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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If樸綜星線】北京遇上西雅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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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飯局,主要是金善禹的part,一直作為氣氛擔當的Jay倒很少話,隻在某些時刻進行補充,酒足飯飽,她聽得有些犯困了,樸熙悅在飯桌下拍拍她的手,知道她進入倦怠囤力期。

“Jay哥就是這樣,總是習慣性地照顧大家,成員們公認是會為組合進行改變與奉獻的人……”

循着主角看去,顧亦纾正直地盯了幾秒,發現對面的綜星好像怪怪的。是在為弟弟當面向其他人誇獎而害羞嗎……她強撐着精神研究,就見他淺淺的唇抿起,提醒地點點自己與唇角齊平的臉頰部分,然後含笑遞給她一張紙巾。

具體形容大概是那種完全不含任何冒犯的笑意,像是一面清淩淩的水面,足夠看到他眼裡的自己,直觀到赤/裸的動人。

他與她錯位坐着,深灰毛衣的單薄身形被頂上的暖光蒙蒙鋪開,一條沒有任何墜飾的銀鍊松松窩在皮肉上,往上是沒有被隐藏的小括号,優越骨相撐起細緻五官,好似天然的emoji筆觸,澄出最适當的象征真實與生命的磨砂質地,一種香槟色的,集合夜、年輕、酒精、慰藉,可見顆粒與悸動的,理想國。

“很有人性美呢。”

太清晰的熱忱,幾乎來不及反應地,像獵狗一樣查探到其中的秘密。

如果是21歲的顧亦纾,她一定是幾乎冒犯地移開視線,對毫無準備便給予她的個體情愫下意識回避,那是一種對自己無法承擔的認知體現,伴随着歡喜的心酸灼燒着苦澀。

可對于即将28歲的顧亦纾,她選擇以對方的眼睛作鏡子,用注視自己的專注與柔和,在他的視線裡循着那個位置草草擦了幾下,是寥寥淺橙的醬汁。她又想起在廚房裡,熙悅和她說蝦是樸綜星準備的,她毫不知情,那句“超感恩的”接收者隻潇灑地接過盤子,好像與他無關,如果顧亦纾沒有發現他一瞬間微微翹起的唇角與現在發紅的耳尖。

人生大半個命題都付諸于愛的顧亦纾自己深覺成長很多,她一直是為同類生為同類死的類型,從前向外部對愛的予取予求之路走得顫顫巍巍,不得要領,不知是非,總是在擔心下一秒失衡的獨木橋上搖擺着愛的主導權,還要時刻警惕自我邊界的模糊與崩塌。她認為,過度釋放的愛意深刻又可怖,它會扭曲承載的人,也會扭曲被賦予的對象。

回避,顧亦纾把它作拒絕的武器使用。

其實,按現在已形成自身穩固城牆的顧亦纾來看,還是一種膽怯,她渴望愛,又警惕愛,她缺乏足夠的愛托底,所以對他人需要負責的愛感到束手無策。

可不是所有的善意與愛都需要條件的負責,最需要的,其實是正視與尊重,而逃避恰恰是一種冒犯的行為,難道隻是因為表露出來就是一種錯誤嗎?對自己的心嚴防死守,獲得主導特權,是為了自己不受傷害,而不是随意揮霍他人的感情,顧亦纾将此奉為鐵律。

“成員們一定很幸福吧,有這樣一位朋友在身邊。”

紙巾不自知團起,反應過來,顧亦纾又本能地鋪展開,好好地将幹淨的一面放在上面。

她有些羞囧地發笑,坦然地盯着人,用唇語好好地說了謝謝。

年輕男孩兒是很熟的氣質與性格,偶爾迸發出一點與年齡相符的害羞看着很是有趣。樸綜星害羞時不好看對方的眼睛,所以他偏過半臉,小幅度搖搖頭,側頸的愛心胎記便映入眼簾,末了又去逐顧亦纾的眼。

“這個沙拉很特别。”

砰——的一聲暗響,是樸綜星的餐具掉了,顧亦纾想笑憋住了。

男生耳根看着更紅了,他若無其事地撿起,放置在一旁,沒有打攪任何人,眼神關注地投向另外三人組,以示參與與尊重。

顧亦纾記得在酒櫃料理台這邊就有備一些調味料和額外的餐具,方便拿取,隻是不知道放在哪一個小格子裡,她從中間疑似的位置開始找,迷迷糊糊的,連應付拉屜都顯得費勁。

“是吧,這是wuli忙内特意去學的,在需要辛苦節食的行程裡,纾纾就會做給我們吃。”

啊……找到了。

她取了一套新的,從裡抽出銀質的叉子,努力在大家不知情下小心翼翼地掠過陰影偷渡到對方的餐盤上。這動作其他人可能沒發覺,但主人一定會,他禮儀很好,托肘接過,讓她省了力氣。

“話說,wuli忙内也是一樣,在為大家付出上面。雖然成員們都懷着愛與熱情進行取舍,但wuli纾纾好像總是付出得要更多,我們偶爾也會為此困擾……”

驟然被姐姐們的視線與撫摸洗禮過一遍的顧亦纾摸了摸更加滾燙的耳垂,察覺到另一個同命人遞來視線時,無奈又無辜地眨了眨眼,樸綜星斂眉低笑,星目閃爍。

他們好像都是這樣的類型。自己給予他人理所當然,自己從他人有所獲得卻堂皇不自然。

樸綜星拿着新的餐具叉了些沙拉,金南珂順嘴問一句:“綜星覺得怎麼樣?”

