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臉，被雞抓過的地方都還能感受到疼痛，不由得瞪了一眼那公雞。

大公雞沒有注意到方回的目光，依舊歪着頭用它那智慧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門衛是個中年大叔，這裡的住戶不多，因此裡裡外外他差不多都認識。

現在快十點了還來個這麼奇怪的年輕人，于是上前問了一句。

“大叔你好，我們……我是來找張阿姨的。”甯鶴瀾說。

“……”大叔打量着他，“你是什麼人啊？”

“我姓甯，張阿姨今天來找我爺爺，說他孫子一到晚上就哭鬧。我爺爺讓我晚上來看看。”甯鶴瀾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看着也不像壞人。

門衛大叔噢了一聲：“這樣啊，你還别說，這張姐家也是奇了怪了，那小孫子以前不哭不鬧，可好帶了。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天天哭，起碼要鬧騰半個小時以上……我們都覺得她家鬧鬼，哎不是說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嗎……”

門衛大叔自說自話起來，突然想到旁邊還有陌生人，于是笑笑說：“沒什麼，那小兄弟你進去吧，張姐家在那邊的四樓，就是那個關着陽台門的那一間。”

謝過門衛大叔後，甯鶴瀾抱着雞來到了張阿姨家樓前。

四樓，說高不高，要是方回還活着，爬樓是一百個不情願。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魂的原因，他感覺身體很輕，再爬個四樓也沒問題。

“咚咚咚。”

“誰呀？” 張阿姨在貓眼那瞅了一眼，很快打開了門，“小兄弟，你來了，快請進。”

甯鶴瀾前腳進門，後腳張阿姨就想關門，他伸手攔了一下，跟在後面的方回才沒有被門夾到。

方回看了甯鶴瀾一眼，張阿姨也對他的這個動作感到有些奇怪。

見甯鶴瀾隻有一個人，張阿姨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呀？還有……甯大師他不來嗎？”

“我叫甯鶴瀾，您叫我小甯就行。”甯鶴瀾倒是沒架子。

“那不行，你可是甯大師的孫子，我，我叫你小道長吧。”張阿姨對于這種事還是比較注意的。

聽到這個稱呼，方回挑了下眉。

甯鶴瀾算哪門子的道長。

“行。”甯鶴瀾也不在意她怎麼稱呼，笑了笑問道，“張阿姨，那陽台在哪？”

“噢噢，在這邊。”張阿姨說着帶着甯鶴瀾走到了旁邊的一處房間門口。

張阿姨打開了燈，裡面是一個卧室，牆上挂着一些風景畫，還有全家福的照片。

床是寬大的雙人床，床鋪整潔。

“自從出了那些事之後，我就帶浩浩去睡隔壁房間去了。”張阿姨說。

甯鶴瀾不言語，走到陽台門前觀察起來。

陽台門是那種黃梁木門，上方鑲了一塊玻璃，方便看外面，門簾一關，就能隔絕了裡外的視線。

門鎖鎖了好幾道，看得出張阿姨還是挺害怕的。

“吱呀~”

陽台門緩緩打開，外面的地闆是水泥地，掃得很幹淨，上面放了兩盆蘭花。

甯鶴瀾看那蘭花已經結出了花苞，卻沒有要開放的樣子。

“張阿姨，這花都是什麼時候開？”

“每年六七月，基本不到七月就開了。”

“現在都快八月了……”甯鶴瀾喃喃着。

“是啊，說來也奇怪，本來早就應該開了……”張阿姨也看着那兩盆蘭花奇怪地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夠，它們老早就結了花苞，就是不開花。”

甯鶴瀾不再研究那兩盆蘭花，轉而擡頭看向陽台的房檐，一個鍍鋅鋼管從上方經過，然後接入主管道，順着牆壁到了下方。

看來這個是樓上住戶排水的地方。

方回抱着手在旁邊看着，他見甯鶴瀾這裡瞧瞧，那裡看看，也不說話。

“小道長，你覺得這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張阿姨小心翼翼的問着，甯鶴瀾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