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雙黑還是有點默契在身。
攥在掌心的玩偶掙脫出太宰治的掌中之時,他也和中也這邊想得一樣,隻以為對方要來打自己。
中也原本就因為現在隻是個玩偶被自己欺負得狠了,不趁機反擊才奇怪,能憋到現在,已經算是顧全大局了。
想着自己之前的話,按出來的洞,操縱兩個玩偶來個雙重蛞蝓飛踢,也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
如此想着,太宰治倒也沒有用力拉扯,中也向來不管不顧,反倒是要挨揍的自己還擔心一個用力把玩偶的線扯開了。
倒也不是擔心中也把自己扯個粉碎,如果真這樣了,他能笑話他一年。
隻是到時候棉花滿天飛,收拾起來也麻煩,說不定還得自己縫補,畢竟中也現在都沒有手,直挺挺地一根棍插着一顆狗頭,雖說整個身體,尤其是那條尾巴都比較好rua,手感非常不錯。
當然敲暗号的時候尾巴也很靈活,但要拿針線還是有點為難這條尾巴。
總之,太宰治對在中也身上縫個名字以示所有權還算能接受,但要給他縫縫補補卻不行,便也沒有硬扯。
卻見兩個玩偶同時飛天,倒也沒有如同太宰治所想得那般,來個雙重蛞蝓飛踢,他都準備反擊了,卻見兩個玩偶先是撞在了一塊。
一魂兩體,看着的确不行,傻乎乎的。
太宰治一開始還在吐槽。
緊接着更詭異的事情便發生了,玩偶上面代表眼睛鑲嵌着的钴藍色的寶石從玩偶上面脫出。
四顆钴藍色寶石便在空中如同小旋風似得旋轉,一邊旋轉一邊“biubiu”地發射藍光,襯得整個房間像是迪斯科舞廳似得,不過隻有藍色,也許用消毒燈之類形容得更為恰當。
一想到現在旋轉的燈球還是玩偶的眼睛,嗯,飛天蛞蝓眼,魂系信仰新招式。
太宰治想起自己穿越前打的老頭環,也沒忘記拿出手機錄像。
這種亂七八糟的比喻除了用來惡心中也以外,自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但太宰治還是繼續用着亂七八糟的比喻,拿着手機往那邊一站就像是前線記者,嗯,兒童扮家家版本,當然他并不這樣認為。
四顆寶石在他的形容裡面,就如同陷入在看不到的調酒杯裡面“DuangDuang”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晃着。
接下來,整體又像是糜稽最近開始看得小魔女變身的五毛線特效的動畫片,太宰治用着誇張的語氣喊道,“巴拉巴拉中也變身!”
幾個眨眼間,藍光消失,自然沒有什麼啾也魔女,四顆眼珠寶石隻是純粹融合在了一塊,變成他掌心這麼大的圓球。
雖然是圓的,但裡面卻像是流淌着钴藍色的液體,如同雞尾酒中的藍色馬提尼,映襯着一片海流淌。
太宰治此時兩隻手臂還夾着那兩個脫離寶石眼睛就從空中掉落的玩偶。
之前一掉下來就被他接住,兩個玩偶此時沒了眼睛,眼眶的地方就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線頭或者膠水之類的痕迹,原本就靠着那雙眸子增加萌感,一時間看着還極為詭異。
不過太宰治倒也沒有一接住就扔出去,隻等到這四顆寶石融合在一塊,形成一個圓球停在空中,才像是确認了這兩個玩偶應該沒什麼用處,就把這兩個玩偶随手扔到了床上。
手機錄像也沒有關,湊到那顆藍球前。
這顆圓球也不像是會幻化出手腳。
說起來這個到底算是中也的蛋,還是中也的眼睛?