“很好吃。”他像聽過他們的讨論又長了新的器官,虔誠地咀嚼,嘴巴抿出的弧度與漂亮的下颚線在斜對面的顧亦纾眼裡勾纏成兩道迷離的釉色。

他看向她,認真道:“是吃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味道。”

顧亦纾覺得自己該睡覺了,眼花頭暈地靠着櫥櫃陰影,拿着酒杯冰隐隐有酒意的臉。

樸熙悅順水推舟将話題引到另一位身上:“據說,Jay差點成為我們SM的孩子?”

金善禹可能是弟弟的原因,心思簡單,一些煩惱在你來我往的聊天中便輕松許多,而樸綜星看着很穩重,甚至是有些坦率無畏的類型,這樣的人總會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裡,不輕易外露,也不容易解決。當然,樸熙悅也不是為當知心姐姐的,為兩位嘉賓的放送量考慮,總不能厚此薄彼。

這件事顧亦纾倒是不知道,她驚訝地撣開眼睫,半張臉重聚暧昧的光。

金南珂接過話頭:“是拒絕星探邀約還是練習過最後離開了?”

樸綜星看過顧亦纾模糊的臉色,對金南珂回複道:“有短期訓練過,但最後離開了。”

顧亦纾又神奇又幸災樂禍:“大發……我們公司錯過很多藝人啊。”

金南珂忍不住插話,“什麼呀,搞得纾纾好像知道很多一樣。”

樸熙悅握拳做話筒,“采訪一下,Calli上一個知道的類似藝人是誰?三!二!一!”

顧亦纾腦子剛要轉就燒掉,腦子一片空白。

她幹巴巴道:“GD!”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金南珂笑得拍桌子:“十幾年了,SM最難忘的還是GD啊!”

“沒關系,公司已經有Calliope了!”樸熙悅摸摸她的腦袋。

金南珂錯開樸熙悅身形探過來,“wuli纾纾平常上網是不是完全屏蔽我們圈子啊,一看到熟悉的面孔就想到了工作。”

“才沒有。”顧亦纾揮開兩個喜歡逗自己的人,“我隻是網絡老人,版本沒有更新而已。”

她這樣說,又把大家逗笑了。

金南珂把主題又拉回來:“後來又在17年開始練習生涯,兜兜轉轉,看來Jay與這一職業十分有緣。”

樸綜星點點頭:“當時離開SM是因為自己有其他想要做的,再次選擇成為練習生去做愛豆也下定了決心。”

樸熙悅瞧着後輩們感慨:“在做選擇的過程,有離開的意志就離開,有改變的意志就改變,其實是很珍貴的行為能力。”

金善禹添了一句:“Jay哥就是做什麼都很堅定的人。”

“啊……說到堅定,我想到一個關于綜星的事情,也是偶然看到的,五個人大概隻有纾纾不知道,不過一定是你會很在意的特質。”金南珂打了個響指,轉向顧亦纾的方向釣貓:“我當時看到的時候就被震撼了。”

顧亦纾好奇地哦了一聲,看樸熙悅默認,後輩們倒是和她一樣疑惑,她期待地看向金南珂,“是什麼?”

樸熙悅挑了挑眉,顯然後輩們的疑惑在于什麼事情會讓顧亦纾在乎,她看向開始翹尾巴的姐姐:“這種不應該是當時看到就發在群裡嗎?”

“忘記了。”毫不心虛的金南珂理直氣壯,見她成功引起除熙悅外的所有人好奇,壓了壓虛勢的表情,認真得接近尊重:“是在選秀出道的綜藝裡,進行主題曲的part安排,綜星在那個環節舉了七次手争取自己想要承擔的部分。”

她們在拿到這位後輩資料時,一緻決定以這樣坦率、赤/裸到可能刺痛的方式提出話題,半個晚上的觀察更讓她們堅信是正确的選擇,能做出這樣幾乎堪稱“壯舉”的孩子不會否認,更不會後悔。

而她們的妹妹,因為無法彌補的特質,更會喜歡擁有這樣特質的人,就像樸熙悅,就像鄭宥清。

“七次?”顧亦纾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看向樸綜星,面色不明,對方表情坦然,在顧亦纾視線觸及時笑着以示無礙,像是在反過來安慰她一般。

