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儒崚扯到一側,壓低聲音:“人鬼殊途,早些了斷的好!”
沈儒崚禮貌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劉道長哎呀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戳戳沈儒崚身上的西裝,“你的心思全都在身上寫着呢!就差昭告天下了!”
沈儒崚:“……”
他不好說自己這身打扮是為了什麼,隻點點頭,模棱兩可道:“我知道了。”
劉道長看他的表情還是不放在心上,眉頭壓低,正經嚴肅說:“你對秦先生什麼看法?”
還能什麼看法?死對頭的看法呗!
隻不過現在多了點做錯事且不知道該怎麼補償的心虛。
沈儒崚輕咳兩聲,回道:“秦先生是為很好的雇主。為人和善,很照顧我。”
劉道長暗道一聲不妙,多少感情的起點就是“為人和善、很照顧我”這幾個大字!
“你看得還是淺薄了。”他長籲一聲釣起沈儒崚的好奇心,在後者疑惑的表情中說道:“我實話告訴你,他可不是什麼好想與的人!”
沈儒崚:“怎麼說?”
劉道長:“你剛來沒多久,不知道。我在梧桐市深耕多年,消息靈通。這位秦先生可是位狠角色。财運亨通沒得說,财神爺的親兒子,年紀輕輕就攢下偌大的家底。氣運也是極佳的,有點招小人,但是個能夠逢兇化吉的命數。再加上他手段頗狠,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有如此作為。你心思單純、勢單力薄,不是這種人的對手。”
沈儒崚聞言沉默了。
對手?
劉道長怎麼知道秦冠語是他對手?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秦冠語的威脅。那就隻能是……
秦冠語這個狗賊!
他究竟哪裡做的不夠好被記恨了?
細數兩人重逢至今的經曆,沈儒崚驚奇地發現,秦冠語不記恨自己才奇怪……
沈儒崚皺皺眉頭,掩飾般輕咳了一聲。
那秦冠語平常裝和善裝的還可以哈。
“您說的我全都記下了。”沈儒崚朝劉道長感激笑笑,感謝他的提點之恩,“我以後一定擦亮眼睛,透過現象看本質。”
劉道長感動地拍拍他的手,“記得就好,但也不用太激進。如果不開心的話,可以去找沈靜秋請兩天假。”
沈儒崚義正言辭:“怎麼能為了這點小事耽擱辦事處的工作?但還是謝謝您的關心。”
他猶豫片刻,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您事用什麼辦法治療秦冠語的相思病的 ?”
“這個……”劉道長收回搭在沈儒崚胳膊上安撫的手,讪笑兩下,“個人小秘方,暫時不能透露。”
沈儒崚有點可惜,但還是十分懂規矩地做出一個保密的手勢,“那我就不問了,您放心,如果别人問起,我也什麼也不知道。”
劉道長滿意點點頭,寒暄兩句,率先離開。
沈儒崚收起好奇心回到江濱壹号。
木雕小人圍着他轉了一圈,“你今天怎麼想起來穿這一身了?”
印象中沈儒崚向來都是黑白衛衣運動褲,怎麼休閑怎麼來,怎麼今天想起穿一身西裝?還大開着領口,風流浪蕩的……
它眯起眼睛沉下聲八卦:“你見誰去了?”
沈儒崚:“沒誰。”
木雕小人切了一聲,“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抛下我去勾搭哪個狐狸精去了。”
狐狸精?
秦冠語……
這兩個詞彙放在一起激起沈儒崚一陣惡寒,他解扣子的動作一頓,伸手捏住木雕小人的頭發,炸毛道:“誰教你說這些的?你的腦子裡成天都裝些什麼?”
他不由得想起木雕小人閑暇時刻抱着手機時,傳出的吵鬧聲,擰眉道:“從今天開始,往後三天,你無故不準再碰我的手機!”
木雕小人撇了撇嘴,沉默兩秒鑽回抽屜裡。偷瞄兩眼發現沈儒崚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重重歎了口氣,縮回抽屜裡不再發出動靜。
淩晨獨自完成守夜任務回到江濱壹号,木雕小人的抽屜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出來的意思。
沈儒崚默默歎了口氣,洗漱之後上床睡覺。
糾結如何與木雕小人這種靈物室友搞好關系,還沒想出辦法,意識就飄遠了。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正在搔動自己的臉頰,癢癢地。
半眯起眼,看到了幾條張牙舞爪的大尾巴。尾巴的主人背對着自己,好像感知到了自己的清醒,慢悠悠轉過身,露出一張魅惑至極的臉蛋,狹長冷清的眼睛正直勾勾看着自己,帶着似有若無的勾引。
隻是這狐狸精有點眼熟,像是……秦冠語!
沈儒崚猛地抖了個機靈,想要醒來卻發現自己好像被魇住了,意識往更沉處跌落。
暗道一聲,等出去了一定要和木雕小人好好談談。
狐狸精什麼的還是少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