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萊依将其餘的塔羅牌歸攏成一疊,右手捏着剛剛翻出的那張塔羅牌,向着屋内走去。
亞曆山德拉緊随其後,一邊走一邊試圖暖場:
“這張牌是什麼含義?你當時心裡在問什麼問題?”
索萊依不答,從飯廳裡出來,走進了不遠處女主人的會客室,轉了兩圈後前往一牆之隔的書房。
剛進書房,索萊依便放緩了腳步,等走到了書桌旁,她的遲疑就表現得更明顯了。
亞曆山德拉見狀好奇地繞着書桌轉了兩圈,見她沉思着估計短時間不會搭理自己,而女主人沒有跟進房間,便光棍地在辦公椅上坐下,往寬大的椅背上一靠,對着鏡頭兩手一攤。
電腦前的觀衆很能體會到他的心情,紛紛發彈幕:
【主持人:心累】
【亞曆山大:我仿佛在演獨角戲】
【不長嘴的嘉賓和不開口的選手,絕了】
【亞曆山德拉:鴨梨山大,我不如改名亞曆山大吧】
【這是不是他做通靈主持以來最大危機?光觀察員就出了兩道難題】
【鴨梨山大:合着是我挑戰呀?】
【哈哈哈哈已經直接叫他鴨梨山大了嗎】
在亞曆山德拉決定換個姿勢坐時,索萊伊動了。
她把右手捏着那張塔羅塞進了左手那一摞裡,洗牌之後在書桌上推開,然後她擡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女主人,手下推出了一張。
攝影小哥很機靈,看到她洗牌就立刻繞到書桌另一邊,争取第一時間拍到被抽出來的塔羅牌牌面。
因此,當索萊伊從下往上把選中那張塔羅推出牌陣拿起,卻還未翻向自己的時候,牌面便已經展示給了觀衆——
那是一個雙手背在身後,單腳踮起,另一隻腳屈在大腿後側的男人。
——是逆位的倒吊人。
彈幕上已經讨論了起來:
【又是倒吊人??】
【逆位倒吊人,感覺不太好】
【……索尼娅剛才就是抽到倒吊人然後決定先看房子吧?誰記得正逆?】
【這張牌就是倒吊人嗎?什麼牌意呀】
【我去拉了好幾遍進度條,沒有直接拍牌面,不過從站起來時手上一晃而過的一角看,在她的角度看過去應該是逆位】
【哇!不懂塔羅,像這樣翻到同一張牌的概率大嗎?】
【這麼說吧,22*2分之一概率】
【為什麼要乘個二?】
【塔羅22張大阿爾卡那,正位和逆位意義完全不一樣】
【可是不知道索萊伊問的是什麼,如果是同一個問題的話也正常吧?】
【塔羅同一天不能問同一個問題,但可能是延伸問題,不好說……我傾向于房子或女主人不對勁】
【啊啊啊好想直接拉到最後面看答案啊】
索萊伊突然邁步走出書房,右手豎在胸前,四指并攏以大拇指夾緊了那張逆位的倒吊人。
在前往主卧的走廊,她與女主人錯身而過,索萊伊緊抿着唇目光凝重,娜塔莉亞嘴角微勾神色恍惚。
鏡頭下,兩人背道而行的畫面不得不說充滿了對稱的美感,此時響起的背景鋼琴聲仿佛是靜靜流淌的月光,一時間足以讓人産生“我看的是通靈真人秀還是都市情感劇”的迷惑。
【畫面真美……】
【節目組後期在搞事?】
【不知道為什麼,擦身而過那裡,我就……情不自禁想yooooo~】
【萬萬沒想到,這一季通靈第一對CP這麼早就出現了!】
【??還真就人均嗑學家啊??】
【可是那個畫面真的好有張力啊】
【我隻覺得毛熊審美屬實牛逼,怎麼說呢,空間感、光線、表情都恰到好處,連bgm都在幫忙】
【更巧的是女主人穿白,索萊伊着黑,女主人褐發,索萊伊淺金】
【大草,對稱美學對稱美學】
不過很快觀衆們就顧不上讨論節目的畫面美感了,因為索萊伊在嬰兒房中進行的第三次占蔔,再一次抽出了逆位倒吊人。
彈幕上充滿了【……】,無語的觀衆們隻能表示【我不懂】、【害怕】。
不要說觀衆了,就連索萊伊面對主持人的追問,都說不出解釋的話。
她向鏡頭外說了什麼,工作人員把她的背包遞過來,她從包中抽出另一摞更厚的牌。
彈幕有人說明:
【小阿爾卡那】
索萊伊踱了幾步,走到嬰兒房中心的位置單膝跪下,将原本拿在手上的大阿爾卡那和倒吊人一起混入了剛拿到的小阿爾卡那裡。
洗牌後,她面朝着嬰兒床的方向,擺出了一個類似V字型的牌陣。
将全部七張牌掀開,她半垂着眼看了好一會兒面前的牌,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的同時,轉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娜塔莉亞。
站在屋内外兩種光線的分界處的女屋主,緩緩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是想傳達什麼訊息,最終依然選擇了緘默。
“正位塔,逆位女皇,逆位寶劍三,正位寶劍十,正位女祭司,逆位寶劍八,正位審判。”
索萊伊順序念出了七張塔羅牌。
亞曆山德拉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繼續。
娜塔莉亞站在屋内的光線照不到的門外,如一尊石像,美麗卻無聲無息。
索萊伊看着她,緩緩開口:
“第一張牌我問的家庭,正位塔,應該是遭逢巨變,對她打擊非常大。”
“第二張關于希望與擔心,逆位女皇……她流産或難産了。”
“我很遺憾,但這間嬰兒房,從未迎來過它的小主人。”
“逆位寶劍三說明她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正位寶劍十是一個轉折。她希望結束這一切,但她找不到出路,一個不慎或許會面臨悲慘而孤寂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