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本質金剛,被切割成細細粒,再加工成美麗的妝點品,賦予堅貞的意義,用作喜慶。
還有,價值不菲。
王偉業潛伏在鬼王黨身邊行動,引得他們互相猜忌、内讧,逐個逐個解決掉。
用的就是賊贓之一:一包他們計劃外的鑽石。
他拿着那些鑽石,并沒有如同鬼王黨他們那樣,看到的是其代表的錢财利益,他并不虛榮富貴,刻闆的正直。
他隻是,透過那一粒粒的相似的鑽石,想到了它們的同類,一粒,已經歸屬于方凝真手指的鑽石。
真的,好似。
他怅然地回憶着方凝真戴上戒指的一幕,心中遺留的創口仍放任着傷勢,空洞地痛。
她會幸福的,這是她的幸福,她過得好,他也應該祝福她,為她高興。
王偉業執拗地向自己警告,怕自己忘記,又是一鞭一鞭,讓血痕去作教條,刻在背上,永恒遺留。
“她不會幸福的。”韓江撿起了一旁的鑽石,嘲笑着王偉業,對着窗外的陽光觀察着鑽石閃耀的美麗。
“你憑什麼那麼說。”王偉業很想大聲反駁韓江的詛咒,去抓捕他,但是他跪在地上,痛得脫力,連斥責都是有氣無力。
“我說過的。”韓江放下了鑽石,又拿起了一旁方凝真的婚紗照,猛地敲碎了相框玻璃,粗暴地伸手撕下了新郎的部分。
“鬼王黨不止我一個。”韓江的手被相框玻璃劃破,流血了,但他毫不在意,蹲下,用染血對手指撚着殘相片遞到了王偉業面前,“他都是一個。”
殘相上的陳志斌西裝革履意氣風發。
“你要放過他?”韓江松手,任相片飄落到地上,笑得充滿了惡意,“她跟這種人在一起,真的可以幸福?”
随着韓江的話音落,方凝真拜托他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我不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做什麼,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人打電話,還說準備攢夠錢結婚了……但是,他的工資應該不能支持才對……我好擔心,你可不可以幫我留意一下他……我不想……不想他行差踏錯。”
相片猛然被王偉業的手擒住,一點點收緊,揉皺在掌心。
他沒留意,不知何時,韓江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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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業發現到陳志斌是鬼王黨收買的内鬼,同樣地,鬼王黨僥幸沒被鬥死的文叔也發現了王偉業的存在,通知了陳志斌。
所有人都站到了舞台上,被燈光打亮,上演屬于自己的命運。
而舞台,為了烘托角色,布置得極漂亮。
古典的西洋教堂後院,藍白兩色的玫瑰交錯成海洋,素而不淡,頗有地中海風情。一桌桌白色圓桌上的刀叉擺得整整齊齊,迫不及待炫耀着自己的鋒芒,又像是海洋中的粼粼光斑。
海洋之中,升起的珍珠,必定是穿着白色婚紗如裹泡沫的維納斯——新娘方凝真。
陳志斌不是第一次見她穿婚紗了,但是,他看到她出場的時候,仍是升起了第一次見時候産生的驚喜、愛戀。
她終将屬于他。這種想法總讓他整個人都躍躍欲試,為此去努力、拼搏。
就算幾辛苦都好。
就算,背叛“爸爸”做内鬼都好。
陳志斌的笑容藏着隻有自己才知道的陰霾,但是,他想,他一直都做得很好,這次之後,他就會收手了,不會被發現的。
一切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她笑着走向他。
升職,結婚。夢想成真,他太高興了,甚至連誓詞都講得有些打結,被她嗔怪地掃了一眼。
“那麼,在場的各位,有沒有反對這樁神聖的婚姻結成?”
流程完,她就完全屬于他了。陳志斌忍不住,已經伸手去拉方凝真的手。
“我反對!”聲音響起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所有人都是如此。
怎麼有人忍心去打攪這麼幸福的一對?
“David?!”郭佩瓊驚訝地叫出了不速之客的名字。
“你們不可以結婚,因為,陳志斌他不是好人,他勾結鬼王黨,害死我們的夥計!”王偉業不管周遭人的目光,宣揚着真相。
“你在亂說什麼!”陳志斌有被戳穿的慌亂,但是,他不會承認。
“韓江跟你勾結,鑽石就在你口袋!”可惜,王偉業是有備而來。
無論信不信,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陳志斌的西裝口袋。
“不會的,我信你。”方凝真用鼓勵的目光看着陳志斌,“他在亂說對不對,你口袋沒有東西的。”
“對,沒有,他是癫的。”陳志斌也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