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教的好，想到這籌，不然它喝了你的血早死透了。”下午無量過來送吃的，邊打理木屋将小狼隔開，邊給曲葦遞包裹。

“我倒是沒想到，我隻擔心它吃了我。”曲葦神色黯然，下午傷勢恢複大半，已經可以坐起來了，她翻着包裹，“你都給我準備了什麼啊？”

“日常喝的用的，還有偷拿的師姐首飾，當了可以換不少錢。”

“這金珠銀串的我倒想自己留着用呢，無量哥哥，你可以給我件防身的東西嗎？”

無量詫異道：“這外面就是赤暇山，野獸都不能傷你，難道那些道士還會偷襲你呀。”

“外面有個姓柳的姑娘跟我有仇，以防不測嘛。”曲葦又想到柳煙，不知道過了這麼久，她還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無量思索一番從懷裡掏出一把精巧的墨色小刀，刀身還刻着奇怪的花紋。

“就用這個吧，别看它小，但是特别鋒利，就是銅牆鐵壁也能刺穿。”

話音剛落，她的指尖就被小刀割破了，殷紅的血在刀身沸騰着，把曲葦看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無量笑了，“這倒是好事，劍身本就有毒，你的血恰好以毒攻毒，兩種毒素混合反應，倒也沒事了。”

“這也太危險了，我不要！”曲葦準備将小刀還給他。

“拿着吧，這是刀鞘，平常要是沒有遇到特别緊急的情況就不要用這個，明白了嗎？”

曲葦接過同樣墨色的刀鞘，略微輕些，似乎是一種木頭，“無量哥哥多謝了。”

無量挑了挑眉，“不用謝我，你在這吃了這麼多苦頭，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過意不去了。”

“我今天晚上就送你出去，你亥時就來石室左廂房，我會在那等你。”

曲葦不解，“這是為什麼，不是說好明天早上走嗎？”

無量苦笑道：“我怕你活不過今晚了，師姐今天情況一直不對，怕是今天有血光之災。”

“無依姐姐至打出來後，大部分時間跟正常人一樣啊，雖然對我是壞了些。”

無量褪下外衣，露出精瘦的胸膛，上面各種創傷，像是遭受過非人的折磨，而且憑空又多添了幾道劍傷。

“無量哥哥，你這是受了什麼罪啊？”曲葦感慨，用指尖輕輕滑過那幾道創口，無量疼的呲牙咧嘴。

“别碰了，今天幫了你後，她拿我開刀，我在考慮要不要再把她關起來，說實話，你在的時候她要穩定些，我也搞不懂其中緣由。”

“無量哥哥，要不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好了，天天伴着一個精神不穩定的人也挺難的。”

無量笑着用指節敲了下她腦袋，“可以啊，除非你變成一灘不會動的腐肉。”

曲葦打了個寒噤，淚水緩緩落下，她從前還以為這裡是世外桃源，沒想到還是一樣的兇險，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無量哥哥，今晚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