太宰治不光心底裡問,還出聲。
明明是個球卻像是能聽懂他說話,徑直撞了過來,太宰治趁着這個機會,就伸手去抓這顆圓球。
這家夥卻拐了個大彎,擦過他的手,又往上飛了飛,呆在他的頭頂。
看到這一幕,太宰治眼睛一眯,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不過到底沒有到了如同貓咪追毛球的程度,揍敵客雖然如同貓似得,但太宰治本人也沒有被遺傳這點,并不會做這種貓裡貓氣的事情。
隻是中也站得比他高也不行。
太宰治正在思索,沒想到隻是眨了一下眼睛的時間,圓球上面逐漸變得黑紅,像是混入了污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心中卻隐隐有了不安,太宰治快速地蹿了過去,對面卻已經預知到他的動作,在被他即将碰到的時候,那顆圓球一分兩半,太宰治的手剛好碰了空,他的身高還不夠,又沒有其他借力的地方,隻得下落。
那分開的兩顆圓球朝着那個銀色的手提箱飛了過去。
太宰治之前就懷疑這個手提箱說不定有什麼問題,放在一旁并沒有打開,但這個圓球卻如同液體似得,竟然能從縫隙之中鑽了進去,緊閉着的拉鍊上連半點藍色都沒有沾上。
見狀,太宰治立馬打開了手提箱。
手提箱分成兩層,打開的時候,第一層原本放着那個玩偶是空的,在底下則有個拉鍊。
太宰治打開拉鍊,見到裡面是什麼,先是把目光盯在那雙钴藍色的眸子上面,見其沒有什麼特别的顔色,又面無表情地把拉鍊合上。
等過了三秒,才又把拉鍊拉開,把裡面的人偶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做工極為精美的啾也的人偶,不過和周邊店裡面販賣的那些還是略微有些不同。
周邊店裡面賣得都是Q版,這個人偶勉強也可以說是Q版,但并沒有那麼幼态,臉都沒有像是太宰治現在的嬰兒肥那般圓潤,卻也不失可愛,隻是臉上沒有笑意,面無表情,非常臭屁。
販賣的《英雄啾也》的周邊,經過幾輪微調後和中也很像,但也隻是很像。
太宰治手上的這個,倒更像是他本來的樣貌,更為精緻一些。
就是身體是五頭身,并不是兩頭,太宰治比劃了下,覺得還拉了腿。
太宰治先盯着人偶的眼睛,他之前沒開過手提箱,自然也不知道人偶原本的狀态,但想也知道,估計眼睛的部位是空的。
也是神奇,那顆圓球明明有太宰治手掌心這麼大,但分成兩半,又凝成了瞳孔,就沒有那麼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地為了能鑲嵌上去而縮小了。
大概是因為由兩雙眼睛合成的緣故,現在這雙钴藍色的瞳孔比原先更為生動些。
他盯着看的時候,都能看到裡面反射出的自己的樣貌,就是不太真實,像是哈哈鏡似得,他哪有這麼寬,像是個煤氣罐罐?
橘色的發絲也不知道是由什麼制成的,看着有真發的光澤,摸上去極為順滑,在發尾紮了小辮垂在肩側。
頭頂上戴着一頂同款帽子,雖然早就有對方演都不演的想法,但這個明顯就是一模一樣了。
以這個玩偶的完成度來看,也不是趕工制成的,一看就是對原先的身體并不滿意,才專門做了一個新的了。
至于被自己折騰的,嘛,也有可能啦。
太宰治在這一點上面突然特别有數,但依舊沒有良心。
不過中也絕對不可能心甘情願頂着蛞蝓狗的造型,現在能換了,說明這個世界的中也比之前的情況要好一些。
太宰治先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也就一口氣,心中又有些不滿。
這麼說來,中也除了可以和自己,也可以和其他人交流,甚至比自己還容易些,還能把自己的樣貌描述得這麼清楚。
從那次捉迷藏之後,太宰治這邊的談話稍微過界,要不然就是無法描述,要不然中也就會斷片,再次醒過來,他也會忘記這件事。
中也已經夠傻了,森先生也沒打算讓雙黑解綁,太宰治也不想要一個更傻的搭檔,在發現這一點之後,就沒有再試探過。
純然忘記了他自己詢問得可不是樣貌這種小事。
“很過分诶,中也。”
“原先的身體明明很适合你。”
“搞這麼大動靜,隻是換個身體。”