“七次。”金善禹肯定道。

獨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的顧亦纾被沖擊地沉默了。

樸熙悅發自真心地誇贊:“綜星,真的很厲害。”

樸綜星指節在鼻尖抽動一下,掩飾地笑,“當時的過程其實并不厲害,感到埋怨、憤怒、羞恥心,大家評價是黑曆史的存在。”

顧亦纾藏在更裡面的角落,指顫了一下。

有的存在或許沒有留下傷口,隻是因為結痂掉落。

“艾古——”金南珂不贊同地皺眉,“怎麼會這樣評價呢?七次争取表現機會,誰可以做到這樣呢?明明是很有人格魅力的體現。”

“沒錯。”金善禹攬住樸綜星的肩。

樸綜星半個手掌撐在嘴唇周,薄昧的光線就着夜色像毛絨絨地淋了一層糖漿給他。

樸熙悅無法理解:“因為有過失敗就是黑曆史嗎?人類有時候的定義真的……世俗又無聊,比起主題曲的考核,綜星的舉動顯然更出彩,是吧。”

她看向顧亦纾。

顧亦纾一直沒有說話,她從陰影裡出來,像是憐憫又如同敬意地看向樸綜星,你隻要看過一次,就會明白愛神是怎樣催發愛的,遵從自我的一視同仁,因為對方而特别增色。樸綜星意識到這是她仔細看到他的體現,像是一種表彰,他收緊的心好像要把所有情緒訴諸在這雙唯一的眸窗上,金善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跳躍。

顧亦纾像是才将談話理清,混沌地點頭,“綜星……”

她有點兒不知所措,所有的感受像是碎落一地,無從撿起。

“艾古——”顧亦纾迷茫地将發捋後,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準備好話語。

“wuli纾纾都失語了。”金南珂見縫插針:“不同人有不同的評價看法,不是所有人說的話都同等重要,但顯然Calliope的好評勝過一萬條差評。”

樸綜星輕輕吐了口氣,笑得怦然,他看向面色複雜的顧亦纾,期冀又不安地坐在原位。

其實,他一定程度沒有那麼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在衆人的視線中,一次次如同拷問的火熱視線讓人難堪膽怯,與其說舉手七次是黑曆史,不如說,嘗試七次成功的不足才真正讓他耿耿于懷。

樸綜星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難免因為他人而傷心。顧亦纾前輩又是不一樣的存在,那跳躍的,或許涵蓋着驚喜、欣賞、莫名的光點鍊接着他全身血液滾燙的開關。

顧亦纾全然從陰影中現身,胸前雪白的貂毛烙一道暗金色的痕,她雙臂撐扶在胸前,面容正式又溫柔,“至少,做了我很多次想要做但沒有勇氣做的事情。”

人再全能也會有弱點和缺陷,本就面子薄的顧亦纾在層層光環中多了外界的禁锢,也失去了再嘗試幾次的公開機會,因為些自發或自覺的幹擾意識,顧亦纾放棄了很多真心,後來剩下的也不多,唯一慶幸的是她保住了最重要的。

七,顧亦纾從來沒有賦予過正式意義的數字,卻第一次領略抵達它的悍然,她的觸動,震撼要比表現出來得更多。

顧亦纾環顧所有人一圈,最後定格在樸綜星,眼神缱绻得像是錯覺:“綜星像是勝利的西西弗斯。”

四雙視線齊齊盯着她,她卻向後靠在椅背上,睫上跳動着溫暖的色調,她感覺自己醉了。

第一次失敗便聽之任之,對有的人來說這次失敗就是失敗;但對有的人來說,或許難為情,但是不在第二次進行嘗試便放棄,對他來說這才是失敗。既然如此,争取七次有什麼不對呢?隻是大多數不會做,也做不到,所以巨石成為了命運,在外界價值标準中無用而無望。提到西西弗斯,說他可能會失敗,但絕對不會投降,但是顧亦纾因為樸綜星确定西西弗斯其實是勝利了。

“最重要的是,對于綜星自己來說,雖然難為情,但絕不應該是黑曆史的存在——從0次到7次,每一次的疊加都像是淬煉,讓觀衆更有機會看到強大到其實難以想象的綜星。”顧亦纾不加掩飾地與那雙發亮的黑眸對視,那漂亮的眸好像含了潋滟的醉意,聲音輕得不像話,卻在這座穹頂裡磅礴。

“如果大家都在這種困境下有和綜星一樣的勇氣,那沒有人會認為那是黑曆史,這正是我們的遺憾,其實是勳章吧,我們大家看見時都感到震撼閃耀,即使遠離鏡頭,也是非常熠熠生輝的人物。”

