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花澤此時已陷入熟睡當中,對“咚咚——”敲門聲聽不見。
敲門響了一陣又一陣,可就是無人開門,也無人應答。
相視一眼後,二人默契的同時推開房門沖了過去,當看到花澤躺在床上,二人兩步皆是一頓。
褚雲丞倒是敏銳的嗅到了屋中微弱的血腥味,快步上前查看。
這次,鞏靖倒是慢了一步。
突如其來的觸碰令花澤驚醒,當看到是褚雲丞來了,心中大喜,面上卻強壓着冷靜下來了。
花澤故作驚訝的眨了眨眼,欲坐起身來,一時忘記了手上的傷,疼的蹙眉。
“這手,怎麼搞成這樣?”此時鞏靖也注意到了,走上前将布拿開,手上有不少的口子。
“是我笨,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但把茶碗摔壞了,那個花瓶也……我太笨了。”花澤并沒有直接去看褚雲丞面容,而是垂下眸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這可給鞏靖心疼壞了,起身便說道:“這樣包紮哪行啊!不行,我去拿藥,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雲丞,你在這看着他,切勿讓他再碰到傷口,我去去就來。”說罷,鞏靖十分急切的離去。
屋内隻剩下師徒二人,褚雲丞目光一直注視着花澤的那隻受傷的手。
“怎麼傷的?”褚雲丞的目光似乎要将花澤看穿。
花澤不敢再與他對視,張了張嘴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欲不理會,但又憋不住。
“師尊,手好疼~”
花澤可憐兮兮的伸手讓褚雲丞看自己的手心。
“花澤。”聽到褚雲丞喚自己的名字,花澤立刻擡起頭來,二人對視,褚雲丞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半分波瀾,“說實話,怎麼傷的。”
“原來師尊這般不信任我。”花澤撇過臉去故作生氣的噘嘴,但他那攥着被子的手緊了又緊,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
不會看出什麼來吧……
房門一聲響,鞏靖手中拿着藥瓶快速走來,發現了花澤神情的怪異,納悶的看了眼褚雲丞,問:“怎麼了?”
“嗯?”
無人答複,鞏靖隻得疑惑的走近到床旁坐下,打開藥瓶邊說邊抹藥:“怎麼,吵架了?”
鞏靖還不禁感慨:“怎麼紮的這麼深。”
“嘶…”花澤的手下意識往回抽了下,好在鞏靖抓的緊,沒讓他抽回去。
看到這一幕,褚雲丞平淡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絲擔憂。
“雲丞,你來抓住他,這藥疼是疼了些,但是不留疤。”話音未落,褚雲丞三兩步走了過去,拿走了鞏靖手中的藥瓶,鞏靖看了褚雲丞一眼,像是懂了他的意思,便換成了鞏靖抓緊花澤的胳膊,褚雲丞來上藥。
看到給自己上藥的人是褚雲丞,即便疼的花澤額頭冒出冷汗,也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師尊還是會心軟的。
“疼就喊出來,别忍。”褚雲丞認真的在花澤手上塗抹,之後蓋上藥瓶。
花澤搖頭,嘴角含笑的與褚雲丞相視:“師尊上的藥不疼。”
“他給你上藥怎麼就‘不疼~’我給你上藥怎麼就‘嘶~’疼?”無論是表情還是話語,鞏靖都生動形象的展現出來。
花澤成功被逗笑的合不攏嘴:“我哪敢,您可是鼎鼎大名的宗主。”說罷,花澤沖鞏靖豎了個大拇指。
花澤樂,鞏靖樂,倒是顯得褚雲丞格格不入了。
褚雲丞将藥瓶放到一邊,剛站起身,就聽到花澤緊急開口問道:“師尊要去哪?”
褚雲丞隻說了三個字:“取早膳。”
不久,褚雲丞回來了,夏姜跟在身後也進來了,注意到花澤那被包紮起來的手,問:“他手怎麼了?”
“我說怎麼突然要上來用早膳,你又闖禍了。”夏姜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褚雲丞将膳食放到桌上,對鞏靖說道:“勞煩你照料他了。”
眼看褚雲丞要走,花澤提高音量呼喚:“師尊!”
眼看褚雲丞腳步停頓了,花澤慌忙下床跑到他身後,言語像是堵在嗓子裡,一時說不出口,隻能幹巴巴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
“雲丞,你倒是會偷懶,你徒弟讓我照顧算什麼事。”鞏靖一開口氛圍立馬就變了,随後看向夏姜,一個“請”字便把夏姜也帶了出去。
褚雲丞良久才轉過身,繞過花澤走到桌前坐下,猶豫了一下,先端起粥攪了攪,轉身便看到花澤傻愣愣的還在原地站着:“過來坐。”
花澤臉上瞬間浮現出笑容,快步走過去坐下,挺直腰闆,顯得十分乖巧。
褚雲丞轉動方向,面朝着花澤,一勺一勺的喂,花澤十分配合的張嘴。
喂了幾口粥之後,褚雲丞放下碗勺,拿起包子到花澤面前,花澤咬了一口,嚼嚼咽下去後,面露喜色:“師尊,好好吃,您嘗嘗您嘗嘗~”
花澤見褚雲丞看着包子卻遲遲不下口,臉上的喜色一下子沒了,委屈的低下頭:“師尊~您是嫌棄我是嗎……沒關系的,您不想吃就算了。”
褚雲丞咬了一口:“嗯……”
“怎麼樣?”花澤一臉期待的看着褚雲丞。
褚雲丞點了點頭:“好吃。”
“我還要吃,啊。”花澤張開嘴,等待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