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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前因牽後果,
寥寥恩怨癡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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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守了我成世,現在我解除契約,你終于都可以解脫了,以後各投各胎,各行各路,冇拖冇欠。”
迷迷朦朦的夢鄉,回響着模模糊糊的囑咐,人在渾渾噩噩之中,等着對方的回答。
會是什麼呢?
幽幽搖晃的燈影下,揉不碎的牡丹流出血淚……
她似乎抱住了什麼,冰涼的觸感滑膩……
“你發夢!”
男人憤慨的聲音在耳邊清楚放大,似驚雷怨毒黑夜,雷芝一下子驚醒過來。
又是這個夢。雷芝深呼吸了幾口氣去平複了驚魂,伸手拿起水杯喝水。
她總是會做這個沒頭沒尾的夢,小時候阿叔就話之是前世未了的殘緣,沒其他威脅。所以,光是做做夢而已,她都習以為常了。
隻是,夢到的畫面好像更清晰了一些?雷芝搖了搖頭,不去多想,懶洋洋地起了床,正準備出門,又接到了電話。
“小芝,是我。”是雷芝的叔叔雷風,“你現在方唔方便聽電話?要不要上堂?”
“風叔,我今日沒課,不過就準備出去吃早餐。”雷芝一邊洗漱一邊回着,“呐,唔準話我唔識得照顧自己,要我自己煮啊,更麻煩嘛。”
“好啦好啦,先唔講這些,明日盂蘭節,我怕你唔記得,所以提醒你,要記得回來,拜祭你阿爸阿媽,還有……”
風叔的話還沒有說完,雷芝就接上了:“還有加固我對眼的封印嘛,知道啦知道啦,每次都要搞咁麻煩,不如算了,反正我都唔系好驚那些嘢。”
“哎呀,咩你這樣又怕麻煩,那樣又怕麻煩噶,我都話過了,同你算過了,你20歲前有個生命劫,封你對陰陽眼就是為了避免多事端招惹,為你減輕劫數……”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再念我就要餓死啦!唔使過生日啦,現在就劫數難逃啦!”雷芝已經換完了衣服,穿起了鞋。
“真系……”風叔在電話那頭無奈歎氣,“一定要記住,小心行事,還有,記得帶你成績單複印件回來,一起燒給你阿爸阿媽,讓他們在地下都可以欣慰。”
“放心啦,實記住!”雷芝快快答應着挂了電話,出門去。
開門,碰上了鄰居的蓬眉也出門。
“早晨。”雷芝笑着跟人打招呼,視線卻被對方家裡的場景吸引,她看到好幾個白得不正常的小孩正在玩鬧着,與此同時産生了她好像在哪裡見過相似場面的即視感。
“早晨。”蓬眉禮貌笑着回應,察覺到了雷芝視線,閃身走出并反手關上了門遮掩裡面的一切,神色變得謹慎,問:“你看得到?”
聽到蓬眉的話,雷芝回神,意識到了自己看到的是什麼,點了點頭,“你家的布置很溫馨整潔喔,不像我家,亂糟糟的。”
大家隻是不熟的鄰居,沒必要揭穿各自的秘密。
果然,蓬眉松了口氣,又端起了溫婉的笑容,“其實就客廳收拾了一下,别的地方也一樣,亂糟糟的。”
兩個人說笑着一起下樓,各自分别。
果然,跟風叔預計的一樣,封印又松動了。雷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雖然表面不耐煩,但是她還是很信服自己這位叔叔的。
吃完早餐,雷芝走在路上,還圍觀到了一出争車位的戲碼。
争執中,其中個矮仔被壯漢打倒後才顯露出身份,居然還是個警察,不過他見壯漢知道自己身份後慫了,又得寸進尺非要跟人實在實交手,結果人家當真了,又結結實實給了他幾拳,他就又被放倒了,車位也讓了出去。不過嘛,倒是赢得了周圍的認可,覺得他不用槍來威逼人,雖敗猶榮。
雷芝并不這麼認為,在她看來,沒力量的人把自己依仗的武器放一邊不用就是笨啦。她搖了搖頭,擡眼,看到了一旁的紙紮鋪。
風叔肯定又是很節省,不舍得買些新東西。雷芝臨時起意走進了紙紮鋪,而剛剛搞出大龍鳳的另一個警察也走了進來。
“老闆。”兩個人同時對老闆喊道,接着看向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