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覺得嗎?”沈儒崚反問,“對昔日幫助過您的人口出狂言,難道不是高傲嗎?”
秦冠語眸中閃過一絲探究。随即冷哼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他雙手交叉疊放在膝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随便找個業内人士,對沈總都是這個評價。沈老師,教書育人的道理,用到我們這行,不管用的。”
沈儒崚眯起眼睛,冷冷地哦了一聲。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秦冠語竟然這麼讨厭?
沈儒崚忽然間覺得坐立難安,沒心情從秦冠語這裡繼續打聽沈郁的事情,起身告辭。
走出秦冠語的書房,沈儒崚皺着眉頭惡聲吐槽:“沒良心的白眼狼,有點兒成就就開始飄,看不起誰呢!”
木雕小人輕輕拍了拍沈儒崚,安撫道:“不氣不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等我們把沈郁掰正掰直帶回正道,就再也不來這兒了。”
它頓了頓,仰頭道:“回來惡作劇也不是不可以。”
沈儒崚扭頭,盯着秦冠語的書房暗罵了一聲晦氣,轉身往外走。
“回家,睡覺!”
秦冠語站在書房的窗簾後,一動不動地看着沈儒崚離開。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這究竟是誰送到他身邊的?目的僅僅是離間他和沈皖嗎?
書桌上手機鈴聲響起,秦冠語走過去接了起來。
“喂,你好。”
“對,筆迹鑒定要加急。”
“先查他回國之後見了哪些人,然後再去找國外的線索。我不着急的,慢慢來,越詳細越好。”
晉立承好不容易熬過兩節課,蔫蔫地下樓,送走老師後坐在秦冠語身旁。
立即開始賣慘,“二叔~你真的要讓那個小騙子當我的老師?我不是你最親愛的侄子了嗎?”
秦冠語放下手裡的商報,将晉立承的腦袋推離了一些。
“好好說話。”
晉立承端正坐好,眼底滿是控訴,“剛剛那個小騙子說他是新來的輔導老師,坐在我的房間裡,拿上我的書整蠱我。性格這麼惡劣的人,怎麼配為人師長?”
秦冠語頓了頓,有點好奇,“他怎麼整蠱你了?”
晉立承活靈活現地還原現場。
随即癱坐在一旁,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他要真成了我老師,别說學習進步了,我不變成倒數第一就不錯了!”
秦冠語表情怔然,無意識抓緊手裡的報紙。
他咧嘴輕嘲:這胡作非為的勁兒,學得還挺像的。
晉立承以為秦冠語被氣笑,是在為他打抱不平,得寸進尺地晃了晃秦冠語的手臂。
“二叔……我真的會很聽話,最後半年好好學習,但你絕對不能讓這個小騙子來擾亂我啊!”
秦冠語輕輕推開晉立承的手,抿唇道:“合同已經簽好了,我不會改變的。另外他也不是你的家教老師,所以學習方面你不用擔憂。洗洗手吃飯吧。”
晉立承見秦冠語郎心似鐵心如磐石,喪氣地仰躺在沙發上,發出苦惱的嗚咽聲。
良久,秦冠語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晉立承認命站起身,安安靜靜地洗手吃飯。
深夜處理好工作,秦冠語洗漱之後沒回房睡覺,轉而去了頂樓。
推開門打開燈,取掉遮掩畫框的畫布,在畫室中央枯坐了好久。
他盯着滿屋子的畫作,不知想到了什麼,溫和地笑了起來,“我忽然想起來你可能不喜歡白玫瑰,下次去給你帶束向日葵吧。”
“阿——秋~”
沈儒崚打了個噴嚏。
沈靜秋回頭,皺眉問:“生病了嗎?那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和武通守夜。”
沈儒崚擺擺手,揉揉鼻子回道:“不打緊,應該是誰在想我。”
他戴上那副厚實的黑框眼鏡,走到沈靜秋身後站好,語氣乖順,“秋姨,咱們晚上先去哪兒?”
沈靜秋翻出記事簿,快速看過一頁之後說道:“城南,永春街。我接到舉報,有人在那兒搞封建迷信。”
沈儒崚撓撓頭,“打擊封建迷信活動,不是歸警局管的嗎?”
沈武通回道:“我們去踩點打探,要隻是封建迷信,就直接報警。”
沈儒崚了然,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能遞到他們手裡頭的“封建迷信活動”,不是一般的迷信活動。
他湊到沈武通身側,小聲問道:“叔,方便透露下,具體是什麼活動嗎?”
葷的素的?血腥否?暴力否?有小人否?
沈武通還沒正式切換到工作模式,木讷地搖了搖頭,“不太清楚,對方很小心,我們得到的線索也不多,今天去主要是排查範圍。”
“哦。”
沈儒崚若有所思。
半晌,他皺起眉頭,“永春街……”
木雕小人仰起頭,屏住呼吸。
沈儒崚“切”了一聲,“名字不太好聽。”
木雕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