已經為自己留了太多的血。
“你師父的身體好得很,你不是……體會過了嗎?”白雲軒點點雪折聲的鼻子,隻是聽者滿臉通紅。這老狐狸又胡說什麼呢!!!
“我……給師父暖暖手!”他一臉嬌羞地拽過白雲軒的手,果然還是一般的涼。捂住指尖,慢慢揉搓。白雲軒深吸一口氣,小徒弟還是心裡愧疚,藏在心底。“雪小團!”
雪折聲應聲擡頭,臉頰的紅暈已然鎮靜下去,又被白雲軒接下來的動作激了起來。白雲軒趁着他應聲的空隙将溫暖的手抽出來,極其珍重的吻上了他的眉間、眼睛、鼻子最後是嘴巴。
“我珍視你,将你當做是我此生摯愛,所以……我不希望你愧疚些什麼。”我相信,如果是你應當也會如此做。
雪折聲自是情動,慢慢地回應着他,連同他的那份不安也一起抛擲腦後,眼中隻剩下這個滿眼都是他的愛人。
一場夢,一段情。
雪折聲皺眉,神情緊張這裡的一切都太過陌生,眼前的男人自稱是他的父親。他說我會害死師父,他說他這一生本來就是為了……
為了什麼?
我的腦袋怎麼這麼痛啊……
他是誰?我又是誰?我要去哪裡?
雪折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女人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笛子,一把玉笛。雪折聲連連後退,他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
“小折聲……我是你的誰啊!”女人蛇蠍般的笑容攝入心魄,雪折聲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眼神正在渙散,神志不再清醒就好像深處一片混沌之中。
他聽見自己在說。“我的心上人。”
女人發狂的笑,自信張揚的笑。“姐姐,你看到了嗎?我真的成功了,你可要為我慶祝一二啊。”她對着不遠處困于水牢的夜涑螢說道。
夜涑螢有些慌亂,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研究出了催魂蠱。“你簡直瘋了!你不怕白雲軒來殺了你!!!”她臉色慘白,身上也是數不盡的傷痕,泡在水裡刺骨的疼。
“殺我?他的愛人如今癡迷于我,我倒要看看他是能對這麼可愛的小徒弟下手,還是……”甘願被他殺了呢。
想想就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