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最近的暗樁是在誰手裡?”清月簡單活動了一下手指骨,又扭了扭脖子,要大幹一場的架勢。“王府的自然是在我這,将軍府的暗樁在舞衣那。”流雲眉眼帶笑的看着自家媳婦,乖乖答,“等一會你和柔星喬裝一下去找舞衣,把人叫到咱家來問話。”“小事,都做慣了的。”柔星揮揮手,不過就是腳程的事,簡單的很。
“主子提到學堂的事,你今天也去辦了。邊城兇險,竟還勞煩主子操心孩子的學業。”清月捏了捏流雲的耳朵,頗有威脅的意思。“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流雲小心翼翼捂着自己發紅的耳朵,清月的手勁還是不小的。明明是孩子自己覺得學堂不自在不想去的,可偏偏當娘的不忍心下手,隻能當爹的來做這個惡人。
流雲和流風被轟出門去,隻得苦哈哈的去抓孩子送學堂。等兄弟二人回來,就見清月正端着茶往屋裡要送。“人已經到了?”流雲訝異的挑眉,這麼速度的嗎。“舞衣根本沒用我們多說,直接就吩咐人過來了,反倒我倆還上街買了點菜。”清月壓低了聲音快速說完,就推開了房門。
那個暗樁說來流雲幾人也是見過的,還算熟悉。“清月姐姐,不必勞煩。”暗衛客氣的推脫了句,還是恭恭敬敬接過了茶。“主子讓你做的事辦的還算妥當,不過是叫你過來問問話。”流雲坐到了他對面,對着屬下難得有了點笑容。“主子隻叫我跟着一輛馬車,隔得遠怕被發現,身份并不知曉。”暗衛淺淺喝了口茶就将茶杯放下,雙手緊張的相握。
“攔截的消息呢?”流風有些着急,聞言沖上來開口就問。流雲掃了流風一眼,流風撇了撇嘴退後。“消息不是每日都遞,信鴿我不敢攔太久,隻看完内容就放了。”暗衛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冊子,“這上面記錄的是我看到的消息,本就是主子吩咐一定要的。”清月接過小冊子翻看,有很多熟悉的暗号字眼,也有很多沒用過的。
“我之前聽說梅衣和雲氏的影衛交手受傷了,你沒被盯上吧。”清月把冊子遞給柔星讓她去抄錄,轉而擡眼去看暗衛。“沒有,我的位置應該在他的戒備範圍之外,回京後我去問過駕車的人,他說一路上車裡就一個小姐,并無他人。”暗衛答話,“不過我可以确定,是有這麼一個影衛的,但主子說消息為上我就沒多靠近。”
“行了,問的也差不多了。”清月看了流雲一眼才開口,随即恢複了笑眯眯的家常模樣,“留下用個午膳吧?”“已經喝過姐姐的茶,萬萬不敢再勞動姐姐大駕,我就先回了。”暗衛忙道不敢,起身接過柔星遞來的冊子就離開。流雲流風去送人,清月和柔星就着燭火研究冊子。
“既然有認識的,那就推一下吧。”清月拿來筆墨紙硯,“隻是送個人回來的話應該以腳程和行動居多,都是生活化的字眼。”說着,清月手上就已經在磨墨。柔星點點頭,垂着眼研究了一會就提筆在一旁的紙上書寫,不時頓一頓略略思考,然後繼續寫。柔星不多時就寫完了,清月隻是瞥了一眼就看向流雲。“老規矩,一人一遍。”流雲點點頭認可清月的想法,便按順序一人寫了一遍,最後四個人拿到一起對照。
“看來大家都已經盡力了,隻是還需要再完善一下細節。”清月看着四個人一起讨論,忍不住插了一句,“這個暗号大多是咱們用慣的,怪不得主子會把這事交給咱。”流風舒了一口氣。“不對。”柔星察覺到好像有些事情不對勁。本來流風這話沒什麼問題,可......
“既是用慣了,暗衛也知道,用不上咱們多一道手。”清月認同柔星的想法,“問題應該不是出現在這個消息上,應該是那個小姐。”清月看着手中他們研究出來密密麻麻的行程,滿篇都在說那位小姐最近在幹什麼,事無巨細。“許久不處理,一有大事就這麼麻煩。”柔星有些頭痛,閉上眼不住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流風見妻子難受,替了她的手給她按一按穴位。
“既然主子已經說了讓我們研究,那我們就好好研究。”清月淡淡的說了一句,就低頭繼續研究暗号。柔星也拍了拍流風的手示意可以了,又低頭提筆寫字。“這是你倆的長項,我們倆去做飯。”流雲見狀扯了扯流風,兄弟倆去做飯了。等聽到腳步聲走遠,清月才湊到柔星耳邊悄聲說:“流雲前兩日跟我玩笑說起,說美璃神出鬼沒的,他好幾回突然碰見她了。”
“美璃是府裡宮裡兩頭跑,也不奇怪吧。”柔星停下筆,看着清月不自覺的皺眉。“拿不準主意,咱倆在王府盯梢試試看。”清月有一種直覺,就不會輕易忽略。雖然柔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隻要有可能性就不要放過,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