如果自己先看到裡面的人偶,大概率第一時間會銷毀,考慮到這一點,才演變成現在的情況。
不給個教訓,不行。
太宰治起了壞心,上下擺弄着人偶。
他用手指戳了戳人偶的臉,皮膚照理說是用矽膠做的,但觸感也很像是人類的皮膚。
他捏了一下人偶的腰部,手感不如那兩個棉花的玩偶。
原先的玩偶内裡填充得是棉花,一戳就能戳個洞,一想到裡面的靈魂是中也,他還無法反抗就非常解壓。
也讓太宰治知道捏捏樂這種東西怎麼會流行起來,連帶着自己那些不靠譜的下屬有事沒事也在捏,而換了身體之後,這個就捏不動,裡面是實心的。
像是用特殊材質的材料搞的支架做了骨架,然後在外面套了一層矽膠的外殼,也許不是矽膠,這個世界的材料的材質和他原本的世界還是有所差别。
太宰治一邊檢查,一邊就把中也擺成許多奇怪的造型,還一本正經地點評,各個關節做得很精細,可以像是活人一樣扭轉。
帽子是可以拆卸的,太宰治摘了之後,用手指戳了戳人偶的腦袋,發出“咚咚”的聲響,順道把他的發絲也弄得亂七八糟。
有聲音的話就不能敲着他腦袋敲暗号了,容易被發現。
太宰治撇撇嘴,應該是特意防着自己。
他被中也坑到這種程度,拿着他當個解壓捏捏樂又怎麼了?
還特意整這麼一出就為了換個身體?
他還是挺喜歡那個狗狗蛞蝓玩偶的。
太宰治略微有些不爽,一邊給中也的頭發解開了,來源于基裘的多年鬥智鬥勇,十分順手給紮了兩個小辮,發量有點少,又變成左右兩個小揪揪。
對方紋絲不動,還在斷片中。
故布疑陣,搞出這麼大陣仗就為了換個身體,太宰治并不認為中也會出什麼問題,心裡還在想着。
狗頭蛞蝓身還好,帶着個人形手辦,就讓他有些不太行,他連男人都不願意抱,還得逼不得已在口袋裡面裝個中也。
嗯,十厘米的中也。
之前這麼捏他,也沒有反應,衣服居然也是可以更換的,那就不怪他了。
太宰治眯着眼睛,壞笑起來。
他有了一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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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再次有了意識,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他還暈乎乎的,甩了甩腦袋,身體一動,才發現自己的狀态有些詭異。
一直如同被蟬蛹裹着的身體,束縛的那一層棉花被撕開,忽然就感應到了自己的手腳,隻是自己的姿勢是不是有點詭異?
中也不确定,但靈魂似乎還沒有完全匹配,暫時還無法移動,隻得先感應着。
像是膝蓋靠在一起的八字腳,又往下坐了坐的詭異的姿勢。
中也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如同貓受到刺激炸毛,“刷”得一躍,飛到半空中。
手腳能動了,但也顧不得其他,先檢查起自己的狀态。
他身上居然套了一件輕飄飄的女仆裝,在頸部也有着極為繁複的蕾絲,雖說一直帶着choker,但蕾絲還是有點超标的寬度,頸部有難言的被包裹的緊緻感。
“诶,好不容易給中也擺好的姿勢,”一道極為欠揍的聲音出現,“啧,真可惜。”
“混蛋,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中也轉過頭去憤怒道,他對玩偶的身體已經比較習慣,目前十厘米的高度也沒有太驚訝,就是原本甩尾巴習慣了,想要攻擊的時候,就先是甩了一下腰身,淩厲的尾巴鞭消失不見,隻有裙擺飄飄然的弧度。
中也:……
意識到這一點讓他立馬臉熱了起來,所幸,這具身體也是人偶,倒也不擔心被發現。
作為搭檔的太宰治卻極為了解中也,即使不靠面部神情也能把的想法琢磨得很透,“你在害羞嗎?”
然後就被中也來了一個重拳。
十厘米的高度,手也就棉簽這麼大,但力氣卻不小,他大概是之前呆在口袋裡面習慣了,直接往太宰治的腰側來。
太宰治連忙避了開來,他可一點兒也不想挨打,又轉移話題,“中也你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