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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相遇之章—終,少女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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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堂裡安靜又熱鬧,布道者在台下激情演講,我和麥法蘭混迹在人群中,雖然我倆的主要目的不是這個。

“離得好遠,那人長的有點面熟。”我說。

“你知道洞穴理論嗎?或者畢達哥拉斯,算了,那就是個宗教組織,你知道蘇格拉底嗎?”麥法蘭說。

“最有名的賢者,怎麼,那人是蘇格拉底嗎?”

“不是,隻是覺得他們一樣蠢。”麥法蘭冷笑着說。

旁邊的人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他在說什麼?好奇怪的口音,”我小聲說,“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太吵了。”

“在讨論正義呢,要不然我們幹嘛來這?”麥法蘭踮着腳向外看。

“你怎麼看待正義?”我漫不經心地問。

“不好說,我不喜歡這個詞,因為我始終找不到它的定義。或許是做壞事做錯事的人受到了懲罰。”

“那做了好事,做了正确的事的人呢?”我問。

“被知道。”

“好吧,你确實比我明智,在某些方面上。”我說,“不過你犯了個邏輯錯誤,不能重複定義,你還得解釋是非善惡。”

“沒有絕對正确的事,如果有,那就是死亡;也沒有絕對錯誤的事,如果有,那還是死亡。”麥法蘭朝我做了個鬼臉。

我笑着推推她:“跟耍賴一樣,不過挺有道理的。”

“哲學不就是耍賴?”她吐了吐舌頭。

“那善與惡呢?”

“惡就是絕對自私,善就是憋屈自己。”麥法蘭笑得燦爛。

“我發現你講道理就很通俗,我講道理,别人就說我是哲學家。明明隻是生存條件很像罷了。”我撇了撇嘴。

“那你對此有什麼見解嗎?”麥法蘭問。

“沒有,所有的都沒有,那些對我來說就是一些詞語而已。評價某件事,我從不以旁觀者的角度看。”

“等一下,等一下,你能自我介紹一下嗎?”麥法蘭看我。

我當然知道她要聽什麼,所以我要按着她想要聽的說:“我是一個懶惰的人……”

我還沒說完,麥法蘭拍了拍我的肩:“對嘛,你就是懶,而且冷漠,不會做像我這麼熱心的人會做的事,但别人要幫忙,你從來不拒絕。嘿,你有原則嗎?”

“我不拒絕,說明那不是對我有害的事,我不是主動的人,但我絕對有原則。”我淡淡地說。

“跟你這種人相處太累了,你總是等待,等待人們擁有勇氣,但很多時候人們為什麼擁有勇氣?一是有顧慮的人有底氣,二是沒底氣的人無顧慮。”

“這勇氣是自私嗎?”

“這叫體諒自己。”麥法蘭說完,我倆相視一笑。

“你知道我的著名理論是什麼嗎?”我眨眨眼,她挑挑眉,我知道麥法蘭知曉一切,但我想,如果是說出來的話,更有儀式感。

“愛能治愈一切。”

“噗,”她在憋笑,“我就知道。”

“嘁,”我不滿她的行為,“愛可是奇迹。”

“到最後一事無成。”她把胳膊放在腦袋後面,“因為愛讓人自卑,讓人顧慮,但畢竟,或者終究,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你說的是相處,是一種事情。”我吐了吐舌頭,“我說的是情緒,你說的是兩個人,我說的是一個人,是期盼者與獲得者。”

“你可真自私。”麥法蘭敲了敲我的頭。

“這本來也不是互相的。”

“悲慘的人全是膽小鬼。”她看了我一眼。

“魯莽者失去一切。”我閉上眼睛。

“自卑者全部抛棄。”

“高傲者從未擁有。”

“跟我對着幹,有什麼好玩的?”麥法蘭湊近我,“那些都不是絕對的。”

“你先開始的,”我冷哼一聲,“那布道者講完了,你有什麼想法?”

“布道者?也太會講笑話了,比喻大師。”麥法蘭向前邁一步,就走到了講壇上。

“剛才這位賢者講述了人的本源的善惡觀,到底是生而本惡還是天性為善呢?我希望這位賢者來幫我論證一下。”麥法蘭抓住了要逃跑的老頭。

“我們隻讨論善惡,要不然怎麼界定,對吧?”她拿出個托盤,“大家手裡都有貝殼吧,等到一會兒審判時是要用上的。”

“他殺死了曾經殺害了他母親的人,那麼他有罪嗎?”

觀衆席上沉默一片,沒有人說話。

“哼,”他不屑一顧,“這是有罪嗎?我隻是在報仇罷了。”

“如果殺死一個人可以伸張正義的話,你要殺死兩個。”麥法蘭說。

他還要殺死自己。

“所以他有沒有罪?就請大家來判定了。”麥法蘭舉起托盤。

沒有人投票,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但在某一個人投出了第一票之後,場面就崩潰了。觀衆席上扔下漫天的貝殼,精準無誤的落到了托盤裡。

台上的人都在笑着。

“很抱歉,所有人都投了。”

老頭面如死灰。

“接下來,對,你。”麥法蘭随意指了一個人,“到你了。”

衆人安靜了一瞬,接着開始竊竊私語,随後開始破口大罵,“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憑什麼你所說的就是正義?!”“你有什麼能力認為我們有罪?!”諸如此類。

