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貅武整個球氣得通紅。
在她119年的妖生經曆裡,還是頭一次遇到跟她旗鼓相當的犯罪分子,她把桌子拍得哐哐響:“剛剛不算,重新來過!”
“憑什麼不算?”伽墨眉毛一揚。
貅武振振有詞:“因為你出老千!”
“你沒出嗎?”伽墨挑釁道,“堂堂賭狂,不知道‘願賭服輸’四個大字怎麼寫?”
不是她不守規則,在妖界的賭桌上,各路騙術大顯神通,本來就沒什麼規則。
而眼下,同樣不守規則的貅武懶得跟伽墨廢話,她将麻将一推,光明正大地重新洗牌。
“機洗有問題,這次我來洗。”貅武眼神認真,誓要一雪前恥。
伽墨聳聳肩:“無所謂。”
反正再來多少局,也是一樣的結果。
桑岚和白莫也覺得無所謂,畢竟她們的麻将局并不賭錢,純屬消遣。
而在貅武的有意協助下,抽牌胡牌變得沒什麼懸念,消遣的快樂也被沖淡了許多。
所以她倆目前正在充當合格的路妖甲乙,陪着另外兩位詐騙分子比拼技藝。
隻不過,陪着陪着,她們才發現,牌桌上根本沒有路妖甲乙的戲份,麻将分牌之後,不是伽墨胡牌,就是貅武胡牌,路妖甲乙連牌都不用摸。
摸清這一規律後,路妖甲乙徹底消了打牌的心思,她們撐着腦袋,隻用眼神幫兩位大姥助陣。
如此又過了六局,貅武和伽墨赢得有來有回,賭狂橫掃牌桌的特技面臨着前所未有的挑戰。
貅武的眼神愈發犀利,盈滿了不屬于未成年的冷峻。
“武姐,消消氣。”姜見淩伸手拍了拍大紅色的光球,以示安慰。
這聲安慰将桑岚和白莫的思緒拉回牌桌,她倆回過神,附和道:“對對,武姐消消氣。”
“好敷衍哦。”伽墨趁機點火,“球啊,這就是你的好姐姐,看清她們的真面目了吧?”
“呸,你少在那裡閹裡閹氣的。”貅武摸完牌,“二條,胡了。”
“來來來,再來。”伽墨也打上頭了。
姜見淩越看越不對勁,她仔細觀察着伽墨的動作,對方雖說在竭力掩飾出千的手法,但停頓的節奏跟貅武幾乎是一比一複刻。
在賭狂轟轟烈烈的童年時光裡,輸給她的妖族可以繞迦羅兩圈,她的手下敗将也都起過偷師學藝的心思,隻可惜一無所獲。
而伽墨,稱得上是第一位成功偷師的學員。
姜見淩大黑手一伸,截住伽墨摸牌的手。
“幹嘛?”伽墨一個挑眉。
“你怎麼偷到的?”姜見淩問。
“什麼偷,偷什麼?”伽墨答得坦然,“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啊。”
姜見淩呵呵了一聲:“明妖不說暗話,你這技能擺明是從阿武那裡複制得來的。”
“對啊……對對對!”
貅武回過味來,從小到大,她都對自己的千術十分自信,世上沒有妖能從她這裡偷師,伽墨必定是有外力相助。
她虎着臉威脅伽墨:“老實交代,本少姥就放你一馬。”
“哈哈哈哈你們真逗,”伽墨得意洋洋,“告訴你們,反派死于話多,計謀不可明說。”
“那就暗說。”姜見淩很好說話。
對此,伽墨的回應是一個大白眼。
追問陷入僵局,桑岚看困了,她打了個哈欠:“還打麻将嗎,要不換個活動?”
“好呀。”貅武點點腦袋。
光球上面的紅光逐漸褪去,變成尋常的金光,這幾局麻将她打得有點上頭,為了心理健康,還是換些有益身心的活動為好。
她美滋滋地翻出攻略,準備看看近期的流行趨勢。
“觀鳥怎麼樣?現在迦羅氣候好轉,聽說有很多鳥兒出來活動了呢。”
姜見淩摸摸下巴:“我有點想去滑雪,前幾天剛買了意外險,不用白不用。”
“……最好不要用吧。”貅武建議道。
伽墨看着姐幾個當場商量業餘活動,有些坐不住了:“不是,你們怎麼不追問了?”
“追問什麼?”姜見淩明知故問。
“追問我怎麼偷師的!”伽墨很生氣,“我台詞都醞釀好了。”
姜見淩:“哦。”
“你不是說反派死于話多嗎?”桑岚斜了她一眼。
伽墨很得意:“但這方面内容沒有影響。”
氣氛烘托到這個份上,姜見淩隻好勉為其難道:“那你說吧。”
伽墨很滿意,她招呼着幾位敵人坐下,眉飛色舞地開始演講:“事情還要從我不小心翻到的盜版書說起……”
不久前,某位菜菜的伽墨閑得無聊,在垃圾場翻出了半個終端,她憑借出色的修理能力,複原了終端的網絡。
不巧,複原出的網絡跟廣大人民和妖民所用的網絡有那麼一點點差别,因為不明原因,伽墨的終端接到了另一個時空,沖上了另一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