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炀一進來就看見了玉清與張林站在同一處,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仍是如常開口道:“将軍。”玉清點了點頭,算是回禮,而張林則是開口道:“玉炀将軍,這是要回話?那我暫避一二。”“張相留步,聽一聽也無妨。”玉清開口留人,張林就隻能後退幾步坐下。
玉炀聞言,看了一眼張林,然後才回答道:“是,将軍讓我查的事有了結果。”他的态度十分的謙遜,但玉清卻從中感受到了異樣。玉清微微皺眉,他總覺得玉炀的話語中藏着些什麼,而張林則是一臉平靜。
玉炀看着玉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道:“先說好,查到的東西不多,但應該有将軍想要的。”他的語氣有些猶豫,“雲氏家族的嫡系在族中有着極高的權勢和地位,掌握着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有些不願意透露更多的信息。
“什麼力量?”張林在這個時候插嘴問道,“是軍隊嗎?”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和警惕。玉清看了一眼張林不似做僞的神情,玩味的挑了挑嘴角。“不是。”玉炀搖了搖頭,“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技能。”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神秘起來,“據說,隻有雲氏家族的族長才能夠掌握這種技能,所以隻傳嫡系。”
“我知道了,今日訓練還沒做完,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苗子,加強訓練。”玉清說話間就要打發玉炀出去。“行,将軍還有其他任務嗎?”玉炀笑呵呵的看了玉清一眼,雖然聽明白了玉清的打發,但還是好脾氣的應着。“去吧。”玉清擺擺手,意思是你趕緊走。玉炀笑呵呵的走了。
“你似乎很驚訝。”玉清看着張林的表情,沉聲說道。“驚訝嗎?我隻是有些意外。”張林看着玉清的眼神,宛若一個深潭,不可測。“雲汀蝶可不會意外,被迫放逐的手段不是一般人用的出來的。”玉清看着張林的神情,淡淡地開口說道,“雲氏嫡女有三,族長卻隻有一個。”張林聞言,心中一震,本就低頭沉思的狀态微不可查的僵住了。
“張相,你瞞我不奇怪。”玉清看着張林的神情,緩緩地說道,“但我能知道的事不會比你少。”張林顯然沒想到這個回答,他愣了一下,然後看着玉清:“方将軍,你很坦誠。”“你我共事的時間不會太長,坦誠會比較有利。”玉清的眼神裡依然沒有什麼情緒,“不是嗎?”“果然将軍和京中的那些臣子不一樣。”張林勾了勾唇角,“就依将軍所言。”
接下來的日子果然很順利,張林和玉清之間再也沒有那種若有似無的隔閡在,很快就到了張林離開的時候。張林自己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卻沒想到玉清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張林的嘴動了動,訝異的沒有說出來話。“這段時間休戰還算太平,雖說輕裝簡行但畢竟你身上有傷。”玉清倒是主動出言解釋,擡手示意車夫接過張林的包袱放到車上。
“那就多謝将軍。”張林也沒有推辭,接受了玉清的好意。玉清拿過蘭衣遞來的一摞奏折舉到張林面前:“勞煩張相呈給皇上,這段時間雖然有軍報傳回,正經的奏折卻一直沒工夫遞上去。”張林沉默着點點頭接過,這本就是順路的事。玉清轉頭又給他遞來一個小瓷瓶:“這個你收好,若有緊急情況倒在奏折上可以快速銷毀。”
張林的手一頓,眨了眨眼還是接過了。玉清這話是将他的一切後路都已經想好,他本就沒什麼可說的。“車夫是我們的人,可以信任。”玉清拍了拍張林的胳膊就側身沖着車夫走過去。離得并不遠,所以張林清晰的聽到了玉清的囑托。“張相身上有傷,駕車一定要平穩......”後面的聲音玉清已經壓的很低,張林聽不見了,可這并不妨礙他内心的觸動。
“張相,一路順風。”玉炀也上前,關切的看着張林,大家都是素昧平生的,張林與玉炀也算有過幾面之緣。“玉炀将軍,等你回京請你喝酒。”張林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許下如此承諾。若能京中再見,那必定是玉炀鮮花着錦之時。玉炀知道他身上有傷,所以也隻是拍了拍張林的胳膊。
玉清這個時候也囑咐完了,張林見狀于是說:“那我走了。”玉清和玉炀難得同頻,點點頭目送着張林上車離開。等到看不見馬車的影子,玉炀才開口問:“明明可以等他養好傷再走的,為什麼這麼着急?”“雲素蝶為什麼偏偏抓他?”玉清不答反問,“若是政務上的問題,抓他也威脅不到什麼,畢竟天高皇帝遠。”
“張林和雲素蝶能有什麼私人牽扯?”玉炀不明白,追着轉身回去的玉清問。“不知者無罪。”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沒打算回答。“那你告訴我,你不是讨厭張林嗎?怎麼剛剛還露出一副不舍的樣子來。”玉炀一副權衡過後這種問題必須回答的表情。“他可幫我分擔了不少軍務。”玉清勾起嘴角調皮的笑笑,随即倒變得有些歎息,“我讨厭的是張林,但我并不讨厭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