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結束,諸伏景光終于擺脫了還沒述職就被緊急借調配合破案的倒黴處境,得以正常述職,之後就能獲得一小段時間的假期,可以用來陪陪他的小妻子。
——zero他,老這麼連着休假也不是個事啊對吧,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曾經行動自由的卧底了。
于是,淺金色發帥哥遺憾歎氣,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兒,把自己的心上人還給了她的老公……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女孩兒才不管哪裡怪!趁着老公正常述職,而纏她有點緊的前上司也退散了的這一天空閑時間,她終于能跑去零零偵探事務所看望一下那三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姐。
異色瞳姐姐理所當然的不在,畢竟這三年來,她已經習慣于忙碌經營偵探事務所,按貝爾摩德的說法,那是忙得飯都快顧不上吃了,比起在做組織任務時的被動摸魚,這種狀态的她,那真的可以說是興緻高漲。
而今天很不巧的,估計是異色瞳姐姐遇到了命案,小Gin也不在事務所樓上他自己的房間,而是不久之前被一個電話叫走破案去了。
于是,這整個偵探事務所,除了前台兼招待的灰原愛子之外,就隻有一如既往癱在懶人沙發上的暴躁鹹魚還在了。
說起愛子小姐,詹霧熏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她記得那是南洋大學的高材生對吧?不管怎麼說也不應該死盯着這個正在努力經營但真的還沒有經營出個名堂的偵探事務所的職位吧?還是普普通通的前台,還得兼職更加普普通通的招待!
就更别說除此之外,King那隻假裝自己殘廢了的暴躁鹹魚還老是喜歡使喚她,尤其喜歡吃她做的飯。
愛子小姐的手藝詹霧熏是吃過的,确實味道不錯,但也屬于家常類别裡的不錯那種,跟她老公或者zero的廚藝都完全不能比,硬要誇的話,可以形容為“很有家的味道”,再高的評價實在是給不出了,可是就不知道為什麼,早已适應了完全恢複靈敏的味覺的King,現在把酒都撿起來喝上了,卻仍然死盯着愛子小姐給他做飯吃。
詹霧熏是不知道這倆咋溝通的,反正在組織垮掉兩年多,他們在公安那邊脫敏撤掉了監視他們的人之後,愛子小姐第一時間就回來做了她之前的工作,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愛子小姐不再開車上班了,她的上班下班全是由King接送。
——親自開車接送诶!
不過想想又很正常,畢竟組織雖然垮了,可柯學世界卻仍然還是柯學世界,愛子小姐這個在世界意識那邊挂了号的,徹底擺脫死亡命運的幸運兒,一如既往地很容易被卷入惡性/事件裡。
然而之前的小紳士們都撤回了他們的主人澤田弘樹那邊,她的親表哥赤井秀一也同樣撤回了美國,所以,想來想去,也隻能由最早之前就被詹霧熏叮囑了負責保護她的King繼續保護了,還得是全方位的保護那種。
不過,今天的詹霧熏忽然覺得事情根本不像她想的那麼單純,為了事務所的安全運轉,前台那裡是有一個攝像頭始終對着來客登記本的,而那個攝像頭……同樣有錄入聲音的功能。
因為已經是半個系統了,在她開着車子剛到事務所附近,打算就近找個地方停車的時候,順着她的心意,她自然而然就連接上了那個前台的攝像頭數據,然後,女孩兒把車子一個急刹,停在了離事務所還隔着一條街的路邊停車位。
——老天,她都聽到了什麼?是的,是的,她是知道的,事務所裡常年就這男女倆待着,畢竟前文說了,異色瞳姐姐常年跑業務,白毛綠眼小狼崽兒喜歡待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抓緊鍛煉或者學習,要不就被叫出去幫着破案,總之也不愛在樓下待,所以常年面面相觑着的,就隻有粘在懶人沙發裡的暴躁鹹魚跟事務所最勤快員工灰原愛子。
并且她也知道,因為愛子小姐總被卷入事件,所以King也總在她面前怒刷存在感,可是……可是!這也不至于吧?
“……覺得累就别打掃了。”這是語氣冷淡的King。
緊接着傳來的,是聽起來心情挺好的女聲笑聲,刷啦刷啦的打掃聲卻并未停。
“還要我說幾遍?覺得累就放着别打掃了,你天天打掃,偶爾缺那麼一天也沒什麼大問題。”男人的聲音越發不耐。
女聲又笑了,但顯然她不聽他的,然後皮鞋聲落地,聽腳步聲,一直堅持着與懶人沙發相親相愛的暴躁鹹魚居然站了起來,他走近了打掃的聲音,有點蠻橫地搶走了打掃工具:“行了,别惹我煩。非要打掃就等淨回來讓她去打掃。”
女聲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在想什麼啊,淨小姐那麼忙,怎麼有空做這種小事?倒是你,天天躺在沙發裡,不怕閑得長毛?”
男人沉默了一下,接着語氣有點不好:“……你想說什麼?讓我來打掃衛生?”這話越說語氣就越不可思議,到了最後直接冷笑起來。
暗搓搓聽着的詹霧熏不由為愛子小姐的膽大捏了一把汗,但這段對話裡的King,從一開始就很反常——就連他親妹妹詹霧熏,那家夥都沒主動開口關心過呢。
所以,女聲沉默着默認了這事,也讓詹霧熏覺得……并沒有出乎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