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了眼她手裡的托盤,輕輕挑眉,微笑道:“小林小姐很喜歡吃甜品呢。”
林林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給朋友們一起買的。”
安室透看出她的吃力,幫她拿過托盤,“還有需要的嗎?”
林林夾起剛剛的司康放到安室透手裡的托盤上,“安室先生來這裡買面包嗎?”
“哈哈哈,店裡的面粉用完了,這家店的老闆和我們老闆是好朋友,所以過來借一袋面粉。”
林林依舊禮貌微笑,感謝安室透幫忙,熟悉她的人知道,這是她一貫用來應付陌生人的态度。
和安室透一樣。
虛僞的假笑。
看着安室透幫她将東西帶到前台,男人遊刃有餘的和店員交流,微眯的雙眼帶着溫和笑意。
借到面粉後,安室透嘴角勾着輕淺的弧度,誇贊着店員今天的發夾很适合她,男女說笑間的惬意被面包店獨有的醇香裹挾着傳來。
林林神色微斂,眸色沉了沉,平靜的看着他。
騙子。
接過店員遞來的紙袋,林林并沒有如安室透預料的那樣等他一同出門,而是直接離開面包店。
安室透疑惑的轉頭看着已經離去的背影,臉上添上幾縷詫異。
本就是刻意制造的接近,但沒想到女人對他的防備不低。
霓虹的一處郊外。
白磚被風雨侵蝕,斑駁牆體留下一地的石膏粉末。
被砸的破碎的窗戶,碎片零散滾落在地,廢墟裡屹立的平房被兩旁枯朽的樹幹遮擋,靜谧的黑夜傳來汽車轟鳴的引擎聲。
安室透将車停到路邊,按下車窗觀望着不遠處的倉庫。
琴酒一個小時前發來信息,讓東京的所有代号成員全部趕到這裡來。
男人深色的指節彎曲,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擊,發出沉重的聲音。
他取出放在車内夾層裡的手槍裝到腳踝處,仔細檢查腰後的手槍裡子彈的餘量,足夠的武器能給予他安全感。
他緩緩下車,卡着時間點踏入倉庫。
琴酒不耐的看着姗姗來遲的安室透,他厭惡這個圓滑的男人,善于試探,總是踩着時間然後饒有興緻的觀賞别人壓抑憤怒的情緒。
“琴酒,不知道把我們叫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安室透微笑道。
琴酒面無表情看着安室透一貫令他作嘔的笑意,冷聲警告,“你可以選擇在外面多待一會,這樣我的子彈就能穿過你的大腦了。”
安室透挑眉不語,靜靜看着琴酒。
琴酒沒心情和安室透交流,看着人都到齊了開始直奔主題。
“出來。”
從廢棄的油箱堆後走出一位少年,那雙靜默的眼睛異常冰冷,眼簾微低,鼻梁高挺,顔色淺淡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清冷少年黑衣墨發,體格健壯,邁着矯健有力的步伐,緩緩向他們靠近。
琴酒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少年,低聲說道:“新的代号成員,你們互相認識一下。”
少年輕掀眼皮打量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我叫金雀。”
金雀清酒,山口縣的特産酒,霓虹人嘛……
安室透下意識的去揣摩,望着少年的眼神充滿警惕。
諸星大藏在針織帽下的墨綠雙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他,“我是萊依。”
“基安蒂。”
“科恩。”
一直沒有出聲的貝爾摩德突然上前靠近,“好久不見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拿到代号了。”
金雀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另外一旁身着緊身黑衣的女人低着頭,“我是基爾。”
安室透沉默幾秒,緩緩開口:“我是波本。”
終于結束了無聊的問候,琴酒吐出嘴裡的濃煙,“自己選一個。”
香缇皺着眉不解,“喂gin,不會是讓我們跟他組隊吧。”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琴酒嘲笑的說道。
少年打量在場的人,視線停留在安室透和諸星大身上較久。
或許是等的不耐煩了,琴酒忍不住催促,“快點!沒時間陪你耗。”
金雀最終将視線停留在安室透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悠悠說道:“他。”
安室透聽完揚眉,語氣有些惡劣:“gin,我可沒興趣帶新人。”
琴酒語氣帶有警告:“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安室透垂眸掩住情緒,為什麼這個時候會來新的代号成員。
琴酒對于和大家交流沒有半點興趣,吩咐完事情後,帶着伏特加轉身就走。
等到倉庫裡的人都走光了,安室透看着金雀若有所思。
“既然已經是搭檔了,一起走?”安室透面上帶着微笑,絲毫看不出剛和金雀冷眼相對的是他本人,毫無芥蒂。
金雀毫不猶豫跟安室透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