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室内陰冷的風從走廊的盡頭吹進鼻腔,醫護人員行色匆匆,臉色挂着無言的沉默與焦慮,樓下的人群聲音嘈雜,夾雜着孩童的哭泣和成人的歎息。
透過病房門上熒藍的透視窗,林林透亮的眼眸注視着推着工具車的護士,病房裡此起彼伏的響起醫療器械運作時的滴滴聲,護士拿出棕色的橡皮膠圈紮緊藤本绫的手腕,勒出不易察覺的青筋後,謹慎的找準位置将冰涼的針頭推了進去。
和往日如出一轍的醫護流程不同的是,病床上的患者此刻正睜開她的眼睛,她看上去沒有太多力氣,隻能虛弱的靠着墊的很高的蓬松抱枕上,身子微微傾斜。
藤本绫面容蒼白,空洞的眼神泛着灰色,無助的望着天花闆。待護士給她注射藥劑時,鋒利的針頭推入皮膚裡時,她的嘴唇不自覺的微微抿起。
林林皺眉站在門外看着病房裡正在接受護士治療的藤本绫,疑惑不解的說道:“她醒了?”
梅川洛剛剛找到了上次那個主治醫師,問完藤本绫的情況後小跑回來,嘴裡還緩緩喘氣,“說是今天早上醒的,醫生已經給她檢查過了,身體狀況好了很多。”
白萊靠在林林身後,他伸出一隻手撐在病房門闆上,環着林林,俯下身為了湊的更近一點,透過玻璃順着林林的視線,同樣在觀察着病床上那個女孩。
白萊眉頭攢成一團,一直盯着病床上的藤本绫,眼底流轉的色調晦澀難懂,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護士已經開始拆收針管,她推着工具車推開病房門,然後對着等候在門外的三人說道:“病人剛醒沒多久還比較虛弱,你們探望的話不要太長。還有就是病人長時間沒有開口,聲帶器官沒辦法發聲,你們多注意點。”
“好。”
林林坐到病床對面的鐵制椅上,在她進來坐下的動作間,藤本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叫林林。”林林微笑着對面前的女孩示好。
藤本绫輕輕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白萊和梅川洛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兩人盡量留出空間給她們交談。
白萊視線流轉間放置到藤本绫的臉上,觀察着她的臉色,發現這個女孩确實帶着一副卧床多日後剛剛醒來的虛弱無力。
林林取下斜挎在身上的那個相機包,拉開拉鍊取出一個筆記本,她指尖摸索着上面那個太陽拓印的标記,嘴唇輕啟緩緩開口:“藤本小姐,為了查案借用了你的日記本,非常抱歉。殺害你母親的兇手我們已經找到了,他是之前撞到你那家貨運公司的經理。”
藤本绫低垂着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好像在出神。
林林接着說道:“這個筆記本物歸原主,還給你。”說完林林站起身将筆記本輕輕放到藤本绫交疊的雙手下。
“還有這個。”白萊突然發聲,從懷裡掏出一根項鍊。
梅川洛大吃一驚,“這不是藤本惠身上那條項鍊嗎?怎麼在你這裡。”
白萊大步向前,悠哉悠哉的說道:“找佐藤要,反正人都抓到了,一個物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