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去教室上晚自習之前,她還在嘗試聯系對方,和前兩天一樣,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回複,她還以為是對方看到了,不想删除視頻故意不回複呢。
現在看來,大概對方不是故意不回複,而是粉絲突漲,私信暴增,沒有注意到她的私信。
切回微信,姜喜星直接幹淨利落地把路非棋删了,随後,她給陸濯發消息,告訴他視頻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很快,陸濯給姜喜星打來了語音電話。
姜喜星從床上坐起來,戴上耳機,接聽,她壓低聲音喊了一聲,“陸濯。”
“怎麼解決的?”陸濯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但音量也不高,聽起來比平時溫柔,“你昨天不是還說聯系不到對方嗎?”
“你還記得路非棋嗎?”姜喜星說。
陸濯靜了幾秒,“……他是誰?”
姜喜星“啊”了一聲,“我忘記告訴你他的名字了。那你還記得,在你們寝室樓下跟我要聯系方式的那個神經學長嗎?他就是路非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喜星感覺陸濯的聲音有點冷,他說,“記得,怎麼了?”
“事情是他幫我解決的。”提起視頻事件的起因,即使陸濯看不到,姜喜星還是翻了個白眼表達情緒,她說,“不過,也應該由他解決,畢竟……”
陸濯突然開口,打斷了姜喜星的話,“姜喜星。”
姜喜星:“嗯?”
“寝室熄燈了。”陸濯說。
姜喜星擡頭,看了一眼她們寝室還明晃晃亮着的白熾燈,咕哝道,“你們寝室怎麼不到時間就熄燈了……”
“不知道。”陸濯語氣很硬地說,“我要睡覺了。”
“好吧。”事情還沒有跟陸濯講完,姜喜星不太開心地說,“晚安。”
陸濯:“嗯。”
挂掉語音,姜喜星拿着手機,呆滞了幾秒。
這麼冷淡……連晚安都沒有跟她說。
是心情不好嗎?
.
寝室明亮的燈光透過陽台幾淨的玻璃,照在陸濯身上,他握着手機,臉色難看,指節隐隐泛白,腦海裡淩遲一般,一遍遍回想着姜喜星說過的話。
——不用,網上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不了幾天,估計就沒幾個人關注了。
——煩死了!
——視頻的熱度太高了,我要去聯系發布者删除!
——啊啊啊,好煩!
——陸濯,你說,對方是不是故意不回複我的?
——不用,我試試去評論區聯系他,聯系不到,我們再想辦法。
——你還記得路非棋嗎?
——事情是他幫我解決的。
——不過,也應該由他解決。
為什麼……也應該由他解決?
我不能解決嗎?我沒有能力解決嗎?還是……
陸濯深吸一口氣,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應該和姜喜星報同一個專業,時時刻刻守着她的。
.
翌日。
幾乎一整夜沒有睡覺的陸濯,在上午第一節沒有課的情況下,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拿着書包,出現在食堂吃早飯。
然後——
他遇到了姜喜星。
姜喜星在他面前坐下,伸手拿走他手裡他不愛吃、正發愁如何解決的蛋黃,她定定地看着他眼下,瞅了一會兒,問,“你昨天晚上失眠了嗎?”
“嗯。”陸濯把手裡的半個蛋清吃完,“在想事情。”
姜喜星露出“你居然偷偷背着我學習”的睥睨表情,“你該不會是在想高數題吧!”
“……”
陸濯:“沒有。”
“那你為什麼失眠了?”
“我在想高數題。”
姜喜星:“……”
知道陸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姜喜星便沒有繼續問,開口說起了昨天晚上沒有和陸濯說完的事情,她說:“你知道為什麼,我跳舞視頻的事情應該由路非棋解決嗎?”
心髒倏然抽痛了一下,陸濯低頭喝了一口的豆漿掩飾慌亂,“不知道。”
“因為那個視頻就是他拍的!而且,還是他發給他朋友傳播出去的!!!”姜喜星生氣道,“他是罪魁禍首,他不解決誰解決?!!”
“如果,他再給我發消息的話,肯定會很生氣。”姜喜星狡黠地笑了笑,眼睛亮着,“因為,昨天他前腳剛告訴我事情解決了,後腳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把他删了!哈哈哈——”
姜喜星右手捂着肚子,笑得肩膀劇烈抖動。
陸濯把紙杯内的豆漿全部喝完,他将桌上的垃圾簡單收拾了一下,站了起來。
姜喜星飛快地咬了一大口手裡的三鮮包,她說,“等等我,我們一起去教學樓。”
陸濯說:“我今天上午沒課。”
姜喜星奇怪道:“沒課你背什麼書包?去圖書館?”
“不去。”陸濯擡手在姜喜星發頂揉了一把,“回寝室睡覺,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