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那會,我看見阿志了!”
“眼花了吧……鏡頭那麼晃蕩。”有人懷疑。
“不,我絕對不會認錯,我和阿志多少年的朋友了!”
說話的是一個叫長豐的男人,他平常寡言少語,此刻卻是又驚訝又驚駭。目光又吓又哀的看着身後冰洞的入口,這裡不同外界的詭異每分鐘都在錘煉他們瑟瑟發抖的靈魂。
“趙哥,你說他們會不會還活着。”
趙禁緘默,他着實解釋不出唐良晏拍到的一。他來到這隻負責進入遺址的路線,雖然最開始黃成伍和他過裡面會有點怪事發生,但也沒想過會這麼奇怪。
他看向黃成伍,黃成伍在給黃海伊紮頭發,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衆人緊張急迫情緒的感染。隻得歎了口氣,拍拍長風的将幫,立刻叫衆人動身。他走到霍澤淵身邊,霍澤淵又把唐良晏卷到他衣服裡去了,連趙禁過來也沒把唐良晏放出來給他看看。
趙禁道:“醒了嗎?”
唐良晏在霍澤淵的衣服裡喊着悶,霍澤淵垂着眼簾不知在想什麼,等終于唐良晏從他胸膛處的衣領裡探出頭,才回答趙禁:“醒了,他好多了。”
唐良晏複了清明的眼蒙着一層水霧,看向趙禁,他伸出手抓住趙禁的胳膊,看着很是恍惚的說:“我……我這次錄了相,我在冰洞裡看見了……”
此時他明顯不适合情緒劇烈起伏,趙禁比了個“噓”的聲音,“好了,視頻我們看過了,我們現在要出發了,得從這用繩子到懸崖下面去。”
他同時也是在和霍澤淵說,“你們兩個再歇歇,恢複些力氣吧,這次我先下去。”
明明是為了唐良晏好的做法,這人卻不依,他瞪起眼睛道:“我不要留在這,我先下去。”
霍澤淵道:“你現在一身盜汗,還是在待一會吧。我是殿後的,到時候你跟我一起下去。”
唐良晏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像隻靈活的兔子一般從霍澤淵懷裡竄了出去,崖邊有兩根垂下去的繩子,一根大熊已經把鎖扣系在了腰間,雙手抓着繩子已經是要下去的架勢。
“小唐,怎麼是你啊,好點了嗎?”大熊看完視頻也不太好,但還是想安慰唐良晏。唐良晏卻絲毫不理,他以前有過玩極限運動的經曆,對待速降也算得心應手,待他迅速弄好腰間的繩索,比大熊先一步下去。
大熊:“趙哥,小唐跳下去了!”
趙禁捂着臉揮了揮手,“随他去吧。”
他們之後是趙禁和幾位保镖,五爺得有人在下面托着,不然隻憑啞巴一個人的力氣有些困難。霍澤淵被安排在最後,他一向守在隊伍的末尾。
部署的井井有條後,霍澤淵蹲在崖邊開了手電筒向下照去,唐良晏訓練有素的動作是他沒料到的。他欣賞的看着在山岩間的唐良晏,看着看着,頭皮忽然一陣被監視的發麻,這是他基因裡一種對待危險的提示,許多次救他于危難。讓他不敢疏忽。
整片林地隻有他開着強光手電筒,這手電筒讓其他人無需再開别的。
所以當霍澤淵擡手把手電筒的光源投向别處時,衆人齊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霍澤淵也不解釋。他右眼皮直跳,總不能用第六感解釋。
四處尋找一番,最後回歸了正前方的方向,光芒一往無前,霍澤淵隻看了一眼,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直接死了。
那隻掉了兩隻眼的螭盤在不遠處的一顆巨大紅木上,尾巴蛇般纏繞着樹幹,粗壯的身軀直立在空中,明明沒了兩隻眼睛,卻還是精準的找到了他們的方向,霍澤淵的手電在空中照出一條白亮的通道,如同橋梁一般連接兩方,打在那條螭的臉上。
本來還小聲說話的人們一怔,登時陷入沉靜,慢慢的掏出槍來,進入無聲對峙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