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哨崗的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進軍營,“雲氏打進來了!!!”“都慌什麼!整軍!”玉炀正帶着訓練,見隊伍裡慌亂起來的嘈雜,吼了一嗓子。玉清自然也聽見了,掀開軍帳沖出來:“你過來!慌慌張張的說不清楚!”哨兵看見了将軍,隻加快了步伐進了将軍帳,帳子放下遮住了一切探究的目光。
玉清掃了一眼哨兵滿頭的汗,伸手倒了杯水遞過去:“緩一緩,仔細說說到底怎麼了?”玉炀掀簾進來,玉清隻是看着他,玉炀就仿佛知道他的問題,徑直說:“先鋒營已經準備好去一探虛實,待聽完情況便走。”玉清點點頭,哨兵喝完了水放下杯子,才吸了一口氣說:“雲氏貨船今日不按規制送貨來被攔在了岸口,争執起來動了刀劍,船上還射了箭下來傷了人,一時之間冒出來衆多披甲之人,與他們一同歸攏打起來。”
玉清揮了揮手打發人下去,聽着他的話眉卻皺了起來。“今日海上不是有訓練的兵嗎?”玉炀也皺起眉。“不中用了 。”打仗最需要的就是信息,這樣不生不息的怕是......“天揚還沒回來嗎?”玉炀歎了一口氣。
“軍營裡需要坐鎮,你帶着先鋒營去看看情況,其他的不論,百姓的安危盯緊些。”玉清囑咐了一句,眼見着玉炀要走忽而又改了主意,“還是我去吧,你留下繼續整兵。”玉清終究是下定了決心,他總是要去适應要去習慣的,從頭開始或許是能夠更快的一種方法吧。
“将軍去看看也好,判斷情況還是将軍在行。”玉炀點點頭沒啥異議。玉清聞言卻一頓,心髒又是下意識的痛苦瑟縮起來。玉清悄無聲息的深呼吸,伸手盡量不顯示任何異常的去穿盔甲,好在玉炀心大,隻是聽完吩咐就轉頭出了營帳。
玉清出門的時候玉炀已經站在人前,頗為自持的看着衆人,轉過頭來看玉清的時候眼神卻頗有邀功的意味。玉清懶得搭理他,隻是對着先鋒營的衆人沉聲道:“此去不知情況,兇險幾何。旁的不論,要活着回來。”“是!!!”衆人齊聲應話,氣壯山河。方疏天麾下傷亡總是最少的,自是有他在意每一位士兵的原因在。
洛城城門外
玉清對氣味不算特别敏感,但遠遠的已經聞到了血腥氣,他眉頭一皺暗叫不好,向身後的人打了化整為零的手勢就先帶着人避到一旁。營長湊上來,靜等玉清吩咐。“挑幾個最機靈的,留着回去報信。其餘的隻能看看運氣。”玉清深吸一口氣,這樣遠就能聞到的血腥氣,不會是什麼好事。“那将軍帶人留在這,末将帶人去探路。”營長說着已有了決斷,說着起身就要走。
“站住!”玉清低喝,“有違軍令者......”“格殺勿論。”營長接了玉清的話,頓住了腳步,單膝跪地,“末将聽令!”“一半人随我進城,一半人随你留守在城外,情況你來判斷,要留人回去報信。”玉清舒了一口氣,随即起身。營長跟着起身,快速點兵:“你們,跟着将軍進城,其餘人待命!”
玉清今日是沒有騎馬的,就是免得太過顯眼,但進了城見到大街荒寂,幾步路就能見到慘死的百姓,玉清還是咬着牙冷靜下來:“随我去岸口。”一路隻見到了零散的士兵,玉清揮揮手讓大部隊繼續前進,用槍擋掉了身後士兵的奮力一刀,然後一槍杵在雲氏兵頸側:“今天,是誰帶的隊。”
玉清的語氣沒有多少疑問的語氣,見他不答,便往下壓槍,鋒利的槍頭已經壓在他的脖頸之上,血絲沁出,窒息的壓迫感終于讓雲氏兵害怕,嘶吼出聲:“是族長!是族長!别殺我!”玉清聽見自己要的,卻并沒有心軟,擡槍一劃結果了他。若是現在他心軟,誰又來心軟無辜的百姓。
等玉清到岸口的時候,先一步到的大部隊已經和雲氏兵打起來了。玉清沒有猶豫,長槍一指就沖進了戰局,目的很明确,雲氏族長,雲瀾。玉清的武力雖然真的比起來是要比天揚和玉炀差一些的,但比起這些士兵來說綽綽有餘,他猶入無人之境,一路拼殺到海岸邊都沒有太費力,隻微喘着解決了手邊的最後一人,看着已經遠去的恍如一點的遊船,轉身抓了一個雲氏兵過來:“雲瀾走了留你們在這幹什麼。”
“隻是駐紮......沒想到會遇上......啊!”玉清連他後面的解釋都不想聽,招來一個士兵:“去城門口傳信叫你們營長進來,清點戰場,我去府衙看看。”到了府衙的後院,玉清才把和自家美貌小妾瑟瑟發抖抱在一起的縣丞揪出來。
縣丞見着玉清身上又是沙子又是血的,哆嗦着話都說不出來。反倒是那個美貌小妾看着還鎮定些,玉清便把目光挪了過去:“會寫字麼?”小妾怯怯的看了眼玉清溫和的眼神,半晌點點頭。“給你們家縣丞記下本将軍的吩咐。”玉清淡淡道。“現在街道已清,帶着衙役去挨家挨戶清點百姓,若是缺人手就來護城軍支應。岸口加強巡防,若有雲氏再來犯,急報。”玉清緩緩蹲到縣丞眼前,“縣丞大人,要牢記啊。”
分明玉清沒什麼兇狠的表情,面容也大半被銀白面具蓋住,眼神清淡如水的看着縣丞,卻還是看的人一抖,慌慌張張的點頭應了。“很好,縣丞大人若是不頂用,那隻好換人了。”玉清起身,抖了抖袍角,忽然眼神定在斑駁的血迹上,眼神又晦澀下來,也不在意袍角的灰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