05.給自己的情書

夜宵局結束,顧亦纾就去了衛生間整理,腦子發熱,剛才說了什麼自己都記得不太清,用涼水清醒清醒。

她對着鏡子照,看來看去目光鎖定到右耳的耳垂上,視覺看不腫,但摸上去總覺得略厚一層,如同被蚊蟲叮咬過一樣。她想先把耳墜卸下來,讓耳孔休息一下。

圓形的小環十分精細,在本就小巧的耳垂上可謂是難上加難。她一下一下摸着銀針交接口探。蓦地,針芯輕啟像是一個關燈鍵,設計感十足的化妝台燈、頂上發散的陸離光……都在一瞬間熄滅。

就在這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了世界的心跳聲,又好像不止世界。

停電——生活在鋼筋叢林裡的顧亦纾太久沒有過這種感受——但聽着門外找燈、叫着小心的來自姐姐們的聲音,和匆忙的、慌亂的staff們,顧亦纾無比确信這一事實。看着混沌的鏡子,她感覺到别樣的輕松和愉悅。

黑暗是迷思的溫床,顧亦纾第一件要緊事就是拿出手機播放《停電一日》,盡管她從來沒想過它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但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手機上還有熙悅提醒她停電的信息。

迷幻的,渙散的,在如同夜晚北京兜的風和霓虹聚集在窗上,又迅速打散。好像隻有時間在變,可27歲的顧亦纾再也回不去7歲的北京。

“咚咚——還好嗎?”來人清脆又有節地敲了兩下,“隻是停電了,前輩不要擔心。”

是樸綜星的聲音。

[猜一猜猝然停電我挂念邊個]

顧亦纾拉開門,來自對方手機脈脈的光毫無預料地打在衛生間内裡的地闆上,漂亮的原木色調莫名沾染如陳舊的黃金。倒扣在洗漱台的聲響自然流亡出這片閉塞的區域,不響,也不算輕盈,恍若密封在罐頭中的新鮮蝴蝶,适才還撲簌簌地摩擦着鐵皮,門一開,便淋漓地越過他們沖出,翅如薄鋒。

[願人人都快樂]

“我沒事。有安排接下來的拍攝活動嗎?”顧亦纾擡眸問他,流動的陰影在男人深淺有道的面容上似文身,人都是都市流動的文身。

停電,意味着室内固定鏡頭的動力停滞,短暫不牢靠的光源不一定能提供可用的素材,機位也有待考證。如果不是因為錄制因素,對于停電這件意外,她願稱之為浪漫驚喜。

“Stacy前輩考慮去室外,說是打算持go pro的小型機械以自我視角進行記錄與模式融合,Ximena前輩會額外拿一台攝像機進行補位拍攝,staff們會幫忙布置,進行單機拍攝。”樸綜星将在KKT裡獲知的安排簡單概述了一遍,或許是一股腦地被灌入顧亦纾的贊賞還沒從後勁中緩過來,有些羞赧地撇過臉。

顧亦纾了然:“那就好。她們現在……”

“她們在外面準備,善禹也在。”顧亦纾點頭,神情卻糾結迷茫,顯然思維跳躍到另一回事了。

樸綜星擦了下鼻尖,将事實删減掉一部分:“前輩們在忙,但又很擔心前輩有沒有帶手機這種身邊照亮的東西,所以派我來看一下。”

[全城期待怪怪的變更,

靠近靠近可否一吻。]

氣氛靜默一瞬,顧亦纾輕輕呵了口氣,氣音在搖滾的樂曲中足夠湮滅,偏偏樸綜星聽見了,他又一次從他人身上洞見自己拙劣的掩飾,垂着眼仍固執地不知悔改。

姐姐們或許會擔心她因為黑暗而陷入麻煩,但在飯桌上沒有掃到她的手機就可以判定不是光源的問題,所以先發了消息過來。大家都在,也不會是害怕的原因,尤其,她們知道,她渴望着一種集體性的強迫性地意外停電。停電到開門,不過幾十秒的時間,說派來的話,金南珂和樸熙悅大概是新時代的哪吒,有三頭六臂。

顧亦纾無意拆穿,才消的酒勁兒又要上頭,她雙手交疊地晃在胸前,笑意盈盈地感歎:“太感謝了綜星。雖然關于停電,我一直都有所期待來着。”

她在樸綜星特意拉長的光線裡拿回手機,打算在這段路上放完音樂,晃晃手機,音樂卻不紊亂:“還很有閑情逸緻地放歌了。”

“為什麼……期待停電?”樸綜星側頭看她。

一部手機光照着前方路,一部手機流淌着音樂聲,隻有在手指微觸才會發散螢火蟲般的光輝,他們兩人就在人類命運杜撰外隐晦的暴風雨裡甚于密切地并排演着一個人渴望已久的獨角戲,他們幾乎是不同側重得享受。

