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楊易梵摸着自己的後腦勺開始後悔問這句廢話,這麼大的手勁兒,身體能差到哪裡去。
“早就醒了,你以為我像你們,睡得跟個死豬一樣,對了還有高治和這根竹竿子,就是太缺乏鍛煉了,一暈就暈幾天。”薛茵蕪說得非常輕松,但楊易梵還是看到了她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估計當時為了保持清醒對自己下了不少狠手。
提到高治和,薛茵蕪見他忽然沉默不語,想了下還是替高治和解釋:“你不是正規捉鬼門派出師的吧,我看你很多行規都不清楚,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我是清醒的,我也會站到高治和那邊。”
“那是你們沒能力,膽子小!祁音塵就不像你們,他也是你們所謂的正規捉鬼門派的!”楊易梵本來就因為自己是半路出師而不自信,被人忽然挑明,心中難免有氣,說出口的話也有些刺耳。
“哦,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殺的第一隻鬼是誰嗎?”薛茵蕪也被激得開始口不擇言,她以一種自己才是正确的勝利者的姿态對楊易梵說:“是他的親生母親!”
簡延年隻是離開了幾分鐘,再回來,就發現剛剛還和諧相處的兩人,說話開始夾槍帶棍,不過楊易梵顯然嘴笨,罵不過,隻能背過身低罵:“冷血!無情!”
祁音塵不過離開幾個小時,回來後,首先被祝影也詭異的笑容弄得渾身毛骨悚然,然後又被楊易梵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
“我查過了,整個西城區的地形就像一個盆,四周高,中間低,”說着祁音塵拿出了地圖,上面用紅色記号筆畫了一個大圈,“而這盆的中間,就是我們怎麼也找不到的不歸村。”
“這不歸村還是個風水寶地,這不就是聚寶盆。”楊易梵忍不住插嘴道。
薛茵蕪冷哼一聲,“聚寶?不見得吧!誰會希望自己住的地方在吸陰陣的陣眼裡。”
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簡延年立馬出來當和事佬,“兩位說的都對,這不歸村既是個聚寶聚财之地,又正好落在吸陰陣的陣眼處。”
楊易梵仍不服氣,“這村子建了得有好幾十年了吧,照這個吸法,裡面的人不得全都成陰屍?如果有陰屍,這出村的人怎麼從來沒提過?”
“外行人果然什麼都不懂,财乃五行中的金,金屬陽,就算有吸陰陣,有這麼個聚寶盆,陰陽也相抵了,所以活人是可以生活的。”薛茵蕪一句話把楊易梵堵得不上不下。
楊易梵說不過她,隻能暗自捏拳捶牆出氣,“你那麼厲害,倒是說說要怎麼進不歸村?”
“我是不知道,你就知道嗎?”薛茵蕪沖他翻了個白眼。
“進村的關鍵就是那個糟老頭,他一出現,河道就開了,我們之前找河道的思路是錯的,應該是找那個老頭。”楊易梵剛說完就被薛茵蕪反駁了,原因是在這麼大一片區域找一個根本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頭,難度堪比大海撈針。
唯一一次遇到那老頭是蹭着“吳麻子”一行人,現在唯一知道怎麼進村的人隻有他們,可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誰知道這人是死是活。
陳起在這時突然推門而入,懷裡抱着一隻彩色的鳥走向祁音塵,“查到了,那個叫吳麻子的本名叫吳堯川,此人行蹤不定,沒有固定的居所,但他很有門路,交際很廣,主要靠給人引路掙錢,這次進村,他報價一人十萬。”
十萬?楊易梵算了一下他上次帶了七八個人進村吧?加起來都快趕上賞金了。
“最重要的是,胡賴的屍檢報告中有他的指紋,法醫說是在人死後沾上的。”也就是說,吳堯川在胡賴死後去找過他,雖然能查到指紋,但胡賴的死與他無關,陳起自然沒注意這人,要不是祁音塵讓他查這個人,他根本不會想到這倆人居然會有聯系。
第一份懸賞令就是胡賴發的,他肯定知道進村的辦法,至于吳堯川從胡賴身上拿到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這是老劉寫的關于胡賴的報告。”陳起說着從那隻彩色的鳥的腳上取下一張被繩子卷起來的紙,那隻彩色的鳥繞着祁音塵飛了一圈,得了他的誇贊後,才歡快地叫了幾聲,然後展開翅膀,盤旋上升,消失不見。
“這是通靈鳥?”薛茵蕪隻聽人提起過這種鳥,顔色豔麗,極通人性,飛行方式非常特别,螺旋上升幾圈後就不見蹤影,很難找到它們的蹤迹,因此也極為罕見,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它當信鴿。
不過這鳥飛行速度極快,畢竟不像普通鳥是靠翅膀,這鳥靠通靈力,也就是不論距離遠近,隻要接收方通靈能力強,這鳥幾分鐘之内就到達。
祁音塵接過報告的第一眼,臉色就沉了,陳起見了偏頭看過去,接着也變了臉色,他擡頭看向了祝影也。
“怎麼了?死的真不是胡賴?”祝影也仍然抱有一絲她看到的那隻鬼就是胡賴的想法。
“不是,死的确實是胡賴。”祁音塵說到一半頓住了,似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陳起歎了口氣,替他說下去,“害死你的人就是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