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留下嗎?”若雲看着匆匆結束就要離開的張林,捏緊了被角。“你我之間何來溫存。”張林說完就走出了門。若雲閉上眼,軟軟的躺回去:之前聽聞張林冷酷無情,卻不想竟是這般極緻。
門口的荷衣和梅衣見張林離開才敢進屋,梅衣守在外堂,荷衣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公主......”“我沒事,很晚了去睡吧。”若雲的聲音很低,哀哀怨怨的委屈。荷衣歎了一口氣:“公主早些睡,明日晨起還要去給老夫人敬茶呢。”“我知道。”若雲應着,翻了個身裝作要睡的樣子,荷衣隻好默默退出去。
第二天
“公主好憔悴啊。”梨衣心疼的說,手上仔細梳順若雲的長發。“還好。”若雲笑的是溫柔,“今兒個,你們六個都陪我一起去。”“梨兒曉得嘛,見老夫人不能失了禮數。”梨衣是年齡最小的,也是最調皮可愛的一個。“小梨兒是最聽話的。”荷衣正給若雲上妝,聞言笑了。“你們啊,自小伴在我身邊,個個都是極好的。”若雲不無感動,周圍忙忙碌碌,而歲月靜好。
“有公主這句話啊,就夠了。”梅衣和杏衣結伴而來,“若不是公主吩咐,杏兒還賴着不願走動呢。”“你說我作甚,桃衣姐姐不也沒來呢。”杏衣臉上沒什麼表情,話裡話外卻不太服氣。“那是姐姐去叫蓮衣了好不好,今兒個若不是小梨兒當值,她才不會起來呢,與蓮兒是絕配啊。”梅衣難得調笑着。
“公主你瞧瞧,把她們都叫過來作甚,真真兒是聒噪。”荷衣是最成熟穩重的,平日裡也不愛多言,今天六人都在,這才笑語連連。“真是罪過,公主,該出發了。”桃衣牽着顯然困得迷糊的蓮衣匆匆趕到。“知道了。”若雲應一聲,轉而吩咐荷衣,“煎好茶。”“荷兒知道,公主放心。”
路上
“公主,百蝶飛舞。”桃衣扶着若雲,輕聲道。“嗯?”若雲挑挑眉,順着桃衣的目光看過去,隻有一位妙齡女子,美麗而嬌豔。“公主,是府中妾侍,蝶姬。”桃衣補充道,“論規矩,一會蝶姬也是要給公主敬茶的。”“走吧。”若雲撇開頭,并不想給自己找事。
相府—素齋閣(老夫人寝居)
現在時間還早,若雲到的時候侍女正在布置,見到她慌忙行禮:“參見夫人!”若雲擺擺手,又回頭看了桃衣一眼:“去把管家找來。”“老奴帶姑娘去吧。”一個姑姑走過來,“老奴參見夫人,老奴是老夫人的陪嫁侍女采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若雲微微一笑,“姑姑真是好名字。”“姑娘跟我走吧。”采菊姑姑也隻是微微一笑,領着桃衣走了。
“我覺得老夫人是個很詩意的人呢。”梨衣笑眯眯的湊上來。“是啊。”若雲寵溺的戳了戳梨衣的額頭,“小梨兒真是聰明。”“你身邊的丫頭倒是伶俐。”老夫人慢慢從内堂走出來,面容慈祥。
“兒媳給老夫人請安。”若雲規規矩矩的行禮。“你是我大肅的長公主,按規矩不用行禮,以後都免了。”老夫人見此,臉上才有了笑容。“今日是兒媳見禮,自然是要行禮的。”若雲笑的乖巧。“嫂嫂可真是客氣,以後都是親上加親的一家人了,不用拘泥于禮數!”張然從老夫人身後冒出來,笑嘻嘻的行禮。
“澈王妃多禮了。”若雲趕緊扶人,“你我之間不必多禮的。”“回了家我就是你妹妹嘛。”張然笑的甜,挽着若雲的手臂親昵的蹭。若雲溫柔的看着張然,曾這般親昵的人,是那個在所有人的記憶中停留在九歲的若顔,她讓她想起了那個可愛的孩子。
“然兒,調皮。”老夫人微微皺眉,“都是做王妃的人了。”“然妹妹很可愛,和堂兒很是相配。”若雲溫柔似水,張然笑的很甜,從心裡開始認同這位嫂子。“然兒,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張林帶着蝶姬進來,訓張然。
“哥,一家人講什麼體統啊!”張然不依不饒的擠到張林身邊,蝶姬隻好讓到後面去。張然不撒手,搖着他的手臂撒嬌,“難道成了親我就不是你妹妹啦!”“我是叫你别胡鬧,怎麼就成了不是兄妹了。”張林一副拿張然沒辦法的樣子,顯然兄妹關系極好。“反正我總有理。”張然得意洋洋的笑,瞥了蝶姬一眼,洋洋得意。
張林搖搖頭,走向主位。若雲客氣的福福身:“相爺。”張林應了一聲,向老夫人行禮:“母親。”采菊姑姑和桃衣帶着管家來了,紛紛行禮。“既然如今林兒成了家,自然這偌大的丞相府要交給她管理,我也能歇歇了。”老夫人笑說。“兒媳謝老夫人厚愛。”若雲順從的笑笑。
“老夫人,夫人特意準備了茶巴巴的端過來,您再聊一會,老奴怕可惜好茶了。”采菊姑姑看了眼恭恭敬敬端着茶盤的荷衣,說。若雲笑着颔首:“好茶不怕等,有老夫人願意喝就值得。”
若雲看了眼不被老夫人待見所以一直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除了行禮絕對不出聲的蝶姬,端端正正跪在老夫人面前。“相夫人跪禮,還請随禮。”梅衣神不知鬼不覺的飄到蝶姬身後,微笑着。蝶姬本就站的很遠了,如今聞言,驚恐的回頭看了梅衣一眼,手指暗暗挫着指甲,面上依然嬌笑着跪了下去随禮。
若雲淡淡一笑,接過荷衣的茶舉過頭頂:“兒媳敬母親。”老夫人笑了笑,采菊接過遞過去,老夫人一聞,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這茶清香,溫溫涼涼,好茶,果然好茶。”老夫人很是驚喜。“母親喜歡就好。”若雲含蓄的笑笑,接過采菊遞來的紅包,“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