對于這個,大概率是環境差異。

顧亦纾舔了舔唇,臉上盡管沒有特别的表情,樸綜星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愉悅與懷念。

“在我還在中國上學的時候,學校有時候就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晚上,全校就會陷入黑暗,大家沒有辦法看清楚任何書本,隻有老師遠遠地在講台上用手機打得一束光。老師會用這束光數班級裡有沒有同學偷偷溜出去回家,看同學有沒有發生不适,如果有的同學用着其他設備照亮學習,老師難得會說,緩緩眼睛,不要學習了。雖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在學校的領域會空降停電的休息時間,如果不能很快修好,學校就會提前放學。大家因為不用上課,不用學習,所以很高興,也很期待停電。”

顧亦纾說得缱绻又淡淡傷感,樸綜星聽得認真,如同被卷入一場不息的迷夢。衣服的布料恍然摩擦,自己的氣息交雜異樣,不至于逼仄到身體緊貼的程度,氣息、感官、聲音、音樂、記憶——卻宛若靈肉交融。

這是停電的吊橋效應嗎,樸綜星有些昏聩地懷疑。

“不過,讓我一直到長大好久還念念不忘不是因為這個。”

“不用光亮就知道同學們在身邊,老師在講台,一切循規蹈矩的任務迫不得已停滞,就像驚喜一樣。小小的我們,視野以内的自己就是世界,我們停下,世界就比平時慢,難得地靜趴在書本裡,嗅着書墨氣,什麼也不想,陰影和黑暗好像在黑夜也可以颠倒成白晝的世界裡成為了僅剩不多的安全屋。”

“剛剛在裡面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樸綜星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輕輕搖頭,以一種奇異的幾近缺氧的眼神看着她,焦躁又安甯地甘心陷入黑暗,他有所預感又好像感同身受地震撼。

顧亦纾頓了秒:“好像和這個巨大的人類工廠斷聯了一瞬,好像從不眨眼的時間裡奪走了喘息的一部分,好像能很有自我意識地抛棄這個世界,讓自己完滿地充斥自己,擁抱自己……連自己都無法擁有自己的事實聽着真是荒唐又無力呢。”

[人人能在暗暗中再生,

過着每日要是這日,

停電一日奇妙一日。]

跨出玻璃門,腳踩進戶外草地,一曲結束。

顧亦纾撩了撩沒整理完的發,搖搖欲墜的黑金雙環被勾着輕飄飄地脫落,被身後大手倉然接住,“今天真是幸運呢。”接近呢喃。

“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綜星。”

她回眸湊着稀落的雜光對他笑,然後徑直走向人群。

室外的草坪鋪了野餐墊,五杯酒水被原木盤堅實地托起,四周鑲了一圈挂燈,面前還放了小爐以取熱。幸好延到後院的前檐還挂了一串氛圍燈,與房内的電源不同,夠應急。

“怎麼沒穿外套,這一字肩會冷欸。”金南珂遠遠見顧亦纾過來,就開始操心。無視妹妹耍漂亮的嘴硬打定主意這個外套是一定要穿的後,金南珂舉着go pro給了兩人一個合體鏡頭,看着鏡頭裡的妹妹:“不用擔心,我們都準備好了。”

“有你們在我怎麼會擔心。”顧亦纾狗腿地給姐姐捏肩,“雖然很意外,但體驗也很奇妙,相信出來的效果也會很好,首次停電放送!聽上去就很大發。”

“是啊,又圓了纾纾一個心願,我們這裡其實是許願屋吧。”樸熙悅拉着顧亦纾另一隻手湊進鏡頭,手臂直接罩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心情大好的顧亦纾一手摟一個,對着鏡頭哪怕燈光熹微,明媚的肆意仍強力灌注:“怎麼不算呢?我第二個願望就是看星星,觀星台都準備好了。”

“艾古——”樸熙悅回看剛剛錄制的部分,以最平淡的語氣說着最甜蜜的話:“wuli忙内啊,不僅臉蛋漂亮得厲害,嘴巴更是甜蜜。”

“美貌照人啊——”金南珂撸了撸臭屁孩子的毛,“欸?這隻耳環呢?摘下來了還是掉了?”

作為耳環消失術鼎鼎大名的習得者,朋友們很少關注到她發間的耳環,沒想到這一次是真得消失了。

樸熙悅湊過來看:“真的,都沒有發現。”

“嗯——”顧亦纾回想了一下,不以為意,“大概是不小心掉到哪裡了,沒關系。”

“這不是你冬天搭配最喜歡用的一副嗎?不心疼?”金南珂壞笑地撞了撞顧亦纾。

顧亦纾挑挑眉,無辜地憋壞:“心疼啊,歐尼可以給我買一副新的嗎?”

