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煙坐在餐桌前，幫傭從托盤上給她遞上倒好的牛奶。

“姐，早上好呀。”

曉雯背着書包從樓上下來，還沒走到餐廳呢就在問候。

顧芸煙轉頭看她這樣精神十足，充滿活力的樣子，心情也很好。顧芸煙替她把椅子往後拉，方便她坐下。

保叔站在一旁就說道：“夫人昨天晚上一點多回的家，現在應該還在睡。另外......”

顧芸煙停下進食的動作，保叔欲言又止。

“夫人先問了小姐們昨天的作息時間，讓電房在每天十一點切斷二小姐的電源。”

曉雯擡頭看保叔，歎了一口，和剛才活力四射的樣子對比起來完全就像蔫掉的蔬菜。

顧芸煙把牛奶挪到她面前，“快吃吧，吃完去學校。”

曉雯拿了一片吐司，索然無味的嚼着，歪着頭說：“晚上是不是要和爸媽一起吃飯呀？真是痛苦。”

嚴苛的母親，冷漠的父親，這樣的環境是她們的家，每天還要往這裡趕。顧芸煙從前待在這裡每時每刻都覺得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着她，讓她無法正常呼吸。

而這樣的痛苦同樣也發生在妹妹的身上。

應該要做出一些改變了，顧芸煙想。

畢竟如果不是這樣的父母，曉雯和她也不會那樣凄慘。

顧芸煙擰開一罐藍莓醬，拿過妹妹的吐司幫她抹滿果醬。

“這樣比較好吃。”

曉雯朝她眨眨眼，說着姐姐真好的話。

兩個人後來解決完早飯就各自上車出門了。

姐妹們隻相差一歲，顧芸煙當初是想和妹妹一起上同一所高中。李玉淑說着什麼顧曉雯難馴不好管教，于是把她送到軍事化管理的學校。

她到底是把她們倆當做寵物還是孩子？為什麼要馴服她們？

她和妹妹揮手，看着妹妹先出發才上車。

因為李玉淑在家，保叔并沒有像昨天一樣開車送她，而是留在了家裡。

再次走進班級，顧芸煙心境已然和昨日不同。

她看着這些青澀稚嫩的面孔洋溢着青春活力，拉着周圍的同學有說不完的話。這完全和前世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時她躲在清冷孤獨的公寓，隻有她一個人。有時候深夜酒醒，那種孤寂黑暗的環境就像一個無邊的黑洞，她陷進去，無法掙脫。

坐在她旁邊的田甜看着她大早上一張五百種情緒的臉，皺眉着盯着她看。

真是邪門了，難道真是鬼上身了？

“你咋啦？一坐下就看他們聊天，有什麼好看的呀？”田甜戳戳她問。

顧芸煙回過神，對田甜笑了笑。

“隻是覺得現在很幸福。”和大家待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啊？”田甜疑惑。

顧芸煙也不解釋太多，她收回目光拿起書開始看起。

書上有她做的筆記，上面的字還有些學生氣的一闆一眼。顧芸煙一字一句的看着，能夠回想起當初寫下它們的場景。

田甜雖然覺得好朋友有些奇怪，可是一天的相處下來，發現還是那個顧芸煙。她手拉着手和她一起去吃飯，吃完又去買甜到發膩的雪糕，顧芸煙還是很排斥。

田甜逼她吃了一口，顧芸煙皺着眉咬下去。她在一旁看着她這副樣子哈哈大笑。

傍晚放學的時候，兩個人在樓道就告别要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