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姐這幾年忙,陪他的時間少。小孩子又正是叛逆的時候,兩個人難免拌嘴。”
盧季青笑着搖搖頭,是不是拌嘴還真不一定,要隻是吵吵小架,沈郁怎麼可能會搬來秦冠語這裡。
沈郁又不是晉立承,和秦冠語可是連表面兒上的叔侄關系都沒有!
他上身前傾,八卦道:“哎,我問你,沈郁對那個小騙子,是什麼态度?”
——
沈郁和晉立承禮貌地送走家教老師。
晉立承立即沒了站相,胳膊搭在沈郁肩膀上,整個人往沈郁身上靠。
“哎呦——”他表情郁悶,“總算是結束了!我現在竟然都有點慶幸,明天晚上回學校,不用再上程老師的課了……”
沈郁推了下沒推動,也不着急推開他,語氣戲谑道:“誰讓你不好好學。”
晉立承嚎得更大聲了。
“那也不能給我找這麼多家教老師吧,還說什麼每一科換一張新面孔,讓我學習的時候有點新鮮感,不容易感到疲倦……這是親爸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沈郁側目,閉口不答。
“還有二叔,也跟着我爸湊熱鬧!”晉立承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疲累,好想不顧形象立刻躺下,撒潑打滾擺脫這可惡的一切。
沈郁擰起眉,“秦叔叔?他做什麼了?”
晉立承支棱起身體,控訴道:“誰知道我二叔怎麼被那個騙子蠱惑了,竟然讓他留下來當家教老師。也不知道他教的什麼!”
他郁悶道:“那小白臉兒要學識沒學識,要性格沒性格,要人品沒人品……二叔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騙子?小白臉?”沈郁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晉立承:“就開學之前冒充你舅舅,在醫院門口堵我們那小子。”
他義憤填膺道:“他還向沈姨告密,害得你平白無故回家挨一頓罵。”
沈郁眨了眨眼,回憶起來了。
不過他雖然讨厭那個假扮舅舅的騙子,但後來這事确實和那個騙子沒有關系。
他皺眉解釋道:“那天晚上的事是我媽一個朋友跟她說的,跟你說的那個騙子沒關系。他又不是我媽找來的人,連我媽的聯系方式都不知道呢。”
晉立承不信,“可是他親口承認了!”
沈郁:“什麼時候?”
晉立承:“昨天,他來給我上課,不對,也不算是上課,這家夥明明就是來捉弄我的……”他臉上閃過一絲糾結,“反正他就是親口承認了!”
沈郁眼神質疑:“你也說了,他是個騙子。說不定他這也是騙你的呢。”
晉立承反應過來後立即炸了,“他連這個都騙我?”
他一副受傷不可置信的表情,咬牙切齒道:“等他今天來我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沈郁頓了頓,“他今天還會來?”
“嗯。”
晉立承想到接下來沈儒崚可能會對他做的事情,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愈挫愈勇,重新燃起鬥志,“二叔沒辭退他,我還不能讓他自己辭職嗎?”
他低頭看了看表,拉着沈郁上樓,“我就不信,還有我氣不走的人!”
沈郁不理解,“你不會要在你房間裡搞惡作劇機關吧……你的動手能力能支撐起你的想法嗎?”
晉立承沉默了兩秒,“我吃點兒東西,再玩兒把遊戲,養好精神等着那個小騙子。”
沈郁:“……”
行吧,也算個方法。
兩人離開之後,窗簾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沈儒崚伸了個懶腰爬了出來。
木雕小人的聲音傳來:“睡夠了沒?”
沈儒崚:“勉勉強強吧。”
木雕小人望着兩個小孩離開的方向,有點幸災樂禍,“你外甥和那個小黃毛剛剛在一起說你壞話,你有什麼感想?”
沈儒崚撇撇嘴,“能有什麼感想?你也說了,是那黃毛帶壞我外甥!”
他想也不想道:“我當然得讓那黃毛離我外甥遠一點。”
木雕小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它隻是來湊熱鬧,不想被當成熱鬧看啊!
沈儒崚挑了挑眉,沒回話。
他揉揉木雕小人的腦袋,把它放進帽子裡,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伽利略,你說我一會兒要給小黃毛準備什麼驚喜才好呢?”
木雕小人一陣惡寒,表示并不是很想知道。
沈儒崚也沒想得到木雕小人的回答,安置好它之後,徑直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