“你去買啊,我給你報銷。”樸熙悅邊調試另一台相機,邊搶答。

金南珂不樂意了:“喂喂,我又沒說不買,熙悅總是這樣搶我的戲份啊。”

樸熙悅全當沒聽見:“綜星,善禹,我們要準備開始了哦,還有纾纾快去穿外套。”

“不要耍賴啊!”金南珂恨恨地跺腳。

那兩個孩子應聲往中心趕,樸熙悅擡頭望天:“今天的星星感覺很少。”

“沒關系啊。”顧亦纾玩着樸熙悅的頭發,頭也不擡地已讀亂回:“我們還有綜星嘛,群星欸,天上暗肯定是因為落到我們身邊了吧,我們完全是賺到了啊。”

兩人都明白這是一句對不論是制作者還是嘉賓都算得上完美的安慰與誇贊,但還是被狙擊了……哇,她們家的孩子是什麼情話大王啊。

“完全浪漫超标了,歐尼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動人得像情話一樣。”金南珂故意摸了摸胳膊,揶揄顧亦纾的才華。

轉身就見到群星,不對,是綜星,金南珂又立刻端回可靠的前輩模樣,“今天真是托綜星和善禹的福了。”

樸熙悅在一旁贊同地點點頭,向後摸了摸蹭着她的腦袋。

到底是長到現在地步,世界的壞人好像全部見完了,剩下的都是好人,所以才慢慢又享有錯過的天真。就是有一點兒麻煩,直球的真誠是撩人的最高境界,們忙内在這一領域雖然早已登峰造極,但是……樸熙悅不信沒有私人原因,那可是完全養成用腦子說話的顧亦纾。

看來,渴望成為又無法獲取的特質确實是很大的魅力。

“沒有講情話啊……”顧亦纾揉揉臉頰肉,想要去拿酒水,略過樸熙悅發現樸綜星就站在不遠處。

他戴了副半框眼鏡,肩上挎着把吉他,臂彎處搭了件眼熟的毯子,像是高知範的搖滾巨星,氣質舒适又蘇。樸綜星扶了一下眼鏡,又用那種眼神看她,幹燥的,利落的,坦然的,毛茸茸的,笑意迸發的。

像是在高處俯視冷漠又明亮的都市夜色,光輝陸離,隔絕而無歸屬,下一秒就被溫熱的毛巾包裹,劃分出一片歲月靜好的空間來取悅自己,還從鐵筋困獸中攫奪回自己遊戲人間的主體性。

顧亦纾覺得她一定是陪楚女士看了太多TVB港劇,那種上世紀末父母愛情的悸動與安心怎麼可能真實存在呢?大概是氣質使然的錯覺,顧亦纾撇開視線。

樸熙悅看着再氣氛maker也毫無招架之力的後輩幫忙補話,“艾古——纾纾難道是嘉賓,綜星才是MC嗎?拿了很多片酬嘴巴才這樣甜吧。”

顧亦纾彎起唇,将原先随意就要吐露的字眼謹慎地修改過,大方道,“明明就是實話,真的超級明亮呢,不是大家都認證的嗎?”

她湊近當着大家的面又故意問綜星拿的毯子是不是可以當做報酬,節目效果堪稱爆表。

“善禹下次再見你們Calliope前輩記得也帶條毯子。”樸熙悅安慰地拍拍金善禹的肩,得到弟弟乖巧的應聲。

“那綜星就先坐C位吧。”金南珂提議,“和善禹輪換,兩人一起普照我們。”

幾人又忙起來,可在場人都眼尖地沒有錯過男主角的臉色。雖然是表情管理很謹慎的孩子,一副好性子的輕笑與羞赧,可架不住紅透的耳根與扶着吉他的小臂青筋,還有那雙亮得晃眼的眸。

坐在草坪,有酒,有吉他,藝人們就不可能單聊天環節。

“Eyes,

視線随着

In every passing car

來往車輛徘徊

Each face becomes familiar

我認出

Recognizing you.

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孔”

這場冬日星會上,樸綜星彈着飽含心跳與夜風的節拍,唱着一點點将人拽入的歌曲,專注又深情。

“Time,

與你共度的每瞬

Illuminate the day.

都讓生活不再枯燥

Each passing glance won't feel the same.

每次邂逅都有不同感受

Light's dancing off you now.

好比現在的你散發光芒,燦爛一場

Just to be someone

隻是為了成為某個人

You teach yourself avoid the sun

你提醒自己遠離美好

Conclusions made we're on the run.

