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點的小菜和關東煮上來了,林林忙着吃東西,沒空和他們兩人鬥嘴。
小盅裡裝着熱水,裡面懸浮着一個别緻的酒壺,蓋子打開着,散發着熱騰騰的酒香氣。
林林将酒壺拿起來,被溫的正好的酒壺把手也帶着溫度,一壺果酒被她分三份裝到酒杯裡。
“聞着好香,我還以為是涼的呢。”
林林把酒杯推回給兩人,“你們沒有開車吧。”
綠川光搖了搖頭,他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做系統内的任務,比起開車,還是交通工具更便捷。
萩原研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滿意的眯起眼睛,“我沒有噢,車在小陣平那裡,他晚上要去接我姐姐。”
林林夾起蘿蔔咬了一口,湯汁充斥在口腔裡,鮮香回甘的蘿蔔被她嚼碎吞下。
“研二你的姐姐?她在哪呀。”
畢竟很少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姐姐,為什麼萩原研二的姐姐來東京,卻是讓松田陣平去接人呢。
“臨時下午剛來東京,小陣平說要去接的,正好車在他那裡。”
他吞下一塊煮的軟爛鹵肉,在酒精和香料的沖擊下,将心底那點兩三事盡數脫出:“林林你應該不知道吧,小陣平想去接我姐姐的原因……”
昨天他用洗衣機的時候,恰好在一旁的衣婁架裡發現了松田陣平換下來的褲子,本想着幫好友直接丢進洗衣機一塊洗了算了,可沒曾想到,抱起那堆衣服時,壓在裡層的一塊手帕掉了出來。
乳白色的手帕,角落繡着别緻的蝴蝶印花。
鬼使神差間,他拿起手帕湊到鼻尖嗅了一下,上面的香氣早已經消散,隻留下被人使用過的痕迹。
松田陣平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從中學那段時間流行的男女互相交換手帕表達心意,他都沒有妥協過帶上手帕。
手上沾滿的機油和灰塵常用紙巾揩幹淨,頂多拿幾張濕紙巾,就連他主動借出自己的手帕給好友救急,也會被拒絕。
這張明顯女性使用的手帕,上面隐約可見被輕撚的痕迹,被貼身安放,還染上了松田陣平常用的男士噴霧的味道。
事後他裝做一無所知,将手帕塞到松田陣平原本要洗的褲子口袋裡,一起丢進了洗衣機。
夜晚松田陣平下班回來後,看見衣婁裡的衣服不見了,還敲了他的門詢問。
得知被他一起放到洗衣機後,松田陣平還跑去洗衣房搗鼓了半天。
後來那批衣服還是萩原研二自己去收的,畢竟搜查一課要比警備部忙,合租嘛,總會有個人多付出些精力,更何況他又不在乎這些。
但那天幫忙取下松田陣平褲子的時候,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克制住被煽動的手。
手帕不在了。
晾衣繩上沒有那張小方巾。
被突然迎面撲來的升騰熱氣打到臉上,萩原研二從雜亂的思緒裡回過神來,他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她幽靜宛如的黑夜山谷般的眼瞳中,緩緩開口:
“……小陣平從很久以前,就喜歡我的姐姐了。”
本來就是初戀。
“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就是因為想和我姐姐在一起。”
我很了解你。
“……他,隻喜歡我姐姐。”
所以,對不起。
林林不明白隻是一句調侃好友感情生活的八卦,為何被萩原研二說出來,反而像什麼鄭重不能袒露的心聲。
因為男人的表情過于嚴肅了。
林林雖然不解,頓了片刻說道:“那,他,呃,好厲害噢。”
綠川光收回在一旁亂掃的眼神,落座後大多數時間都被他用來觀察周圍的顧客是否有異樣,聽到萩原研二和林林讨論起松田陣平的感情生活,他确實也被勾起了點好奇心。
畢竟松田陣平在學校時,憑借出色的外貌和特立獨行的性格,吸引過不少女生同他示好,不論是暗示或者直接表白,都被松田陣平以有喜歡的人為由拒絕過。
剛開學還會因為心氣浮躁對那些上前的女生不耐煩,後面課業穩定下來後,脾氣還是收斂不少。
所以,松田陣平一直都有喜歡的人是嘛,那個人還是萩原研二的姐姐。
綠川光放下酒杯,猶豫問道:“……松田警官沒有表白過嗎?”
他是真的很好奇。
萩原研二溫柔注視着林林,緩緩說道:
“他表白過噢。”
林林蹙眉思考,“但松田警官單身唉,也就是說……”
萩原研二低頭玩着酒杯,悶頭不解釋林林的猜測。
“他被甩了是吧!嗨呀!”
林林如招雷劈,真心對可憐的松田陣平感到同情。
萩原研二:“……”
有點離譜了姐妹,要讓小陣平知道他在背後造謠,他臉會被打腫的。
雖然初戀是真的,但确實也是沒交往過才對。
“咳咳,他們沒在一起過,我姐拒絕過他,因為她不喜歡比她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