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這麼獵奇!”楚照槿的臉在發燙,有些心虛地低聲嘟囔,“哪個正經人把這樣的書塞書架上啊。”
莊衍懷眯着眼睛看她,濃黑的眸子裡分明燃着欲/火,身體某個位置的形狀愈發明顯,垂落的玄袍隐隐突顯出一個弧度,讓人無法忽視。
楚照槿知道那是什麼,恐懼迫使她往後挪了挪身子:“你要不先出去冷靜冷靜?”
她不敢妄動,怕他發瘋。
他沉聲道:“滾。”
“對對對,我是該滾,現在就滾。”楚照槿慫得像個鹌鹑,弓着身子走到門口,她突然頓住,“你冷靜下來記得叫我,我晚上還要睡這兒呢。”
“啊!”
眼前突然一黑,從頭到腳被美人榻上的銀狐裘裹住。
莊衍懷打橫抱起她。
楚照槿費了好大勁才鑽出來,吐了兩口嘴裡的毛,她用盡全力在他肩上蛄蛹。
她罵道:“莊與行!莊衍懷!你要是敢亂來,我真的會殺了你!”
莊衍懷的臂間的力氣微微一松,楚照槿和狐裘都往下墜了墜。
莊衍懷雙臂收緊,她再次被狐裘蒙住。
不知有多久才結束了身下的颠簸,頭暈目眩間,楚照槿背後一痛,重重摔在了床上。
今日恐怕在劫難逃,臭狐狸一向沒什麼契約精神,她失策了,忘記莊衍懷吃軟不吃硬。
她鑽出狐裘,露出一雙怯生生的明眸,向他認錯:“我剛才說的是氣話,是我不對,我不該随便翻你書架,也不該随便笑你收藏了什麼書。”
莊衍懷俯身下來,溫熱的鼻息撲在她的眼睫上:“楚小尋,我看你是找死。”
“你說得對,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楚照槿眼睛眨了眨,故意将聲音更軟些,“那夫君這次就先放過我,好不好?”
“唔!”
楚照槿還沒看清楚莊衍懷的神情,眼前一黑。
莊衍懷的手緊緊壓住狐裘兩邊。
她怎麼都掙脫不開,憋得快喘不過氣。
莊衍懷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涼氣,壓下心中的邪念。
他盡量跟她好好說話:“你日後睡我們主屋,我去睡書房。”
“我也是男人,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把持得住,要是不想死,就别随便招惹我。”
楚照槿頓住,知道自己的求饒起作用了,她用力點了點頭:“不招惹,絕對不招惹。那個,我還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莊衍懷的聲線比平日啞得多:“問。”
楚照槿的聲音從狐裘下傳過來悶悶的,比棉花還軟:“你是不是喜歡睡書房啊。”
莊衍懷心口憋悶,被她氣得無言以對,嘴巴張了張,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活了兩世,機關算盡,最後娶了個沒長心的。
楚照槿見有用,繼續采用綏靖之策。
哄人簡單,她自小巧舌如簧,保證把莊衍懷誇得心花怒放、戾氣全無。
她自顧自說着:“怪我怪我,我想着誰都喜歡睡寝屋的床,便自作主張去書房睡了,沒想到我們小恭靖侯為國為民,日日夜夜案牍勞形,苦其筋骨,堅其心志,我不勝敬佩,果然……”
莊衍懷的手隔着銀狐裘微微收緊,在她的脖頸處捏了捏,身下的小娘子頓時沒了聲息。
任由她繼續說下去,望日的子時血月還沒到,他都要被楚小尋氣得吐血。
眼下入了冬,書房窗戶多,夜裡漏風,美人榻又硬又冷,怎麼會有人想不開放着主屋不睡,去睡書房。
他莊衍懷又不是個傻子。
莊衍懷拉下銀狐裘,露出她紅撲撲的臉,楚照槿睡着了,鼻息平緩而溫和。
帶着薄繭的手指本想撫上她的唇,卻在半空頓住,最終他俯身下去,輕輕吻住。
楚小尋,恭祝你我新婚。
我們生同衾,死同穴。
……
隐戈守在門口,半天沒聽到動靜,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碰巧莊衍懷從屋裡出來。
他掩上房門,“侯爺,書房都讓人布置好了。”
“去給本侯打一桶水。”莊衍懷想了想,沉着聲補充,“要最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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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影流虹,湖光潋滟。
楚照槿坐在船上溫酒喝:“梅娘,你别光站着,也坐下陪我喝呗。”
樊香梅搖了搖頭:“夫人是主,我是仆,不能同你一桌共飲的。”
楚照槿歎了口氣,自知是拗不過,她和梅娘說了很多次自己不在意這些。
她翻了翻賬本,換了個話題:“小莊侯日子過得真惬意,這片湖我遊了三日還沒遊完,賬本堆成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