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隻是來抓魚吃的。”他愣了愣，随即用手捂住了嘴，笑聲還是沒能掩蓋住。

“想笑就笑吧，别憋死了。”扉間看向他歎了口氣。什麼嘛，他笑起來才像活在這個世界上。

“抱歉，抱歉。我隻是沒想到扉間大人會喜歡吃這裡的魚，我來幫你吧。”說着他便活動了下身子，準備下水抓魚。

“不是這麼抓的，你動作太大了，魚都跑了。”“抱歉抱歉，我用木遁幫你抓吧。”

“以後不準你下水抓魚，以往這個時間早就抓完了，現在才抓到幾條。沒想到族裡的天才連魚都不會抓。”扉間撇了撇嘴，伸出手指了指他。随後默默生火烤起了魚。

“天才又不是什麼都會，哈哈哈哈哈哈咳…”似乎是笑的太大聲了，他用力咳嗽着，扭頭吐了口血。

“喂，你沒事吧，都吐血了。等吃完魚趕緊回去找族人看看吧。”扉間死死盯着他，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暈倒。

“不用看啦，這是我與神明做交易的代價。”他從身上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我用我的壽命交換了強大的木遁，等價交換很合理。我隻是不想再看到孩子們死去了。在和平到來之前，讓孩子們晚點上戰場，再多鍛煉鍛煉不好嗎？”他看向扉間眨了眨眼。

“哈？現在的你也是孩子，而且你還比我小。你這樣隻會讓族人依賴你的力量，你有想過你死後會發生什麼嗎，真是亂來！”

“你想的不會成為現實的啦，在我死前族裡會出現另一個木遁使的，他才是真正的木遁使，不用像我一樣付出壽命，這麼一想好嫉妒他啊。”他漫不經心道，完全不像是嫉妒那位木遁使的樣子。

“放心好了，我活不久的，完全不會威脅到你大哥少族長的位子。”頓時他看向扉間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劍。

“你說的我從未想過。”扉間心裡一驚，要趕緊轉移話題。“之前聽族人說你第一次上戰場沒有任何反應？還有你覺醒木遁那個場景，你沒吐？”

“那個啊其實…算了。”他眼神遊離。“你殺人的時候有罪惡感嗎？”

“你這個人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啊，為什麼會有罪惡感，比起被别人殺死，還是自己活下去最重要，不要有那麼多想法，我們是忍者，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從來如此，便對嗎？我一直認為殺人償命，人人平等，就算殺人也不玩弄生命，一擊緻命。可當我看到闆間被宇智波…我覺醒木遁時，好多人是被我虐殺的…我時常覺得自己深陷泥潭中，無法邁出一步。”

“停下！你又開始了，停止你的自責。你覺醒了木遁雖然誤傷了族人，但你自己也說過可以讓孩子

們晚點上戰場，被你誤傷的族人也有孩子。我相信他們肯定更希望讓孩子們成長起來再上戰場。”

“還有你說的殺人償命，人人平等，你殺的其他家族的人，我都殺過。如果你認為這是罪行，那族人們也是共犯，我也是共犯，你不是孤身一人。”所以别再露出那副悲傷的樣子了。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扉間把烤好的魚遞給了他。“吃飽了再想吧，還有這話别對我父親說。”

看着他雙手拿着樹枝兩端，吃魚的模樣像極了貓，突然他吐了吐舌頭，原來還是個貓舌頭。一想到他的性格和他平時的行為舉止，這完全不像一個男子，反而更像個女子。

“謝謝你，扉間大人，烤魚很好吃。我想通了，哪怕要殺其他人，哪怕深陷泥潭，哪怕死後無法安眠，我也會保護族人的，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什麼嘛，這不還是沒想通嗎…

“喂，以後别叫我扉間大人了，叫我扉間。”

“知道了，扉間。我的共犯！”

共犯嗎…奇怪的稱謂，但又不讨厭。

是溫柔又強大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他更尊重生命的人，但過于尊重生命導緻自己充滿了罪惡感。

如果有共犯者會讓他減輕負罪感，自己成為他的共犯，也無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