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身子骨不好,去近些的玉清莊便好,再者,南桃莊那糾紛雖小,但甚在古怪。恐母親去了會有危險。”
江席玉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而且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同鐘月佩說那麼多的話來,江席玉不知鐘月佩是何想法。
畢竟南桃莊隻是小小的糾紛還有些許新來的丫鬟婆子不好,缺管教等等。
讓他奇怪的是就這麼點兒小事就火急火燎來,頗有些奇怪在裡頭,或許還有陷阱。
而這陷阱,保不準是給鐘月佩設的。
所以他去也隻是因為要調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為。
而玉清莊則是實打實的命案,以及很大的糾紛加上分配不均。
玉清莊這事他自是弄不明的,唯有鐘月佩才可勝任,因鐘月佩在嫁給江殊行時,可是大理寺獨女,自幼便跟着她父親也就是大理寺卿去過不知多少命案現場,也不知見過多少屍首,更不知看過多少審訊犯人以及破案的場面來。
若是她沒嫁人,那她也至少能做個女捕快來。
其實那日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鐘月佩,而非他。
“可是思安,我知你擔心母親我,可我又何嘗不擔心你?”
鐘月佩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勸他好好考慮,可過了好久江席玉都未曾答過話,甚至還端起茶盞輕輕地抿了口。
而她像是明白什麼似的,邊站起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母親知你定了的事,自是不會輕易變了去,可母親我這心裡頭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你要受委屈了,若你執意如此,那便走吧,路上當心些。”
鐘月佩前半段話中的每個字都有着一種苦口婆心的感覺,後半段則有種很無奈妥協的樣兒來。
待說完後,她定定地看了江席玉一眼,才轉身離去。
那一眼中似乎帶着些許的擔憂,以及出于母親的那無私的愛意,皆存于眼眸裡頭。
而江席玉,則站起身子,極為有禮地對着鐘月佩行了一禮。
——
與此同時,在泺州的慎王府裡頭,姜嬌站在姜歲安身旁,聽着她問丫鬟姜永言他們都去哪兒了。
站在他們對面的丫鬟很是恭順地說道:“回二姑娘,王爺今兒個在外頭還未歸來,王妃于院子裡頭小睡着,若二姑娘需要,奴婢這就去叫醒王妃。”
她整個語氣都太過平穩,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有也隻是一點兒恭敬,便再無其他。
而當她話說完後,姜嬌想這會不會是個去哪兒的好機會,可又怕是陷阱。
但又轉念一想,明明自個兒隻是在方才才想着去書房,并且也沒有跟人說,還是湊到姜歲安耳邊說的,怎麼也不會被人聽了去。
姜嬌想到此處後,就聽身側的姜歲安一本正經地說道:“母親既睡了,那我就不去叨擾了,”她轉眸看了她一眼後,滿臉笑意地說道,“這樣也好,我跟阿姐就去嬷嬷那裡,溫書去。”
她前半段那正經的話語到了後半的第一個字,就變成了歡快愉悅的樣兒。
她有些贊歎她話語轉變能如此快,但又想該如何讓姜歲安不跟着自個兒好讓她單獨行動。
畢竟她不想讓她無端卷入這場事情裡頭。
于是乎,在她們走了不知多久,久到姜嬌都看不見那丫鬟時,她才停了步子,待姜歲安一臉狐疑地看着自個兒後,姜嬌才開口:“我記着嬷嬷讓我今日去書房拿本書來,說她有用,我竟還忘了,你可還記得拿什麼嗎?”
這還是昨日的事兒了,她其實也沒想過嬷嬷會讓她去拿。
姜嬌說完後,便一臉困惑地看向姜歲安,好像自己真的不知道似的。
“确有此事,好像是讓姐姐你去書房那兒拿本草藥書來,而且爹爹那時還應了的。”
姜歲安前半段話仍帶着點兒狐疑,直到後半段,才有了對她的那麼一絲的信任。
而且還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子。
“嗯,你且去同嬷嬷說說,我去書房哪兒拿了書便過來。”
姜嬌點點頭說道。
她走到這裡才想起來昨兒個的事,記性變得好差,差的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她說完後,就見姜歲安應了聲,姜嬌這緊繃着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下來。
“阿姐尋得了可早點來,我不知嬷嬷會不會氣。”
姜歲安的話語裡頭透着幾分難得的認真,讓姜嬌不由得一愣,而後緩了緩神後便應了下來,接着轉身離去。
她想着若是被人瞧見了,便用這個由頭來,再加上姜嬌也怕沒個由頭,這不,這由頭還自動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