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铮偏頭沒有再看着顧芸煙，他轉頭的那一刻眼淚就劃過臉龐。

“劉子楠就是因為這個動手的嗎？”

顧芸煙問他。

連铮擡手擦去臉上的淚痕，轉頭回應她的問題。

他點了下頭，聲音很是沙啞的說：“他很生氣，因為我的喜歡把你弄髒了......”

“沒有，不許這樣想。”顧芸煙很堅定的告訴他。

顧芸煙從來就不是那種傲慢的人，更何況已經經曆過一輩子，知道連铮對她滿滿都是善意。

她不忍心看他這樣輕賤自己。

“連铮，如果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但是并沒有像今天這樣表明心意，那是為什麼？”

顧芸煙想着前世他的舉動，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而一旁的連铮聽着，他思索了幾秒就說：“因為不敢，因為膽小。”

連铮感受到自己說完，顧芸煙笑了一聲，他不解的看過去。

“那你現在怎麼就敢了？”她一臉打趣的表情看着連铮，把他看得又開始耳朵變紅，不敢正眼看她。

他小聲說了幾句，顧芸煙說沒聽見，讓他再說一遍。

“我說，是因為你遞給我手帕了，不僅記得我的名字，而且還請我吃飯喝果汁，對我很好。更關鍵的是，我和劉子楠，你一直都是選擇相信我。”

“所以我敢。”

顧芸煙被他這一大段聽得愣住了。

她隻是感恩連铮前世在她萎靡時的照顧和安慰，才會在無意之間總是傾向于他。

這下直接把人整顆心都勾走了，顧芸煙一下還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身邊的人沉默了很久，連铮心都要碎了。

他裝得那麼可憐，可是隻換來她的一點同情。

他想要的承諾和身份，顧芸煙統統沒有給他。

沒關系的……本來一開始就是隻想待在她身邊，并不應該肖想那麼多的。

是了，隻要像一隻小狗一樣乖乖待在他身邊，她一天天适應習慣了他的存在，就永遠離不開他。

“我隻要能夠守在你身邊就好，不要有太大壓力。”

“如果給你帶來壓力，我很抱歉......”

他最後的兩句道歉，完全是帶着哭腔說的。

顧芸煙拍他的背安撫他，又俯身去抽取桌上的紙巾，擡手去擦他臉上的淚水。

連铮因為上了高中經常打籃球，身高一下蹿高了很多，坐在顧芸煙身邊已經比她高了很多。

此時哭得滿臉都是淚水，頭發還因為劉子楠的毆打亂糟糟的。

他垂着頭在顧芸煙身邊哭着，像一隻潮濕的小狗，渾身充滿着潮氣。

顧芸煙歎氣，說着一些話好聲好氣的哄着他。

“又沒說要趕你走，你待着就是。”

“别想那麼多，你很好的...”

連铮哭了一會就止住了，絲毫不覺得自己作為男生在女生面前掉眼淚是失去男子尊嚴的行為。

對于連铮而言，眼淚正是他的武器。

後來顧芸煙看他把臉上剛擦好的藥給哭沒了，于是又用棉簽沾一些替他上藥。

他乖乖地把臉對着顧芸煙讓她動作，臉上那雙桃花眼都被他哭腫了。