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清兒?”玉珩見到他仿佛很訝異。“四哥,如今你可好?”“好歹我也是太子,這些獄卒在父皇沒有定論時豈敢怠慢。”玉珩已經在獄中住了幾天,心緒已然恢複,還能如往常一樣談笑。
“這定論……是四哥的決定。”玉清艱澀的說,把手中的聖旨遞過去,同時還有太子印。“什……”玉珩很驚訝,自己看起聖旨來,“我大概懂父皇的意思了。”玉珩的表情很淡定,沉穩而冷靜。
“四哥……”玉清比他要憂傷,“太子妃剛有四個月的身孕,你還沒有見過孩子。”“沒關系的,這是我的代價,這不是父皇的命令,是我的罪己诏。”玉珩現在看起來輕松多了,扯了扯玉清的衣袖,“陪四哥坐一會吧。”
“四哥怕是有決定了。”玉清緩緩倚着欄杆坐下來,艱澀的說。“我别無所求,但求清兒照拂荷兒與腹中胎兒。”玉珩眼中已有淚光,“至于母後,我無法懇求幾位娘娘原諒,隻是能将我死訊瞞幾日便是幾日吧,母後在孕中,如何受得了?”
“這是自然,無論如何,母後肚子裡的也是我的弟妹。”玉清鄭重的說。“清兒重諾,我自是信你的。”玉珩苦笑,“隻是我臨死,有些唠叨罷了。”“四哥,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别一心求死啊,你死了母後怎麼辦?”玉清焦急的去拉玉珩的手。
玉珩慢慢将聖旨遞出來,不再多言。玉清把聖旨展開,看着那不知何時印上的太子印,閉上眼,捏緊了手中的聖旨:“四哥……”
“從現在開始,罪臣怕是擔不起三公子一聲四哥了。”玉珩歎息一聲,“你走吧。”玉清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流雲流風。”玉清喚道。“主子。”兩人走到他身邊。“流風,你現在去茗河行宮,找玉帆姐,告訴她,太子下了罪己诏,不日處死,叫她知會長姐,要緩緩的說。”玉清緊緊捏着手中的聖旨,見流風要走,又繼續說,“是我兒時失言,明明我兄弟二人要好,把你要過來并非讓你和流雲時常團聚的上上之選,所以我從不為難你,每次四哥有事也常讓你去照拂,盡你的主仆之情。如今四哥不可避免的落到如今這個局面,勞你奔波了。等回來了,就由你去為四哥準備身後之事。”
看着流風沉痛中又不免驚訝的眼神,玉清側過頭去不忍去看。這話,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但誰也不會想到,父皇這一次能夠狠得下心,鏟平道路,為所需要的人,連四哥都非除不可。流風不再說話,隻跪下沖着玉清磕頭,又沖着玉珩的方向磕了頭,才起身離開。
“流雲,你随我入宮交旨。”玉清拂袖而去,心情極差。“是。”流雲不敢怠慢,接過聖旨,匆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