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乎嗎?”湘瑤癡癡的看着玉清的方向,猶自和若雲說話,并沒有注意到湘瑤的目光。“若不在乎,也就不必去求這道恩典了。”豫梵聲音裡隐隐帶着豔羨的味道。這是她偶然得知的事,某日進宮看望豫帆,她說起因生下逸王爺嫡長子湘瑤将被封賞,其實對于姐妹兩人都是很意外的。
豫帆看着豫梵微微驚訝的眼神,了然的笑了笑,沒在多說,但其實這是就是玉凝和玉清兩兄弟随口一提再略思量一番的事,為了顯得越塵的存在分外的“隆重”,才給了這個榮譽。“淩家看重,清兒去求一個榮譽也是應當的。”豫帆拍了拍豫梵的手,豫梵回了神笑着點點頭,知道豫帆的意思是讓她别多心。
“姐姐要珍惜王爺的情誼才是。”豫梵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淡淡的說。“嗯,多謝妹妹了。在府中的日子,也苦了你。”湘瑤的眼神中慢慢有了神采,牽過豫梵的手,頓生同病相憐之感。
有玉清陪着若雲,杏衣和荷衣便站的遠了些,這樣喜慶的日子衆人都被感染着,猶自低聲談笑。月音和月仙難得這樣放開了玩,手裡握了一個精巧的琉璃杯,裝着酸甜的橘汁,笑鬧着跑過一路上潑潑灑灑的。“慢些,灑了水到地上摔跤疼了可别掉眼淚。”玉清出言教育孩子,“又是甜的東西,誰願意踩一腳黏膩,啊?”見玉清冷了臉,月仙拉着月音悻悻的站定,扁扁嘴回了席上坐下,也不再打鬧了。
有宮人來收拾了孩子們灑在地上的“遺迹”,玉清便也沒在多說什麼,瞧兩個孩子的委屈樣,大概也是知道錯誤了。“你一向溫柔的,想不到冷了臉也唬得住孩子。”若雲瞧着兩個孩子雖是委屈着,但不過一會也就被嬷嬷哄笑了,想來也沒被玉清真吓着。
“月音還小,但月仙跟着我長起來的孩子,知道我冷了臉就是真的犯了錯,由這麼個’橫行霸道?的姐姐帶着,月音懵懂着也會依樣學樣的。”玉清側過臉對着若雲笑笑,又擡眼看了看内室的方向,“皇兄怎的去了這麼久,我去瞧瞧。”“去吧。”若雲應話,玩鬧的孩子也唱罷了戲,還能有什麼事。
玉清轉眼進了後殿,就見米英和流雲惴惴不安的守在門口。“皇兄在裡面?”玉清見此情形,心下了然。“皇上喝了醒酒湯略躺躺,就将臣等趕了出來。”米英湊近了玉清低聲說着,“王爺您進去瞧瞧,好歹勸兩句。”玉清點點頭,便擡步就進去了。
殿裡隻點了盞昏暗的燈,玉清開門帶進來一陣風,吹的燭火忽閃,晃的玉凝迷迷糊糊的擋了眼。“皇兄在這暗室裡還沒待夠嗎?”玉清端起燭台,護着幽幽的火苗點亮其他的燈,殿内才逐漸明亮起來。
“能有多久,朕不過躲懶了一會。”玉凝見玉清的樣子顯然不肯讓他再睡,便坐了起來。“這會子也夠了,走吧。”玉清伸手輕輕拉了拉玉凝,隻是示意,沒有多用力。“再坐一會。”玉凝頗有逃避耍賴的意思,撇開眼不去看玉清。
“皇兄,你真的有以越塵為子的意思?”玉清見拖不走人,索性坐下來敞開聊一聊。“朕之前問過蕭哲,帆兒身子難以受孕,若是開枝散葉必是要被催着再選秀納妃,朕......”玉凝見玉清一臉坦然,便也坦然的展開了自己的為難。
“身子仔細調養總是可以試試的,越塵若是有那才能臣弟也不會多言,隻是皇兄,還可再等等。”玉清高深莫測的笑笑,“洛城如今還在按捺,臣弟此番前去若是徹底将雲氏一族掀起來,想必朝中選秀之聲也能緩個好幾年了。”
“你有幾成把握?”玉凝一愣,倒是沒想到玉清如此劍走偏鋒。“如今有個四成,到了洛城許是有個七八成。”玉清如今隻是收到消息,具體情況還是得到洛城再仔細籌劃,“更何況,毒瘤總是要徹底拔幹淨才能安心。”玉凝看着玉清一臉沉靜,歎了口氣,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那就依你所言,織一張大網,坐等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