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困在密閉無窗的房間裡,考慮到生命安全,三人決定先出去再打。
這是間遊戲房。
中央擺着個國際象棋桌,有一張闆凳已經被拉開。
萩原研二上去摸了摸座墊,被拉開的那張椅子沒有溫度。
“我不太會下國際象棋唉,小陣平你要不過來看看。”
松田陣平皺着眉頭:“我怎麼可能會下這個。”
話音剛落,白萊頓時一聲嗤笑,肩膀撞開前方的松田,語氣冷硬:
“别擋路。”
瘦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白玉馬頭象棋,黑線的十字格上,零散擺放着黑白象棋,男人手裡的馬頭象棋被拿起,越過面前的兵棋,穩落于側方攻擊後前的兵棋。
那白玉馬頭離後棋中間隻隔着一顆黑兵。
白萊側首,輕飄且冷漠的眼神看向桌對面那張無人的靠椅。
氣氛随着他的落棋顯得寂靜。
那張紅棕色的靠椅像枯死的樹,在三人的注視下,無人的靠椅開始劇烈搖晃,仿佛被風摧殘的枝幹茲拉狂嘯。
松田陣平擡手攔住原本準備上前的萩原研二,他語氣嚴肅,如臨大敵:
“這怎麼回事。”
萩原研二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回複他,紫色的瞳孔一瞬間放大,被棋盤上的動象驚到:“喂!快看......”
在棋盤外側的一顆黑色兵棋猛地彈起撞倒了白色的兵棋,那顆白玉兵棋咕噜噜的滾到白萊的腳邊,在距離腳尖一寸的地方停住。
白萊從容不迫,玩味似的挑眉,蹲下身撿起那顆白棋:
“讓人陪你下棋還這态度。”
松田陣平皺眉:“......你,知道這是什麼對不對。”
早在白棋掉落的一瞬間,他就蹲到了桌子底下去觀察是不是被動了手腳,椅凳下隻有地毯,地面找平度一緻沒有傾斜,不存在因為沉降導緻椅子震動。
越發詭異的場景和面不改色的白萊形成鮮明對比。
白萊拉開椅子,緩緩坐下:“你們是打算像個白癡一樣在旁邊看我下棋,還是做點微乎其微的貢獻去撬鎖。”
萩原研二完全不把白萊時不時的發瘋當回事,笑着說道:“那就辛苦白先生咯,我和小陣平去看看怎麼把門打開。”
“怎麼樣,好撬嗎?”
萩原研二仔細看着鎖孔,掏出口袋裡的手電筒準備打開:“先等一下,我給你打個光吧,房間裡太暗了。”
“等等!”
白萊落下一枚白棋,他扭過頭,眸色冷淡:“不可以開燈。”
萩原研二愣住:“怎麼了......?”
白萊沒有過多解釋,“不想死就别開燈。”
系統規則是12點以後不可以點亮光源,昏迷之後,他們身上的東西或多或少丢失,待在密封的房間裡又沒辦法确認時間,被迷./藥侵入的身體也還帶着後知後覺的昏沉。
萩原研二深深的看了白萊一眼,忽得笑出聲:“那好吧,就聽白先生安排。”
插在鑰匙孔裡的鐵絲線被卡住,松田利用櫃子零件裡的螺絲彈簧做了一個小型的鈎子,但可惜的是,鎖孔裡被灌滿了膠水,根本沒辦法撬開。
“小陣平,你動作輕一點。”
萩原研二面色凝重,手指摸到門闆下面,指腹上沾到點橙紅色的粉末:“是火藥!”
“恩,剛剛聞到了。”
松田陣平依舊撬着鎖,動作幅度雖然很大但力道很克制,“我盡量,你留意一下有沒有數秒的聲音。”
與此同時。
另外一個房間裡。
戚奇和涼太正圍着門鎖打轉,兩人頭一上一下有節奏的擺動着。
“哥,這門鎖上了!”
涼太很激動,掏出褲兜裡的木筷就準備插到鎖孔裡去。
安室透眉心一跳,忍不住開口:“你會開鎖嗎?”
涼太愣住,回頭道:“不會啊。”
“……”
安室透歎氣,微笑道:“不如讓我試試吧。”
綠川光伸手,拿下書櫃裡的繪本,仔細翻開,在夾層裡看到了幾張類似于兒童畫的圖片,蠟筆的粉漬黏到了繪本的白頁上。
他抽出這幾張兒童畫,放下手裡的書,對一旁的三人說道:“你們身上的東西都還在嗎?”
山田孝皺眉,搖搖頭:“有些在,有些沒在。”
盡管山田孝說得很隐晦,但綠川光心下了然,他身上的武器消失,手槍彈夾裡的子彈也被拿走。
綠川光擡眼,給安室透遞過去一個眼神。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點頭,轉而對門鎖前的兩人說:“讓我來試試吧。”
涼太看了眼手裡的木筷,想了想說道:“讓我再試試!說不定可以呢!”
安室透沒能攔下他,隻能默默看着涼太操作。
卷發少年将筷子卡進去來回晃悠,力道越來越猛,安室透頓感不妙,趕緊出言提醒,可惜已經遲了。
“咔嚓”
涼太懵逼的看着手裡的半截木筷:“哦豁......”
戚奇:“哦豁!”
安室透陰沉着臉,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涼太知道闖禍了,緊張的回頭看向戚奇:“哥!怎麼辦!?”
戚奇面色平靜,鎮定自若道:
“沒事不慌,隻要把它放到水裡就好了,鐵會沉下去,木頭則會浮起來!”
涼太已經開始滿屋找水了。
山田孝攔下無頭蒼蠅般亂轉的涼太:“他逗你的。”
戚奇站在一旁看着蹲下身開始開鎖的安室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你......看上去很熟練啊。”
安室透手上動作未變,笑着回複:“大概是因為我自己的公寓經常門鎖壞掉吧。”
又過了一會,安室透額頭上開始冒出細汗,不停動作的手頓了下,無奈收回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