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回暖,臨近中午已經有些熱了。
沈儒崚嘴裡叼着根棒棒糖,坐在崇山苑門口的象棋攤子上等人。
“謝遜怎麼還不到?”
“誰知道……我很少主動找他。”
沈儒崚有點煩躁地咬碎糖果,隔着幾米的距離把塑料棍準确丢進垃圾桶裡。
話音剛落,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謝遜停在了他面前。
從車上下來取下頭盔,謝遜朝崇山苑内部看了一眼,“還真是這兒!”
語氣有些嫌棄。
沈儒崚附和:“是啊,又是這兒。”
他有些擔憂道:“崇山苑前一段時間才清理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謝遜眯着眼睛,眼神探究,“不好說。”
沈儒崚:“秦冠語是往另一個方向去的,大概不會。”
謝遜不置可否,“走吧,咱們偷偷跟上去。”
沈儒崚啧啧兩聲,猶豫道:“要不咱們兩個先等一會兒?我們是去找姓何的,這時候去撞見秦冠語,我沒法兒跟他解釋。”
總不能說,他今天又來幫他爸拓展業務吧?
次次都用這個借口巧遇,是不是有點太刻意了?
謝遜眉心微蹙,“那萬一姓何的跟姓秦的一起走了,你不就白等了?”
沈儒崚頓了頓,“有道理,我們還是跟上去吧。”
他拍拍木雕小人的腦袋,“伽利略,帶路!”
謝遜抽抽嘴角,“你是不是隻會用它定位?”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嫌棄。
沈儒崚不以為意,“那它還有什麼别的業務是我這個階段能使用的嗎?”
謝遜不說話了。
現階段确實沒有。
他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去找何天德還有那個叫容牧的,把那天晚上的真相調出來,讓你這個小心眼兒的好去找人精準複仇!”
謝遜其實有點不理解,明明挨個去找姓何的還有那個姓容的更容易一些,怎麼沈儒崚偏偏得等兩個人都到齊?
而且還是在明知道兩個人有可能聯手對秦冠語不利的情況下,偏偏選中以秦冠語的行蹤軌迹作為他的行動信号。
如果按照沈儒崚說的,他是想要一網打盡。
那這個姓秦的也忒無辜。
或者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沈儒崚其實想報複的人是三個?
謝遜失笑着搖搖頭,跟上沈儒崚的腳步。
跟随木雕小人的引路,兩人很快來到一處獨棟前。
相比較上次的案發現場,這次的小院明顯幹淨整潔許多,裝修也不止好一個檔次,院子裡還有人氣。
沈儒崚在不遠處隐藏起來,順便把大搖大擺的謝遜拉到身邊一同藏好。
謝遜表情不忿,“我說,你幹嘛一副做賊的樣子?”
沈儒崚斜睨了他一眼,“你沒看到門口停着好幾輛車嗎?這幾個人現在都在呢。”
謝遜皺眉,“然後呢?這關我什麼事?”
沈儒崚:“然後我們當然得藏起來觀察,等秦冠語離開,再去找剩下兩個人。”
謝遜無語,“這得等到猴年馬月?”
他頗有些不屑地笑了笑,朝沈儒崚挑挑眉,“看着!”
說着,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在後者焦急勸阻的表情中,揚眉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人。你害怕這些監控記錄你做壞事兒的樣子,我可不害怕”
沈儒崚:“……”
可現在他是。
沈儒崚欲言又止,啞口無言。
頓了頓,他戳戳口袋裡的木雕小人,“伽利略,你有辦法嗎?”
木雕小人讪讪道:“沒辦法把你重新變成鬼……但是障眼法還是可以的!”
沈儒崚打了個響指,“給我用上!”
木雕小人撓頭,“你确定?”
沈儒崚皺眉,“當然!今晚回去一起給你結賬。”
木雕小人摸摸鼻頭,歎了口氣道:“好吧……”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它在沈儒崚身上寫寫畫畫好一陣,松了口氣道:“行了,你走出去吧。”
随即果斷鑽進沈儒崚的口袋裡,再不出來。
沈儒崚小跑兩步跟上謝遜,拍拍他的肩膀道:“等等我。”
謝遜回頭瞥了他一眼,抿唇道:“我打算進去,你确定這樣跟着我?”
沈儒崚用力點點頭,“當然!”
謝遜沉默片刻,“也行。”
兩人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輕車熟路找到秦冠語幾人,站在暗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