可實際上我已攜你走向幸福”

重鈴如同寂寥天地的一枚錨,釘在這片土地,這處房子,這塊心髒。

空靈的曲調由樸綜星演繹莫名适配,不是十分抓耳的音色,低調,百搭,就像本人一樣。後來那張毯子還是蓋到了顧亦纾的肩上,她坐在最邊邊看星星,耳邊是音樂,面前是酒,人生的一瞬間就在此刻。

第二杯酒跌跌宕宕喝到一半兒,C位的樸綜星換坐過來,顧亦纾沒有發現,繼續看着夜空。

“今晚,真的很感謝前輩。”樸綜星在耳邊說話,聲音流沙,那種感覺又來了。

顧亦纾沒有看他,半張臉埋在毯子裡,十分柔軟,語氣像是漫不經心地哄:“如果是關于舉手七次,都是真心話哦。而且因為綜星我才覺得西西弗斯也有勝利的結局,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七次——完全是她無法企及的數字。所有人都知道那有一條路,充斥着辛苦、艱澀,與酸楚,那是世界最普世的捷徑,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苦路走作通天路。

顧亦纾轉頭看他,樸綜星也似有所覺地把眸從天際落回她身上,近距離看,他的臉很小,皮貼骨的走向,近乎素顔的打扮,沾染些許無花果的清爽酒氣。

顧亦纾眨眨眼,回想起對方臉皮很薄的模樣,帶有惡趣味地說着實話:“如果大家都由你及己,發現自己多麼難以做到,就會明白綜星擁有多麼珍貴的特質,那些輕飄飄的灰色的看法本就應該落到地上結出敬佩與欣賞的果實。”

樸綜星蓦地捂住臉,受不住似的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嘴角盛着淺淺的笑:“前輩不用再誇了,我沒有那麼脆弱的。”

顧亦纾看着他下巴抵至下唇瓣形似三角箭矢的凹陷區域,可愛又漂亮的凹陷,回想起剛才這個人就是這樣沉默地将煮好的熱水分給包括staff在内的大家,嘟囔道:“我可不是擅長解決脆弱的人,而且其實是有些嫉妒的心理,因為自己無法成為嘛。”

如果要問誇獎的緣由,大概是貓咪很會愛人,可也期待被愛,那麼作為一隻喜愛貓咪的人類,她多表達一些也無可厚非。

在現在的社會環境下,理所當然地為大家多考慮一些,多付出一些好像已經是稀有的産物,可眼前的這個後輩擁有很多這類珍貴的特質,内核強大的自我堅守,向外又十分溫柔有愛,是太迷人的個體,顧亦纾眼神閃爍。

再具體一些,對于她熱衷渴望的,她也是有執着之心的,所以會嫉妒,又會愛這樣的人,她當然知道這種特質形成的條件有多苛刻而無望,這樣的人有多難得而珍貴。

她混着酒意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半兒真心,樸綜星轟隆隆的和着音調,難以言說的悸動與惴惴不安的迷茫即時發作。

對所有人,前輩都這樣嗎?他覺得他有些特别,可又覺得是自作多情。

樸綜星與冷空氣交換一次深呼吸,認真地看着面色珊瑚的顧亦纾,情不自禁地陷入那片已将太多人困住的沼澤。

前方是條單行道,樸綜星自知無法再回頭,他不需要答案,他知道,得知一個人的真心,要先付出自己的真心。

他想起顧亦纾在剛才擔心他替大家伴奏會不會累,去取了樸熙悅前輩房間裡的吉他替他,在他唱歌時,她也問綜星想不想體驗讓别人伴奏,如果此刻不是樸綜星,是另一個人,她也會那樣做,他都知道。

可,慶幸的是,就是樸綜星在今晚遇到了顧亦纾。

他明白她今天很疲倦,狀态不佳。

有什麼比一個人在疲憊這樣自我阙值最低時和外界對話的模樣更能窺現一顆生命整個的影子呢——看過再多公開資料都未對顧亦纾産生任何固定印象,甚至不斷期待仔細描摹她心态的樸綜星這樣想,這樣看,那冷漠但明亮的水上燈,憑空就讓他心熱恍惚。

顧亦纾輕飄飄的一句話算是結束這個話題。

“那隻耳環,綜星有見到嗎?”她又恢複了尋常模樣。雖然是疑問,但她帶着笃定。

樸綜星頓了一下,從口袋裡伸出有薄繭的手掌,小小一個格外袖珍:“在這裡。”

他還在猶疑着怎麼解釋這支耳環在他手上,沒有早早還給她。

顧亦纾已拿起看了看,“那……幫幫我吧樸綜星。”

她與他的距離已經足夠近,視線下移到脖頸,手狀似撫上靠近,樸綜星心顫了一下,沒有抗拒,全身緊繃像随機埋了地雷一樣悸動。

顧亦纾水平線上掃過滾動的男性喉結,俊挺而微冷的鼻,恍惚又奇異的眸,甚至感覺到他黏在她唇上的視線,鼻尖是麝香、芒果混合無花果與威士忌的味道,天真,青澀,幼稚又成熟,朦胧潮濕水汽的碰撞,顧亦纾像是能嗅到西雅圖的落雨。

