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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灑西山,周敏意靠在陽台門悠哉悠哉地,一邊欣賞着夕照,一邊喝着茶補充流失的水分,表情似有所悟。
她一直都很尊重妹妹縱情聲色耽于享樂的性子,但她不理解,直到現在第一次玩那麼開,先發現男女之間的遊戲原來真的很讓人着迷。
“在想什麼?”細鬼的聲音響起,一起傳來的還有他身上散發的冰涼水汽。
周敏意看過去,發覺他是洗了個冷水澡,不贊成地搖了搖頭,“小心感冒。”
說着話,她還伸手貼了貼細鬼的臉讓他感受,她的手一直捧着溫熱的水杯,此刻掌心的溫度也是溫暖的。
“熱水太躁。”細鬼順勢握住了這份溫柔,态度不複以往逃避,隻是笑容仍帶着揮之不去的腼腆。
“都要保重身體的,年輕時候不覺,以後就麻煩了。”如她一般,總是因為工作忘記吃飯,久而久之就得了慢性的胃病,“不用熱水,可以用溫水嘛。”
“下次試試。”如果還有下次的話。細鬼說完,表情更是多一些微妙難以言喻的類似羞澀又類似歡喜的意味,想笑又刻意壓抑,受不了地他迅速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昕昕那邊的行動順利的話,就要着手下一步了。”她始終不是昕昕,遊戲再好玩,她都不可能耽于此。
是啊,計劃的下一步,是她要現身人前了,然後,回歸正途。
他早知道的。細鬼臉上的開心清空了,握着周敏意手也不自覺松開,但随即他又強拉開嘴角裝作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他點頭表示知道,先一步撇開了視線,“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等進了廚房,撐着的那口氣才垮掉,細鬼神色黯然地拿出食材,一一擇洗處理,将自己置于忙碌之中。
他算什麼?一個要學曆沒學曆,底倒是花完的小混混,還要奢望什麼?隻不過是……細鬼自嘲地笑了笑,能夠給大小姐當一回鴨,都算他撿到了,是不是?
他熟練地搓洗菜闆,将半邊白切雞放上去,一刀劈下——
如果,可以一直綁架下去……
菜刀被他磨得鋒利,一刀又一刀斬件利落幹脆。
心裡的妄想卻無法被割舍,逐而膨脹,近乎魔念。
“細鬼。”周敏意拍了拍細鬼的肩膀,“今晚吃什麼?”
醜陋不堪的念想瞬間被拍散。細鬼隐藏下不可告人的貪戀,将切好的雞肉裝碟示意:“沒咩好嘢,就一個雞跟蒜蓉排骨,還有鍋枸杞湯,你等等,我再炒個青菜好快得食。”
“已經好好啦。”周敏意鼓勵地再次拍了拍細鬼的手臂,将裝着白切雞的碟子端出到餐桌。
這樣的溫馨,還能經曆幾次?細鬼望着周敏意的背影,目光沉沉,難掩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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