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雲素蝶的身子也隐隐熱起來,她舔了舔幹澀的唇角,眼神從玉清的臉上逐漸聚焦到玉清的唇上,再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玉清有些發散的眼神。玉清還在思索,對手遇上這樣的一個瘋子,是個大麻煩。确認玉清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雲素蝶狡黠的轉了轉眼睛,不住的舔着唇思考她偷襲成功的可能性。
但玉清太高了,雲素蝶若真的想親近一番,必須一擊即中,但凡被玉清發覺,這樣近的距離就不複存在了。雲素蝶想定了主意,最後一次舔了舔嘴唇,踮起腳尖迅速的在玉清的下巴上咬了一下。說是咬了一下,其實雲素蝶都沒有在玉清的下巴上留下印記,隻是輕輕地用牙齒在下巴上暧昧的摩挲了一下。
玉清被她的動作驚醒,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維中抽離,但也沒有吓到連退幾步,隻是探究的看着雲素蝶,後者笑的仿佛偷到腥的貓。“雲小姐,我雖沒有家室,卻也是有骨氣的。”玉清隻淡淡說了句,便轉身離開。雲素蝶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玉清所言的“骨氣”,雲瀾是憑借姿色上位,而方疏天則是以一己之身拼殺才獲得如今的地位,自然是看不上的。
玉清離開了雲素蝶的視線範圍,手背狠狠地擦了幾遍下巴,才逐漸平靜下來。“将軍。”天揚不知道看了玉清沉默的背影多久,才出聲喚了一句。“天揚,能回來就好。”玉清沒有回頭,隻以為天揚是覺得自己是遲了才有這樣的語氣。“路上我遇上了暗哨。”玉清才知道他說的是美璃,慢慢的回過頭去。
“去洛城隻有一條路......”天揚試探着開口,試探着玉清的想法。“她不會影響什麼。”玉清笃定的看向天揚,“天揚,我隻想她能平安回去。”天揚看着玉清眼中的懇切,最終也隻能沉默的低頭不語。兩人就将這不合規定的一事揭了過去,隻當不見。
“船來了。”一直盯梢的哨兵前來禀告。“備戰。”玉清聞言眼神也淩厲起來,動身往岸口走。雖然已經達成了暫時休戰的口頭協議,但玉清并不相信雲瀾的人品,為防止出現變故,還是需要警惕。玉清人已經走到雲素蝶身後,并沒打算伸手挾持,有混天绫在,他是可以放心的。
岸上是嚴陣以待,天揚在後指揮,玉清孤身與雲素蝶一同站在陣前,一席白衣随着海風獵獵作響,玉清神色依舊淡定。直到看見雲瀾親自押解着渾身是血的張林出現,玉清的神色才有了崩裂之色。玉清俯身貼近了雲素蝶,聲音淡淡:“雲小姐真是心狠啊,一介翩翩公子被折磨成這等樣子,也是舍得。”
“公子有傲氣,自然是要一點點磋磨的。”雲素蝶不以為然,她廢了這麼多功夫隻得了一句順天府,若非受制于人,她還要繼續的。雲素蝶一語雙關,玉清隻作聽不懂的樣子,含笑直起身,對着船上的雲瀾揚聲道:“勞煩雲族長,親自下來接。”玉清的聲音用了内力,即便海岸風大,也非常清晰的将聲音傳到每個人耳邊。
雲瀾眉毛跳了跳,他是不想下去的,但玉清此話一出,就變成不得不去了。“雲族長......還在猶豫什麼。”張林和玉清觀點難得是一緻的,同樣在雲瀾的這一猶豫裡面看出了他的膽怯與退縮,語氣裡充滿了嘲笑與譏諷,即便他身子已經虛弱的如同強弩之末,但依然有着文人的風骨。
雲瀾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着張林做什麼,隻能怒瞪了他一眼,手上用力一扯,将張林踉踉跄跄的扯下船。玉清看着張林受苦,私心裡是頗樂見其成的,但大局上他是要阻止的。揮了揮手,就有憤怒的士兵一把把張林搶過來,又狠狠地推開雲瀾。雲瀾氣極,回身去奪的時候卻見士兵已經麻利的将張林扶着護進盾牌陣裡。
玉清還和雲素蝶站在那,并沒有如同他陰暗的想法那樣,躲進盾牌陣後,反悔師出有名,就可以順利的将帶來的一船人放下來,可是他沒有。玉清輕輕的一個往回收的手勢,混天绫的一端就飄進了他手裡。玉清拍了拍混天绫以示獎勵,開口:“收。”混天绫立刻便松開了對雲素蝶的束縛,隻牽引着,頗有些舍不得的感覺。
“雲族長還不走?”玉清見雲素蝶投來的眷戀的眼神,轉而看向了憤憤的雲瀾。雲瀾沒有回答,隻憤憤的轉身離開。玉清目送着二人上了船,瞧着雲素蝶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東西,然後抛了下來。玉清自然不會徒手去接,一揮混天绫,混天绫就精準的裹住然後送到玉清手裡,是一隻精巧的千裡眼。
“送你的禮物。”雲素蝶勾着唇角輕笑,聲音雖輕,但玉清很訝異他是聽見的,不是看見的。雲素蝶調皮的笑了笑,她的驚喜可多了。玉清不願多糾結,隻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女的遺體。“你不帶她回去嗎?”玉清抿了抿唇,開口問。“她選擇留在這了。”雲素蝶眼神都沒分過去一個,隻淡淡的笑。玉清不願再看,隻轉身離開。
“盯着他們走遠再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