我有些厭惡地避了避,随後便出現在了麥法蘭的身側,她牽住了我的手。

“這本身就是一場審判,所有人都逃不掉。”麥法蘭指了一個面色最猙獰的信徒,那人立馬出現在她面前。

“真正的有罪之人,逃犯,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死刑。”根本來不及反抗,那人被麥法蘭掐住脖子騰空,掙紮了幾下,便被戳穿頸動脈。

血濺了我半張臉,衆人鴉雀無聲。

“是夢,不過是噩夢,他不會死的。”麥法蘭又和我說悄悄話,并幫我擦了擦臉上的血。

“怎麼?誰還要逃嗎?”寒冷的聲音。

老頭回到了審判席。

當第二個人開始判罪時,人們審判得更加嚴厲了,毫無意外,死刑。最開始的老頭還很慶幸自己是第一個,刑罰并不嚴重。

又審批了兩三個,麥法蘭說要結束,“浪費時間。”她在我耳邊說,我輕笑,是誰說時間毫無意義的?

結果台上的人不樂意,要求繼續,她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好人。

“這是一位善人,他不僅沒有你們身上的罪名,而且還樂善好施,被好多人騙過,所以,無罪。”

但衆人非常不滿意這個說法,他們不允許。

“他小時候一定說過謊。”有人說。

“還有可能掀過女孩的裙子。”有人補充。

“萬一偷吃過零食呢?”有人笑。

“死刑!死刑!死刑!”衆人齊心協力。

講壇中的人都吓壞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不願意放過他。

麥法蘭微微一笑,在一片混亂中拉着我離開。

“你這麼做對嗎?”我問。

“有些偏激,但大快人心。”麥法蘭臉上還有血,“你知道他們之後會做什麼嗎?”

我搖搖頭,順便用手擦擦她臉上的血。

“他們沉浸在夢裡了。”麥法蘭輕輕打了個響指。

街道上,遍地橫屍,聲音嘈雜,人們互相殘殺。

“是不是有些熟悉,當人們知道自己在夢中卻無法醒來時,會回歸本源,變得極端自私,這就是成人的嬰兒狀态。”

“這是夢嗎?”我問,我的手還捧着她的臉。

麥法蘭勾了勾唇角。

緊接着,我的胸口穿出刀尖來,我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那刀捅傷了我的肺,我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出血來。我沒用手捂,因為我的手上本來就有血,我那像賢者的袍子上沾染了新的血。麥法蘭穿上了鬥篷。

(三)

我醒了過來睜眼是天花闆,然後是麥法蘭。

“這裡還是夢嗎?”

“當然不是,你受傷了,傷你的人被抓了,我給你包紮了傷口,你沒死。”她一口氣回答了好幾個我将要問的問題。

“真羨慕你,感受不到疼痛。”麥法蘭躺到我的腿上,“我隻要關閉感知,就會迷失。”

“因為我持久悲傷,”我說,“這裡是哪兒?”

“我家,一間小房子,想住你可以随時來。”像麥法蘭這樣的人怎麼還會在意家這種東西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流浪,隻會越走越遠,循環往複,遙遙無期。”

“反正,想住你可以随時來。”

“唉,我知道你讓我看那個夢的理由。”我歎了口氣。

麥法蘭挑挑眉,她總是挑眉。

“從古至今,人類從未進步。”

“你這說的。”

“我是指人的底線,或者說人會做的最極端的事,在這萬千年間從未提高過。”我說,“倒是習慣道德變高了。”

“習慣道德,你自己編的?”

“就是人們容易養成,輕易做到的,不會傷害别人的事。”

“人會做的最極端的事是什麼?殺死自己和殺死别人?”

“對啊,”我說,“人們有想要害人和害怕被害的心理,所以困在這一階段,無法向前。”

“沒有這種想法也太難了,我假設了幾種方案,最終全部推翻,剩下一個不能算是方法的方法,就是同時給所有人洗腦。”麥法蘭認真思考了一下,“你有這種想法嗎?”

“我不會傷害别人,那些都是我自己,但我也會有一點提防之心吧,之前從來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被困到現在了。”

“你看,你也會有這種想法。”

“我是從人的思考角度出發,我完全可以說我不怕被人傷害,如果我隻有一條命呢?”我摸摸麥法蘭的臉,“那我确實害怕那種毫無準備的死亡,讓我沒辦法和你說再見。”

“你剛剛真的很像人,如果面部表情能稍微有一點就好了,跟我這種能讀心的人演戲,而且你的機位還是最正的。”

“你很像人呢。”

“是啊,我一直都知曉人的事情,所以我深陷其中。”麥法蘭也伸出手摸我的臉,“但你卻一直超然物外。”

“是我太冷漠了。”

“你之前笑過吧?”麥法蘭突兀地說。

“怎麼了?我又不是不會笑,我和你相處時沒笑過嗎?”

“不,是那種笑,無可奈何又欣慰。”

我稍稍低頭,讓她能看到我完整的臉,然後輕輕一笑。

“對吧,我喜歡你這種笑。”麥法蘭似乎變溫柔了,“如果你遇到我,你會殺了我嗎?”

“如果我在将來遇到你,我會有把劍,那劍也有名字,我會用那把劍殺了你。”我說。

“那把劍叫什麼名字?”

“世上沒有耶和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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