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詳着林林的臉龐，看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

有區别嗎？

盆裡的水的确變得白了些，但仔細一看臉，也并不覺得化妝前後有什麼變化。

山田孝重新換了盆清水過來，接着洗了一遍。

少年一手撐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因為緊張的力道陷下一個窩，山田孝的手指在觸碰到女人臉龐時，止不住的顫抖。

害怕把林林不小心弄醒，隻能擦一會就将手擡離，自己緩一下，再慢慢靠近。

這樣來回幾次，等洗完臉，盆裡的水也早涼透。

山田孝好似脫力一般，坐在地闆上靠着沙發墊低頭喘氣。

這比他在訓練場架槍練一天精準度還累。

頭一次做這種事情，少年還有點笨手笨腳，還在他還算有耐心，在卸妝前還在網上查了下該怎麼做。

隻不過他現在捧着乳液有些猶豫。

網上說，卸完妝後要保濕。但是，他剛剛試着用洗臉巾包裹着乳液去搽臉。

剛擠上一坨，乳液便被瞬間吸收掉，他人都傻了。

這咋辦啊？

他獨自跪在地毯上糾結，漏了一步，應該也沒什麼關系吧……

最終，山田孝還是默默的給自己手裡擠上一大坨乳液，任勞任怨的開始打圈。

半小時後。

他終于完成了！！！

少年雙手撐在地上，精疲力盡般的大喘氣，說什麼都不能再來一次了。

他掙紮的爬起來，把茶幾上的紙巾和護膚品收拾好，然後回自己房間抱了床被子下來，輕輕蓋在林林的身上。

手剛準備收回，就被林林抓住，她翻身順勢一扯，山田孝半個身子便倒在了她的旁邊。

山田孝表情驚恐，被迫當着抱枕，被林林半抱着胳膊。

林林抱了沒一會，覺得胳膊太沉，壓着自己手疼，從和少年面對面的姿勢換着翻過身，背靠着山田孝。

轉身過去的時候，還抓着少年的胳膊，将它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壓着被子。

山田孝抿着嘴，眼眶發紅，另外一隻手隻敢捂着自己的臉，不敢吐息。

他現在就是把整張臉蓋住，也擋不住女人身上四溢的馨香傳來。

少年無助的貼在林林的身後，整個人從耳根紅到脖子，連鎖骨也沒能幸免，透過衣襟，他的胸膛也開始紅的滾燙。

室内開着空調，山田孝原本薄毛衣裡面還套了件背心，不過現在他總感覺全身熱的要死，左手緩緩伸到身下，将腰腹處的毛衣拎上來些，露出貼身的背心，打算透透氣。

山田孝勾着頭，緩緩吐出一口氣，他不太适應和異性接觸。但至少此刻，也沒有那麼強烈想要逃離的沖動。

他沒有睡意，隻能抓着一小坨被子捏在手裡，盯着被子發呆，打算靜靜等待林林松手。

過了半小時，女人睡夠了另外一邊，轉身打算換個位置。

山田孝瞳孔縮小，震驚的看着近在遲尺的女人，他往後面退了點距離，懸在沙發邊上實在是沒有多的餘地才停止動作。

山田孝愣愣的看着她，睫毛不自覺扇動，吞咽口水喉結滑動，少年清透的嗓音變得幹澀：“……姐姐，别睡了。”

林林皺了下眉，擺頭動作間半張臉就埋到枕頭裡，少年的輕聲呼喊喚不醒她，依舊睡的香甜。

山田孝輕歎口氣，餘光撇向牆上的挂鐘，折騰半天，不過才午夜。

女人有節奏的呼聲變成催眠曲，山田孝絲毫沒有睡意，他逐漸習慣近距離的接觸，盡管還隔着一層厚重的被子。

少年耳根紅暈未消，但狀态比剛開始好了很多，他就這樣安靜的看着熟睡的女人，時不時替她拉一下被蹬開的被子。

直到晨曦初現，草葉結霜，琥珀色的眼瞳透亮，積雪消融後清澈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