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曲明瑤就住進了營帳裡。
是夜,曲明瑤褪去了簡單的發髻,将長發随意地披散在腦後,剪了紅燭芯,坐在桌案前,如今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等,他們的營帳将林子團團圍住,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若是裡面的人想離開必然要與他們交手,曲明瑤并不怕他們出來,相反,自己就是要将他們逼出來。
在林子裡,想吃東西隻能自己去獵,獵不到就隻能吃草根,林子裡更是沒有一滴水,等那三個殺手彈盡糧絕之時,隻能拼死一搏,而那個時候,人已經陷入了恍惚,不怕他們不肯招供。
至于自己為何對這種事情如此清楚,曲明瑤望着燈芯苦笑,上一世,她可不就是這般,被金未晚囚禁起來,接連多日都是混着沙粒的水,餓到極緻她連沙粒都吞下去求生,那個時候,她想,若是自己真的知道什麼秘密,想必都會對金未晚招供,以求換得自己和阿姒的性命,隻可惜金未晚并不圖什麼,她囚禁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毀了自己。
進夜已經有些涼了,風吹得營帳一直咧咧作響,可曲明瑤卻從中聽出不一樣的聲音來,對方是個武功極為高強的人,氣息藏得極好,若不是他接觸到營帳曲明瑤都發現不了。
思索一瞬,曲明瑤保險起見還是插上了秦弈送的那支玉簪走過去,打開了營帳的門。
門開的一瞬間,一陣勁風襲來,曲明瑤下意識地出招,與門外的身影打了起來,對方身手也不弱,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勝負,許是奔波一天的緣故,曲明瑤已經有些疲憊,一個不注意就露出了弱點,對方立即一掌擊來。
再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 了,曲明瑤隻能扭轉身子,通過重力向地上摔去,這樣至少能減少對方這一掌帶來的傷害。
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沒有傳來,對方的手掌鉗制住了曲明瑤的手臂,随後欺身向前,曲明瑤隻感覺落在了一個冰涼的身體上。
落地後,曲明瑤才反應過來這個姿勢的暧昧,正欲起身再打,就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 “就這點兒本事,你敢打青虎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