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安好。”玉清理了理衣擺的褶皺,笑眯眯的沖着若雲行禮。“小清!你已經很久沒回來了!難道是樂不思蜀了嗎!”若雲一見到玉清就撲了上去,揪着他的衣襟質問。
“長姐,你可不知道方将軍有多難纏,京城的新鮮玩意兒,他是個個兒都頂喜歡,個個兒都親自體驗。”玉清長籲短歎捶胸頓足,“我和流雲流風是陪着他忙的團團轉。”許是玉清的表演太過到位,若雲居然信了。
“那小清你定是累着了。”若雲揚聲招呼着,“流雲呐,扶小清回去休息!對了對了,桃衣你這一陣都在小清身邊,現在也跟着過去服侍。”說話間,推搡着玉清離開。
“長姐,若是旁人見了,定是以為你有多嫌棄我呢。”玉清想笑,無奈的看着自己這一行人,都被她趕了出來。“我不管,快回去休息!”若雲插着腰,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好好好,那長姐,我就回了。”玉清從善如流轉了身,潇灑的離去。
清眠閣
玉清換了寝衣,乖乖的斜卧在榻上裝樣子。“怎麼樣?有回信了嗎?”玉清琢磨着方疏天怎麼着也該快到軍營的時辰,衣衛現在也該回了。
“沒。”流雲和流風在書房整理樂譜,一旁的桃衣端了杯茶過來,坐到玉清榻旁邊的腳踏上回話。玉清抿了口茶:“嗯,手藝不錯。”“那是,桃衣可是将軍府調教出來的。”小桃衣隐隐的驕傲着。“瞧你能的。”玉清點了點桃衣的額頭,含着笑意喝茶。
“清。”美璃推門進來,走到床榻邊,看桃衣坐在腳踏上,便沒再動作。“嗯?”玉清擡了擡眼,“從母妃那裡回來了?”“是。”美璃斂着手,乖乖立在一旁。“沒聊些體己話?”“不敢,和娘娘哪裡有體己話。”美璃低着頭,焦着心,不去看玉清似笑非笑的眼神。
“等過個兩三日,你親自教衣衛泡茶。”玉清沒再盯着她,算是放過,話語頓了頓,“還是你的手藝好。”美璃驚愕的看他,愣了愣,似乎沒想到玉清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盤問。“發什麼呆,下去做做茶譜,想想怎麼教吧。”玉清撇着茶沫子,緩之又緩的飲了一口。“是。”美璃回了神,默默退下去。
“主上,美璃姐姐怎麼你了,你這麼對她?”桃衣好奇的仰頭。“我怎麼對她了?”玉清敲了敲桃衣的額頭。“你平時對美璃姐姐可是頂好頂好的。”桃衣捂着額頭哼唧了一聲,不滿的說。“你啊。”玉清撥開她的手,仔細的瞅了瞅她的額頭,“就是平日裡對你們太過嬌縱,冷落了一下就不得了。去,給我續杯茶。”“是!”桃衣氣哄哄的起身續茶。玉清則看着她笑。
很突然,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面容陌生的姑娘走了進來,桃衣歡歡喜喜的挽住她的手臂,沖着玉清介紹:“主上,這是将軍府的管事舞衣姐姐,前段時間将軍将她派出去辦事,她啊,緊趕慢趕回來護送将軍回營,算着日子,應該是半路遇上将軍的。”舞衣默默地看着桃衣說話,眼神晦暗不明,随着桃衣話落,舞衣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跪倒在地:“受将軍遺命,特來報信……”
“什麼!”玉清一臉不可置信的瞪着跪在地上的舞衣,揪起她的衣領。桃衣身子一下子軟倒,手中本來捧着的熱茶傾倒在舞衣和桃衣自己身上,兩人恍然未覺。“将軍,暴斃于,回營路上……”舞衣難受的深呼吸着,已經哭到流不出眼淚。
“怎!麼!回!事!”玉清雙眸暴睜,眼眶通紅,揪着舞衣的衣領的指節發白。“據将軍臨死前交代,是高手埋伏暗殺,刀上抹了劇毒,一擊緻命……”舞衣說着,看着玉清一點點松開她的衣服,無力的軟在那裡,“埋伏的地點離營地不遠,正是放松警惕的時候。我受将軍之命趕回營地報信,等察覺不對再回來,将軍……将軍他……”
“真是大膽!千裡迢迢趕在營地之前截殺……大膽!你既看到了,那麼,是什麼人?”玉清有氣無力的咽下口腔中的腥甜,問。
“不是江湖中的人馬,倒像……是宮裡的手法。”舞衣分析着,“混戰時以防衛為主,手法淩厲,不留情面。且刀上有劇毒,死傷慘重。”
“是嗎……”玉清掙紮着坐起來,倚在桃衣身上,氣息不穩。“既然是宮裡的手法,那你就留在宮裡,不查到真兇決不罷休!”
“咳咳咳……”玉清猛的一陣咳嗽。嘴角一絲觸目驚心的血迹染紅了桃衣的眸:“主上!”“主上保重身體!”舞衣也擔憂的看着玉清。“我沒事……”玉清緩緩的起身下榻,踱步走到一旁,“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