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小哥一邊引導一邊同對講機和内場服務人員交接,進到店裡就有包廂服務人員過來,直接帶着她們去了預定的包廂。
“相先生?相臨啊?他不是在海市沒來嗎?”梁靓邊走邊問。
張翊月點頭,道:“當時通話正做核對呢,聽到我們要出去吃飯,就問了一嘴。”
“細心。”梁靓道。
到了包廂,門先一步打開。相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你怎麼在這?”張翊月呼出聲。
相臨側開身,給女士讓路。等所有人都進門後,相臨才道:“我來當然是受人之托。才到酒店就直奔這兒來了。”
“出了什麼事嗎?”褚思婕問。
什麼樣的事情,本身營銷部老大就在,還得專程讓相臨再趕來南市一趟。
相臨給各位倒着茶水,道:“沒什麼大事,今晚老闆在晚會上遇到了尋荟公司的老總。尋荟公司這兩年的mini香氛賣得挺火,老闆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那邊答應了明天約談,我剛好認識他們商務部門的老大,明天跟着一起去,好有個照應。”
“明天談,老闆不去吧。就你和你們部門老大去?”趙餘歡問。一般這種非正式談判場合,她們老闆不太會出席。
“我、吳總、還有商務合作部的馮總。他和我一起來的,現在在酒店歇着。”相臨道。
“果然,巡店還是逃不了。我還想着老闆談事兒就沒空巡店了。”梁靓歎息。
在座的都被梁靓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給逗笑,張翊月打趣:“怕什麼,眼睛一閉一睜,就都過去了。大不了罵一頓,又不扣工資。”
“快别提了,我年初去公司彙報的時候,被銷售部魏總劈頭蓋臉罵了半個小時。本來就是餓着肚子去的,出來之後頭都暈了。那時候真想眼睛一閉,這輩子快點過去吧。”梁靓扶額。
“哈哈哈哈哈,銷售部就是那脾氣。人家管着所有門店的數據呢,血壓也起起伏伏。”趙餘歡道。
“今年銷售部有得頭疼了。大盤整體在下滑,業績明顯不如去年。全國百分之七十的門店可比都是負的。今年年初第一批副店長考核的評定期可慘了,目标按照去年業績定的,結果沒幾家是正走向,都是下降。有的可比都降到-8%了。後來緊急商量對策,調了全國業績增減幅度大盤,連夜調整的考核目标。”張翊月想到了年初時大家的看着業績下滑卻又無力拯救的心如死灰的表情。
“今年大盤不好。我甚至都能想象到在年終述職的時候,魏總發言都說些什麼了。”說着,梁靓拿起筷子當話筒,模仿着魏總的神态,學道:“今年,是很有挑戰的一年……”
還沒說幾句,趙餘歡已經笑出了聲。褚思婕沒見過那場面,想象不到。但趙餘歡和張翊月已經開始拍手鼓掌,笑得不能自已。
十分愉快的一頓飯。茶足飯飽後,張翊月和趙餘歡梁靓相約着逛逛街。褚思婕有些累了,就沒跟她們一起去。相臨也是臨時趕過來,酒店裡東西還沒收拾,就留下和褚思婕一起回去。
二人走在路上,慢慢步行出了商業區。燈光暗淡了很多,周圍也不再嘈雜,說話也不用再扯着嗓子。
兩人漫步在城市夜晚甯靜的道路上。褚思婕最熟悉的地方,她引導者相臨,朝着酒店的方向走。
“這個季節,南市要比還是舒服很多。”相臨道。
五月天氣,在褚思婕看來也的确是一年裡最好的時候。
“嗯,你來的時間也巧。不過這樣的舒服日子不長。下半個月開始就是連續半個月的梅雨季。每天都會挑些時候下點雨,濕哒哒的,衣服都曬不幹。梅雨季結束就是長達三四個月的盛夏酷暑,特别熱,四十多度的高溫,人出門就像是要化了。站那裡不動都渾身是汗。”
相臨看着褚思婕,她的眼裡有對這座城市的眷戀和依賴。
“可你還是最喜歡這裡。”
褚思婕想了想,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沒來由的喜歡。哪怕夏天難熬,哪怕冬天沒暖氣很冷,但是還是想留在這裡。無論是長江邊的晚霞還是雨後綠化散發出的香氣又或是秋天黃燦燦的漫長梧桐道,都是我想留下的。”
“那為什麼還是調去了上海?”相臨再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褚思婕看向相臨,心裡有種想要說出的沖動。良久,苦笑道:“沒辦法,我要生活嘛。”
相臨沉默。兩人一時間沒了交流。
“還會回來嗎?工作。”相臨問。
褚思婕自己也不知道,也很迷茫。往後究竟怎麼發展,要去哪裡,她沒有細想過。
“不知道。先把現在的工作做好,努力再升一升。至于以後,再說吧。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
走着走着,酒店的名字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