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那聲喊就是為了把警察喊走的,而警察小姐卻無比配合……犯人十分不可置信,但事實如此,他忽然就覺得自己真正落入了絕望的深淵,再想想剛剛還試圖跟警察小姐讨價還價的行為,他一下子就悔得抓心撓肝的。
——都這樣了還講什麼條件呢!早交代早被捕,這個女魔頭肯定會在他被押走之前給他關節複位的呀!真是豬油蒙了心!
然而到了這時,女魔頭居然還是蹲姿,沖着他的臉惡意一笑,忽然從身上的包包裡掏出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支注射器來。
接着,她從包包的另外一面,拿出一支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針劑,還專門給他看了看上面的字:“呐,寫得是葡萄糖。”
女孩兒臉上的表情更加惡意滿滿了:“你放心,劑量很小的,基本查不出來。”
她用注射器吸滿了針劑,腳丫子終于從人家的手指上挪了下去,全身上下的找地方戳一針,再找地方再戳一針。
犯人心裡滿滿的絕望,然而女孩兒的惡魔低語還在繼續:“多個地方注射,就更加不容易查出來了,而且發作起來效果也更好……”
這個女魔頭越發壓低了聲音:“呐!我們來做個約定,如何?現在警察不在這裡,一會兒我把你骨頭接好,你就跑,我這邊會找借口把警察忽悠過去。而你——”
她的臉上露出了個奇異的笑:“就别對着蝼蟻般的民衆下手了,沒意思。你們首相不是每年都要拜那什麼神社嘛?你就進去神社裡,把你拿手的玩意全藏裡面,就等首相一進去……”
癱在地上的犯人頓時開始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冷汗瞬間浸濕了全身——再沒常識他也是知道的呀,他們首相參拜神社這事,中方可不止抗議了一回兩回了。所以這個中國人是要來真的?
女魔頭繼續嘀嘀咕咕:“我倒是不擔心你會不照做,畢竟之後你就知道我現在打入你體内的東西究竟有什麼用了。”
“——你會感覺渾身發癢,越來越癢,直到忍不住用手去撓,可是那也隻能稍微緩解,事實上是越撓越厲害的,然後你會癢得生不如死,自己把自己撓得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那時候這種癢意就會往你的肌肉裡鑽,再往髒器裡鑽,往骨頭縫裡鑽……”
癱在地上的犯人發出了一聲模模糊糊的驚恐尖叫,聲音小小的,倒是不怕把警察招來。
詹霧熏眨了眨眼,試着把已經空掉的針筒戳進了新的地方,果然又收獲了一聲顫抖着的驚恐尖叫。
emmmm……
行叭,看樣子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于是收起了針筒,還特地跟犯人解釋:“這個等會兒要交給警察的,我就說我在逼供你就行了,反正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來。”
這麼說着她開始給犯人從外到裡一個一個關節複位,一邊小聲威脅:“所以,你待會兒就跑哦?你放心,如果你真做成了那事,我會在新聞裡看到,然後去找你的。信不信隻要你做成了,十幾億中國人都會為你拍手叫好,甚至你如果不幸被捕,被處死刑,中國那邊都會舉國為你哀悼的……還是民衆自發。”
“所以我真的想不通,明明換個目标你就是英雄,為什麼非要去炸警察當個可惡的人人喊打的反派,難道你就是有什麼反派情節?抖m變态?”
犯人:……
到了這時,他根本都不敢提那個被警察追得撞死的前同夥了,總覺得提了的話會被嘲得更加厲害,于是隻默不吭聲地感受着肢體慢慢恢複掌控,卻仍不敢擅動一下。
那邊倆警察被諸伏先生拉着遠遠地看,這裡畢竟之前才爆炸過一次,這時候附近都沒什麼人,三人躲在建築拐角後面隻探出半個腦袋,佐藤警官被壓在最下面,偷窺得着實辛苦。
堅持到女孩兒都已經在做關節複位了,就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我現在能過去了嗎?關節複位的話,就是犯人已經願意交代了對吧?”
諸伏景光可非常清楚,他那不省油的老婆絕對不會去刻意誘供,她會做的隻能是跟上個世界時一樣,給予犯人足夠面積的心理陰影,以保證那個慫貨進去監獄就想待在裡面天荒地老,就算監獄的牆倒了都絕不想出來。
不過他當然不會去拆親親老婆的台,于是沖着佐藤警官嗯了一聲,警官小姐終于擺脫了這個辛苦的偷窺姿勢,走出了拐角,一邊活動着酸麻的身體一邊沖着姿勢奇怪的兩人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