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煙問出來，連铮就開始眼神逃避。

他放在桌上的手捏着水果叉，手心裡沁出汗水。連铮不顯山不露水地腦袋裡瘋狂地在運轉。

“我...我覺得你很善良，我想報答你......”

顧芸煙表情動容。

明明前世從他那得到了溫暖，這次她想好好報答他才對。

“劉子楠說是因為看到你總是跟着，他才出手的。你...跟着我幹嘛？”

顧芸煙想起來上次他送自己可樂的事情，一轉身就看到他在跟着自己，甚至還笨拙的躲進很明顯的角落，讓她一眼就發現了。

連铮頭更低了。

該死的劉子楠，腿斷了為什麼不在醫院好好躺着，還要來找顧芸煙說三道四。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跟着你。我沒有惡意...真的！”

他說着還鼓起勇氣來擡頭看向顧芸煙，又說可以發誓。

顧芸煙揚起嘴角，她拒絕了連铮的發誓。

“我相信你連铮，所以不用多此一舉。”

連铮這才把舉起的手放下。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顧芸煙攪拌茶水的動作停下，一手撐着座椅，微低着頭。

連铮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轉移過，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等着她說話。

“昨天劉子楠和我打電話了，他看到你跟着我所以想用暴力的手段阻止你，為什麼你在餐廳那天和和我說是因為特招生的身份？”

連铮心裡已經慌了一大半，但是臉上未顯。

他垂着頭，剛剛喝過水，所以嘴唇滋潤。他咬住一角磨着，眼睛看向桌上精緻的點心。

“因為我害怕你讨厭我，所以不敢說真話。對不起...”

“如果我讓你讨厭了，我可以在你面前消失，以後都不會出現......”

語氣無比卑微，極盡懇求，顧芸煙被拿捏住了。

上一世的悉心陪伴給她的濾鏡太大了，顧芸煙又反過來安撫他。

“沒有讨厭，我知道你很好。”

連铮聽到這話就知道她的态度，隻是表面上還維持着可憐的樣子。

顧芸煙扯開話題，和他聊起學習，兩個人的氛圍才好起來。

難得有人陪顧芸煙一起喝着東西消磨時光，她拿起桌上的雜志翻起來。

“把桌上的水果點心吃完再走吧，今天很抱歉沒法留你吃晚飯，家裡情況比較特殊，下次有機會我再請吃好嗎？”

連铮根本不在意吃不吃飯，他看到顧芸煙還好好的就行。

等她說完就乖乖地吃起桌上的食物，沒有打擾顧芸煙看雜志，隻是眼神偶爾會不動聲色地瞟向她。

其實連铮還想和她說說話，問她為什麼不想跳舞。

當時學校舉辦新生晚會，顧芸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那麼美，美得讓人不敢接近。

自己坐在台下隻能遠遠的仰望。

像他這樣的人，完全沒辦法說出喜歡她的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世界。

不遠處吹來幾陣清風，顧芸煙的幾縷發絲被吹起。連铮能聞到屬于顧芸煙身上的味道，低頭胡亂塞着桌上的吃食。

那天下午顧芸煙讓家裡的司機送連铮回去了，她也不管連铮的推辭，讓他坐上後座就示意司機啟動了車子。

連铮透過車窗看到她站在原地朝他揮手。

司機問他住址，連铮就報了家附近的标志建築。

一路上他還想着顧芸煙坐在他面前翻看雜志的模樣，她隻是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足夠讓連铮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