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甯國華就把窗簾全部拉上了。

厚實的窗簾遮光效果本來就好，這全部拉上，原本明亮書房頓時黑了下來。

“别開燈。”甯國華看都沒看就知道甯鶴瀾的手放在電燈開關那，“把方回放床上吧。”

“爺爺……我有夜盲，這不開燈我什麼都看不見。”甯鶴瀾站在門口沒動彈。

“就這幾步路，你還能摔了不成？”甯國華說。

甯鶴瀾隻能虛抓着所謂的“方回”往前走。

然後就被旁邊的書桌腿給絆倒，結結實實的撲在了地上。

甯國華：……

“嘶……”甯鶴瀾撞到頭，坐起身來揉着鼻子，“爺爺，我說我有夜盲您還不信。”

甯國華也知道發生那件事之後，甯鶴瀾晚上的視力的确不好，比尋常人要弱上許多，因此也沒再說什麼。

“你把方回放床上就行了。”甯國華說。

“哦……”甯鶴瀾看了下自己的手，“那個方回還在我手裡抓着嗎？”

“沒有，你把他坐屁股下了。”甯國華輕歎一口氣。

“不好意思啊方回兄弟。”甯鶴瀾站起身，做了個抱的手勢，将他看不見的方回扔到了旁邊的床上。

随後他回過頭：“爺爺，這樣行了嗎？”

甯國華看着趴在床上的方回，雖然姿勢難看了點，好歹比躺在地上強。

于是點點頭：“行了，對了，這個房間不能拉開窗簾，也最好不要開燈。”

甯鶴瀾嗯了一聲，他往空空如也的床上看了眼，跟着甯國華走了出去，然後帶上了門。

“爺爺，你說這個方回是怎麼了？暈了嗎？”甯鶴瀾雖然看不到方回，可他總覺得爺爺剛才做的事奇奇怪怪的。

“……對了，别讓雞哥去打擾他。”甯國華沒有直接回答甯鶴瀾的問題。

甯鶴瀾瞥了眼陽台上打盹的公雞：“雞哥怎麼了？”

“方回早上被關到了陽台上，陽台門是你關的吧？”甯國華說。

“是啊，早上雞哥在外面一直叫，我就關門了，怎麼了？”甯鶴瀾很疑惑，“您是說當時方回在陽台上？”

見甯國華點了點頭，甯鶴瀾喃喃着：“是這樣啊……”

“雞哥真能看到這個方回？”甯鶴瀾突然好奇。

“能，而且還能攻擊到他。”甯國華說，“他現在很虛弱，随時可能魂飛魄散，所以别讓雞哥接近他。”

甯鶴瀾聽爺爺這麼說，方回像是非常嚴重的樣子，有些意外。

他知道自家雞哥好像能看到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前那些人請爺爺的時候總會帶上雞哥。

别看這雞哥瘦瘦醜醜的，時不時還會發點雞瘋，聽爺爺說它是在和那些東西戰鬥。

反正自己看不見，爺爺也老了，那就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甯鶴瀾也從來不反駁。

隻是這次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昨天雖然方回前，方回後的，可他也是做給爺爺看的。

他是真不信有個鬼魂在自己身邊跟着。

今天爺爺的意思是那鬼魂要死了？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開玩笑。

所以甯鶴瀾現在心裡活動其實蠻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