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洛城的情況,雲氏頗有威望,如果還不制定計劃應對,才是前路未蔔。”玉清聲音低低的,“你們......走的時候給落晨坊遞個信息,師傅那總是安全的。”玉清知道她們随着他出來,是打算去找庚疊的,至于什麼時候去,玉清沒打算知道。蕭哲隻是應了一聲,眼中同樣是若有所思的,玉清看不到。
兩人一陣無言,便不約而同的蓋被躺下去睡。昏昏沉沉已至子時,平日裡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忽而一陣燭火晃眼,玉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是昕兒端着盞燈開門剛進來,便抱着被子坐起來,聲音裡是藏不住的困意:“昕兒,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哥哥......剛剛我口渴起身,見到了個黑影閃過,實在害怕。”昕兒被悄無聲息坐起來的玉清吓了一激靈,聞言小心翼翼的回。
“黑影?”玉清眉頭一皺,略偏頭看了一眼雖還躺着但也睜了眼的蕭哲,掀開被子下榻,拎起外衫抖了抖,反手披到身上快速的講盤扣系上,緩步走到昕兒身邊。“哥......哥哥!你是要去看看嗎?”昕兒有些驚慌的去拉玉清的衣服,被玉清不動聲色的躲開。
“他還沒醒,你就留在屋子裡。”玉清如是囑咐道。聞言,昕兒就側身将手中的燈放在桌上:“好,我在屋裡等哥哥。”玉清作勢要出去,見昕兒的目光終于從自己身上挪開,轉而去看蕭哲的這一刻,玉清動了手。
“昕兒”隻見如同紅色綢緞的一截在眼前晃過,下一瞬就勒住了自己的咽喉,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剛剛還“熟睡”的蕭哲飛身下榻,一手反剪她的手臂,一手壓住她的肩膀。蕭哲看她試圖掙紮,冷喝:“别動!”
玉清走近,手上的混天绫收緊,待玉清蹲到“昕兒”身前,混天绫已将她的脖頸上勒出了細細密密的血痕。“昕兒”已經呼吸困難,但還是裝模作樣的掙紮着笑了笑:“哥哥......這是做什麼?”玉清也不惱,一隻手溫柔的遊離在她的臉上,須臾,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頭看他:“狸貓換太子。”
“聽聞雲氏善藥,尤善制作藥粉,緻幻更是小菜一碟。”蕭哲的聲音還是冰冷的。玉清嘴角的弧度卻愈發溫柔:“想必是雲夫人對我十分好奇,好奇的一刻也等不及了。”一字一句聲音逐漸低緩,湊到“昕兒”的耳邊恍若氣音。玉清擡眼去看蕭哲,蕭哲心領神會,從身後将“昕兒”劈暈。“不再問點?”蕭哲找來麻繩将昏過去的人嚴實的綁好。玉清搖頭,點了點自己的嘴示意蕭哲将她嘴堵上再扔出去:“我去看看昕兒。”
“這是摸出來的東西?”玉清回來看到桌上精緻的一個荷包。“昕兒沒事吧。”看玉清點點頭,蕭哲松了口氣,“都是藥粉,具體的不敢細看怕有什麼作用。”“昕兒睡的死,估計是有點藥效,不過我摸了脈,明天早上就好了。”玉清看着這個荷包眉頭緊皺,“如果要一個個試藥,怕是麻煩的緊。”
“最好是有個能知道它效用的人。”蕭哲開口,與玉清對視。兩人異口同聲:“蝶姬!”“這事你别管了,我到了軍營想法子聯絡張林。”玉清急急的說,手疾眼快的将荷包握到手裡,躲開蕭哲來搶的手。蕭哲也急的瞪眼睛:“我是你師兄!”
“她已經見過你我的相貌,等回去和雲素蝶一說,這東西若在你手裡怕是性命堪憂。”玉清深吸一口氣,“雲昭昭見過你,想必知道你的身份,雲素蝶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師傅的。”“師傅對雲氏族長曾有恩,留有族訓,她們不敢輕易對我動手。”蕭哲聲音沉了下來,不再和玉清争辯。
雲氏祠堂
“夫人,回來了。”侍女湊到雲素蝶身邊低聲禀告。雲素蝶挑挑眉,見侍女鄭重的點頭才起身離開。雲素蝶坐在上座,閑适的看着跪在正中的人:“他居然留了你一命。”雲素蝶一臉“我的影衛何時這麼不中用了”的表情。昨夜被捆綁着在大街上凍了一夜,脖頸上的傷口堪堪止住血,臉色灰白的影衛聽着雲素蝶的話隻沉默的磕着頭,一言不敢發。
“說說看,他都問了什麼。”雲素蝶的眼睛從影衛身上挪開,隻盯着自己精心染過花汁的指甲。聽到玉清說好奇,雲素蝶還饒有興緻的笑了笑。見她說完了,雲素蝶隻是擡眼看了一旁的人,便把這個影衛扶了下去。
“他倒是有意思,比某些人更适合做我的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