顧亦纾能看出樸綜星的未完之意,畢竟他從來不是第一個生出這樣渴盼的人。或許是混着酒意的愛太過躁動,她恍然想要釋放一些。

“如果你不為此感到困擾的話,嫉妒的本質其實是向往,是趨光性。”她不作表情時真的很冷,香甜的酒意漫着冷氣在他面上彰顯着存在感,漂亮的眸像是絢爛迷醉的萬花筒,他心裡像藏了塊火,“換句話說,不要哀傷,我可是當你作唯一的偶像。”

她輕飄飄地挑起銀鍊,手指未碰到其他皮膚。銀針輕盈地穿過單孔,然後緊扣,如同這個鍊子本身一體的黑金色墜飾,她做完這些自然地退回正常的距離。

“這樣……也是真心的嗎?”樸綜星緊了緊嗓子,仿佛勝券在握的潇灑全消解為無奈的溫柔。

“一直是真心的。”她有些混沌了,拍拍他的肩,像看好的後輩一樣。

他怎麼會感到困擾,這是他的榮幸,樸綜星翹着腦袋眼睛一眨不眨。

她真心地關注他,誇贊他,幫助他,暧昧、微妙、火熱,其他人視角觸到的隻是最後一步化學反應,淺顯的,表面的,他們不知道在最初是如何反應的,又如何能誕生出這樣漂亮的成果。

隻有他知道,并如獲至寶。

“如果不感到困擾的話,”顧亦纾深切感受到樸綜星的動蕩,表現出來似乎與她持平的程度,心滿意足地晃了晃自己的空杯,狡猾地彎着眸,那是被愛得駕輕就熟的劣根性,“分我一點酒怎麼樣?”

樸綜星将吊墜壓在了毛衣下,更貼皮肉的硌感讓他有了些實感。

迷迷糊糊間,顧亦纾聽人好像笑了一聲:“原來真心話是賄賂啊……”

“真的是真心話。”

她喃喃,就見樸綜星的少半杯酒液倒入她的杯中。

星星接受了人類的受賄。

無花果的涼爽,清甜,微泛的澀很快又被酒香壓過。

“威士忌?你的取向?”顧亦纾抿了一口,細細品嘗。

樸綜星點頭,酒感如人感,她貪酒,喝他喜歡的酒,也算是收獲。

不遠處唱歌的變成了樸熙悅,她在唱一首顧亦纾聽來很熟悉的日語歌曲,但想不起名字。

“北京——是一座怎樣的城市呢?”樸綜星盯着她的臉色,問。

樸綜星發現她今晚的情緒很複雜,疲憊,思念,自由,純昧。

她剛剛唱了一首叫《Long Way Home》的歌,聽着像含了淡淡冰涼又金屬氣的銀叉,包括她在房間裡聽得那首中文歌,樸綜星手機識别了很久,發現歌名叫《停電一日》。特别的是,這首歌的MV是歌手夜遊北京所拍攝,迷幻搖滾裡席卷的不僅是夜和自由,他想,最為重要的或許是,北京。

顧亦纾輕輕嗅聞屬于11月夜首爾的氣息:“……是座古老、有很多故事的城市。踏上那片土地,卻讓人覺得自己正年輕的城市。”

“西雅圖呢?是座什麼樣的城市?”她的睫輕顫在笑,叫人疑心眨得再用力會不會像聖誕水晶球那樣掉落簌簌雪片。

“是座……”樸綜星露齒笑開,少年氣的痞味适時發散包裹向她,“很多雨的城市。”

顧亦纾也笑了,點點頭,很符合她的印象。

他輕快道:“大家對于西雅圖的認知好像都來自《Sleepless In Seattle》,雖然最後大家對于帝國大廈印象更深刻。”

顧亦纾深有體會,“确實。有一部中國電影叫《北京遇上西雅圖》,看完後,除了西雅圖的名字,帝國大廈确實是最清晰的印象。”

“北京遇上西雅圖?”樸綜星發現了關鍵,顧亦纾幾乎是同時想到了。

“纾纾!綜星!回頭!”金南珂叫了一聲,兩人下意識回頭,背影看無比默契。

第一張兩人合照,按下快門。

“シャッターが落ちるみたいに

就像按快門一樣

君を切り取って戀に落ちて

截取與你墜入戀河那一段”

未允許的、時間來不及的那些話,那些時刻,就存在快門裡,永遠保存。

樸綜星自學了日語,自然能聽出樸熙悅在唱他喜歡的歌手,和那句歌詞。

今晚的一切,對樸綜星來說,都已經足夠。

隻是上一次還沒有考慮好傾灑出的真心這一次已然不顧一切地給了人。

大抵是有些愛低低的卻很深沉,泯然的又很絢爛,年輕的偏很溫潤,習慣在高空翺翔的鳥兒聽不到,但會在鳥兒落地的刹那生根發芽,從此大地就成了鳥兒的第二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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